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你和我結婚的理由呢?」這對她而言很重要,一對男女的婚姻若不是建立在愛之上,那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理由?」冷硯有些莫名。
「難道……你想和我結婚是沒有理由的嗎?」
「一個男人娶一個女人,還需要什麼理由?」冷硯終於弄清楚季戀雪要的是什麼理由,只是那麼深情的承諾,要他一個大男人說出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個公認的花花公子,灌女人米湯他是最拿手的,可是,花花公子也有花花公子的原則吧?在花叢裡打滾多時,他可從沒對任何女人說過「我愛你」。
「沒人跟我求過婚,我怎麼會知道有什麼理由?」季戀雪第一次看到冷硯有這種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居然連臉都紅了。
「理由當然是……」他頓了一下,好不容易才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發覺自己彷彿快樂得快昏過去了,緊摟著他,「我好久、好久之前就愛你了。」她的深情終是得到回應了,原來,她的愛是不孤單的。
***
整日期盼,終於盼到拆線的日子,在季戀雪、龍騰和季軒的陪同之下,冷硯到醫院等醫生拆線。
昨天季戀雪曾偷偷的詢問季軒,這回復明的成功率,其實早在手術完成後她就問過,只是她仍有些放心不下,給果季軒的答案仍是沒問題。
醫生把紗布剪開、取下,然後說:「慢慢的把眼睛睜開,慢慢的,不要太快……」
冷硯的心情是複雜的,他真的很擔心結果會令自己失望,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他照醫生的話,慢慢的、緩緩的睜開眼。
眼前的景物由一片黑,然後開始有了模糊、不清晰的影像,接著,眼前的景物完全清晰了。
看到了!他看到了!冷硯頓時笑逐顏開,他看到龍騰、季軒,還有季戀雪。
伸出手,他緊握著季戀雪的手,語氣有些激動,「我看到了!」
「太好了!」她鬆了一口氣,心上的一塊石落了地,「恭喜你。」
「也許也該恭喜你啊!」一切否極泰來,季軒有心情說笑了,「要是這回手術失敗,冷硯真要成了瞎子,第一個欲哭無淚的就是你。」
對於他的玩笑,季戀雪和冷硯報以一笑。
一行人開開心心的出了醫院,季軒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他問:「龍騰,環宇的那事解決得怎麼樣了?你上次提了沒下文,接著又沒聽你提過。」
「環宇的背後黑道組織對Min正式致歉,並且說他們會換下總裁併加以處置,會還冷硯一個公道。」
「空說無憑,他們到底做什麼樣的處置?」季軒問。
「算了,致歉就夠了。」冷硯對這件事倒不是那麼執意追究,反正他又沒瞎,他不想把這件事鬧大,萬一環宇那頭處理得令龍騰不滿意,季軒又在旁邊煽風點火,屆時一旦由冥王門出來處理這事,血腥的場面可見,那不是他期待的。
「約克是真的已經被換下來了,至於他受到什麼樣的處置,我並不清楚,我想,對方很快會給我答覆。」龍騰的性子一向剛烈,若是對方處理得不合他意,他會執意要對方付出代價。
「這件事我希望到此為止。」冷硯是學法律的,他不是很贊同用武力解決事情,「下個月我要結婚了,往日不愉快的事,該付諸流水。」
「結婚?!」季軒第一個感到吃驚,「你要結婚?」他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回。
「是啊,我要結婚,你幹啥一臉挨了一記悶雷的表情。」
「你不會是今日重見光明,開心得昏了頭才想結婚吧?喂,給婚之後要『花』會比較麻煩哦!我可不想在報紙上看到你妻子率領警察到旅館捉姦的相片。」
「去你的。」這人真是出口沒好話,冷硯一翻白眼,「我結婚之後會很潔身自愛的。」他望向季戀雪時,眼神頓時溫柔起來。
在他深情的注視下,她羞紅了臉。
「喂!別在我們這兩個王老五面前眉來眼去的,行不?」季軒十分不滿,「很殘忍耶!」
相對於季軒酸溜溜的語氣,龍騰反而表現得比較有風度,他笑著說:「冷硯,恭喜了,看來接著在戢穎之後辦喜事的是你了。」
「喂,接下來換我們兩個了。」季軒對著龍騰一笑,「你想,是你先推銷出去,抑或是我呢?」
「是你吧,我成天待在冥王門,睜開眼所見到的永遠不是女人,在這種情況下要找伴,只怕不是那麼容易。」他拍了下季軒,「所以呢,比你這PUB當紅酒保,自然是比不過了。」
「哈,你太謙虛了,就憑你這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會釣不到女人?」接著季軒又說:「我覺得先爬進婚姻墳墓裡的一定是你。」
「是你!」
「是你。」
季戀雪和冷硯看他們師兄弟為了一句「誰先娶」而吵起來,互相交換一個苦笑的表情。
冷硯拉著季戀雪上了車,「他們愛吵由得他們去,咱們先回去吧。」
上車之後,季戀雪對於龍騰他們爭論的話題十分好奇,忍不住開口問:「對男人而言,婚姻真的是墳墓嗎?」
「別聽他們兩個胡說。」他笑起來,樣子爽朗帥氣,「沒談過戀愛怎會知道真愛的美好,婚姻建立在愛之上是天堂,而不是墳墓。」
「我讓你有那麼深的體驗嗎?」
「怎麼,懷疑嗎?」
「為了一顆星星放棄一大片星河不覺得可惜?」她開玩笑的說。
「可惜個鬼。」冷硯笑了,他伸手將她摟過來,「到這個時候還不相信我?」
「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得讓我生怕只是一場夢。」沒辦法,她太在乎冷硯,可是,她一直感覺無法擁有他,長期下來她真的怕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看著她,他心中湧起莫名的感動和滿足,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愛她,他可真是遲鈍到極點。
其實,早在戀雪懷孕離開他時,他就已經愛上了她,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會把每個擁在懷裡的女人都想像成她,害他那段時日得了「厭女症」,冷硯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