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再耍白癡,就是自找死路,岳風揚立時識時務地高舉雙手投降。
「拜託,大家都是知識份子,別動不動就用暴力解決。」現在若是發生辦公室喋血事件,八成沒有人會伸手馳援,他還是明哲保身要緊。
「不管你知不知道,我可得先提醒你,凌媚媚已經回來了,而且她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狂call津津。勸你晚上最好把手機關機,室內電話也別忘了,不然以她牛皮糖的性子,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最近幾日只要凌津津的手機鈴聲高唱「最近比較煩」,誰都不願意代她接起,因為線路的另一端絕對是麻煩。
「可惡!」光是聽到凌媚媚的名字,就讓韓槊樵失去風度地詛咒出聲,他還以為能和津津多過一些寧靜的日子,誰知大麻煩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而且,現在的情況可比以前更加棘手。
「她是很可惡沒錯。」岳風揚同意他的說法,「她還不知道津津和風采的關係,所以還能擋她一陣子,但是難保她失去耐心之後,不會殺到津津的住處去。」
想到有可能大門一開,便見到凌媚媚那張如催命符的臉,韓槊樵當下決定非搬家不可,不管津津要怎麼抗議都成,只有搬得遠遠的,別再讓他看到凌媚媚的臉,他才能安下心。
凌媚媚,絕對是麻煩的代名詞。
第8章(1)
說凌媚媚是麻煩,還真是小覷了她的能耐,她簡直是災難的化身。
當她出現在校園裡,當場誘得許多荷爾蒙作祟的小伙子蠢蠢欲動,鬧得整個校園沸沸揚揚。
韓槊樵終於被商學院院長叫進了辦公室裡訓話,好像他是個惹禍的大一新生。
院長房笠造也不想如此,他好歹也和韓槊樵的老爸有著同窗之誼,眼前卓爾不凡的年輕人也是他從小看到大的,想當年這小子也曾經是他的門下高徒,他對他可有不小的期望呢。
學術圈裡雖然比較單純,卻也是大社會裡的一個小社會,該有的鉤心鬥角也從來沒少過。
原本韓槊樵的外貌不修邊幅,即使他的課上得再生動有趣,也只能維持三分之二滿的狀態,這在校園中不算異數,他的存在並不會威脅到其他人的晉陞之途。
但是現在他的課堂堂爆滿不說,去的多是別有用心的女學生,他的支持度迅速地竄升,引得許多人眼紅,就怕原本不是對手的他,會踩著自己的頭往上高昇。
流言蜚語多得幾乎快要把商學院給淹沒了,幾次的校務會議,談論的話題也總在他身上繞。
不斷有人在背後放風聲,說他今天的教職是憑藉關係,走後門得來的。
看來韓槊樵這一次是在劫難逃,已經有不少人準備把他掃地出門,不管有沒有正當的理由。
再加上凌媚媚來學校這麼一鬧,要求他離開的聲浪大到連他這把老骨頭也招架不住,他實在不敢想像若讓他留下來,會再出什麼樣的亂子。
「你能說明現在是什麼狀況嗎?身為你的上司、老師、世伯,我應該有過問的資格。」
韓槊樵維持一貫作風,不願將自身的私事攤在外人面前。「不論教授聽到什麼,都不是真的。」
這個拒絕像一把鐵鎚,狠力地擊打在房笠造的頭上,若不是剛完成的健康報告中,說明他的身體比條牛還健康,他可能會以為這是中風的前兆。
「我只想知道,那位凌媚媚到底是你的什麼人?因為連你爸爸都被驚動,打電話來問我。」再祭出一道金牌,非逼韓槊樵說實話不可。
這個答案可不只他好奇,門外幾百個女人也想知道。
說不定這個時候,正有人貼在門上偷聽也不一定。
一想到這兒,房笠造忍不住起身上前,開門查探個究竟。
門外只有一個助理,正埋頭在電腦前努力做著分析,似乎連他的出現也沒有察覺,他這才安心地合上門。
「本來你爸媽就不贊同你來教書,如果不是我打包票,說這裡可以給你一個驗證所學的機會,他們寧可你回去掌理家業。」
房笠造忽然發現,自己很有機會成為過街老鼠,被老朋友追著打。
韓家兩夫妻老喊著要退休,去過過優閒寧靜、含飴弄孫的日子,讓他好生羨慕。
韓家兩老肯讓兒子來大學教書,也是他這個老朋友一力承擔、保證的結果,如今卻捅出這麼大的樓子,惹出這麼大的風波,教他如何向老友交代?
「凌媚媚是李家堂的未婚妻,我沒興趣橫刀奪愛找麻煩。」看著老教授眉間的紋路,韓槊樵大發慈悲地告訴他實話。
誰教他以前也吃過師母不少好菜。
三星級名廚的手藝是好得沒得挑剔,但總是少了媽媽的味道;而他自己的媽難得下廚房,能端得上檯面的就是蛋炒飯、飯炒蛋,再多也沒有了。若不是憑著關係,吃過師母的家常菜,他真要以為世界上的母親都和他的母親一樣。
就衝著這一份感情,他不忍心讓老教授為難。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房笠造坦率地說道:「以前你看起來像個流浪漢,沒有女人緣,我們可以體諒;可是現在你比那些小女生崇拜的偶像明星還要迷人,是不是可以考慮讓自己定下來了?」
說到此,房笠造有些興奮,他家裡的老婆已經躍躍欲試,準備把他這個得意門生給推銷出去。
「我們?」韓槊樵挑挑眉,不解地問道。
「不就是你爸媽,還有你師母。」
他不說,韓槊樵還真不知道他的親人是這麼看自己的。
「長幼有序,你們應該聽說過吧,你們該關心的是我大姐,女人的身價跌得快,她才真的讓人擔心。」
感謝上天讓他晚了一步出生,上頭還有個永遠的擋箭牌,雖說躲在女人的後面有些不長進,但是在面對一群以關心為名的長輩時,還是有用得很。
看房笠造臉上一紅,韓槊樵也知道他們肯定在他大姐那兒慘遭滑鐵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