「都下班了,你還不回家?」他還是得防著岳風揚一點,誰知道在他那張俊臉之下包藏著什麼禍心。
岳風揚口中咬著薄脆香濃的Pizza,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如果他們需要跑腿,這裡有我就足夠了。」韓槊樵沒有自大到以為自己萬能,但是憑他的能力,當個打雜工還難不倒他。
嚥下了嘴裡的美食,岳風揚萬般遺憾地望著空盒子,都怪自己手腳太慢,才會只搶到這小小的一片美食。
「你大可不必對我擔心過度,我再不長眼,也不敢將主意打到她們倆頭上,又不是活膩了想不開。」他是過來人,對她們可是敬謝不敏。
普天之下,就只有韓槊樵和向南鵬才會把這一對禍害當成寶,他們這兩個男人不是九命怪貓,便是活得不耐煩了,要和凌津津與高月欣交手,就要有脫一層皮的打算,他自認沒那種能耐。
「我的津津沒有那麼壞。」韓槊樵立刻挺身為親親愛妻辯駁。
就他的觀察所得,應該是高月欣帶壞了凌津津才是。
又一個愛妻心切的大傻蛋,岳風揚忍不住要替同為男性同胞的他們,掬一把同情淚。
凌津津她們究竟有何能耐,閉著眼睛隨手一抓,居然就讓她們逮到這麼死心塌地的裙下臣,他真的甘拜下風,佩服、佩服!
「對,她是不壞。」只是精明得過了頭。這最後一句,岳風揚只敢在心裡無聲地補充。
不是他怕了韓槊樵,真要較量,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他怕的是凌津津那妮子,滿腦子的怪主意,這句話若真的傳入她耳中,就連十八層地獄都不夠他躲。
聽他這麼說,再笨的人也聽得出,他和凌津津之間比蒸餾水還要清白,韓槊樵心中的大石終於可以放下。
「那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他這一次的語氣是好奇多過排斥。
瞧岳風揚一副沒事幹的模樣,每個經過他們身旁的人,都免費送上白眼一對,嫌他擋路礙事,他為何要硬著頭皮在這裡惹人厭?
「身為風采的一份子,我怎麼可以在同事處於水深火熱之時,在一旁納涼,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大忙,不過這雙手總能派得上用場。」岳風揚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了一大串,就是沒說中重點。
他是屈服於惡勢力之下啊,前有凌津津,後有高月欣,前後夾攻之下,他哪能不捨命陪君子,放棄外頭那些自願投懷送抱的辣美眉。
韓槊樵瞇著眼判斷他的說辭,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卻又抓不到關鍵之處,剛才稍稍降溫的醋意,似乎又回鍋沸騰。
對於他們這種團隊合作默契,他很難不生疑惑,尤其岳風揚又不是同志圈中的人,為何他們能逃過現代社會氾濫成災的辦公室戀情?
「那津津的苦難何時能了?她這幾天累壞了。」韓槊樵的語氣中夾雜了幾許埋怨。
為了不增加愛妻的勞累,他除了當床墊和抱枕之外,別的都不敢做。
這對他可是莫大的考驗,而凌津津似乎還嫌他的折磨不夠,不時地像隻貓兒在他身上輕輕磨蹭,他們家的床墊至今沒燒起來,已經是奇跡了。
聽出他的煩惱,岳風揚不但沒有報以同情,相反的,還笑得很樂。
雖然他們正值新婚燕爾,可是也不能只顧著自己的幸福,忽略身旁其他孤家寡人的感受。
「放心,只要發表會過後,起碼有三個月的時間休息,夠你們溫存了。」
而三個月之後,這種日子還得重複一次,已經算不錯了,每年兩次的發表會,準備期縮短成每次三個月,起碼還留了半年讓人喘口氣,他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最慘的還不是他呢!
凌津津雖然不好搞,倒也不讓人擔心,可是面對另一個總是不按牌理出牌,老有驚世之舉的高月欣,心臟不強都不行。
尤其是她現在挺著一個大肚子,卻仍不改狂野的行事作風,已經讓她的老公向南鵬長出不少白髮,連帶著他也跟著不好過。
一思及此,岳風揚不得不為自己哀歎幾句,他為他們夫妻犧牲重大,卻落得裡外不是人的下場,嫌棄他的不單單是高月欣,還有她那個堪稱緊張大師的丈夫。
夾在這對夫妻之間是他的無奈,現在他只能祈禱另一對別再來參一腳,他可沒多餘的心力了。
「她們一定得這麼忙嗎?」光是在一旁看韓槊樵都嫌累。
製作室說大不大,也有百來坪左右,但是眼前所能看到的每一塊地方,全讓布料、假人所佔據,只空出幾條勉強容一人行走的通道,而所有員工便在這狹窄的空間裡穿梭來去。
「這還算普通而已。」岳風揚以過來人的語氣說道:「越近發表日期,只會越混亂,到時候這裡幾乎和爆炸現場有得比,要從中找一塊可以立足的地方都很難。」
換言之,到那時他們的存在等同於大型圾垃,被丟了也不會有人覺得可惜,只要還能見到一塊平坦之地,就算只有腳掌般大小,也會被拿來放置模型或布匹。
聽岳風揚這麼一說,韓槊樵忍不住要擔憂,現在的情況已經讓凌津津累得快不成人形,再持續下去,她八成會過勞而死。
想著想著,他突然有股衝動,想將她一把扛上肩,帶回家鎖起來,直到他認為休息夠了為止。
「不過,你也別認為你能閒著,我相信不久後你也要開始忙碌了。」岳風揚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
他似乎知悉了什麼有趣的秘密,準備要好好取悅自己一番。
韓槊樵瞧著岳風揚那張近乎完美的臉,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恨不得往他的俊臉揍上一拳,順道抹去他那不懷好意的微笑。
「這件事嚴格說起來和你沒關係,是有關津津的。你瞧津津已經忙得團團轉了,你還希望有外務加諸在她身上嗎?」岳風揚完全沒感受到危機,還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要就明明白白說出來,否則就給我吞回肚裡去。」韓槊樵將指關節弄得喀喀作響,威脅意味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