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回到這,就安全了。黎穎岑一再的對自己說著。只是,心中不斷竄起的寒意,讓她全身不住的顫抖,而緊抓著身上似受到拉扯的制服。
黎穎岑抬手撫向自己顯得過於冰冷的臉頰,心中的不安正一點一滴的進駐她茫然的大眼。怎麼辦?她該怎麼辦?黎穎岑咬著牙,撐起早已無力的四肢,一步一步走向浴室。
看著鏡中一身狼狽,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的自己,黎穎岑幾乎就要崩潰了。她不住地喘著氣,直想把已提至胸口的駭意降至最低程度。
她動手扯下身上已有些許裂縫的制服,與所有貼身衣物,跨進浴池內。
打開水龍頭,黎穎岑任由蓮蓬衝出的熱水不斷地沖襲著她的全身。燙人的熱水,冰冷的體溫交織出她不斷顫抖的身子。
在熱水的侵襲下,原顯清涼的浴室,頓時溫度上升。
看著四周因高熱水溫而揚揚升起的霧氣,她的眼神有著暫時迷亂。像這樣直冒蒸氣的熱水,應該可以暫時褪去她全身的寒意吧。黎穎岑緊緊的以雙手環住自己仍不斷輕顫的身子。
忍受著熱水的高溫,她原本白茠漲棌圻b熱水的沖刷下,已轉為一片通紅;但,她還是感到寒冷。
她從沒想過,張綪褊竟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對付她。原以為那些男人只是來給張綪褊壯膽的,萬萬沒想到,他們竟是張綪褊特地找來欺負她的人。
她知道張綪褊有個因父母早逝,而疼她疼到任其予取予求的哥哥,也知道她常出入一些不良場所,與一些地痞流氓常有往來,更知道她向來蠻橫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對旁人就只有糟蹋欺壓的份;但,她真的沒想到,張綪褊竟會找男人來欺負她!
幸好她已有所警覺,也幸好剛有路過的學生注意到當時的不尋常,才能讓她找到機會逃開。
只是,她好累,跑得好累,好累。緩緩地,黎穎岑闔起了眼,任自己躺臥於寬大的浴池裡,任疲意帶走她僅存的意識。朦朧之中,她好似聽見了易揚在遠方,對她一聲又一聲的呼喚。她揚起了唇角,帶著笑意,一心想沉入他溫柔的呼喚之中。
只要有易揚在,她就什麼都不用怕;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一定很安全。因為她相信,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易揚都會溫柔的守候在她的身邊。
他自始至終都是那樣的寵著自己。即使她不斷的打架鬧事,易揚對她還是一再的包容與呵護。而像他這樣的男人,她怎能放任傳言流傳於四周呢?
霎間,她唇角輕揚,微笑出心中對他不悔的堅持,與對他──
深深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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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開門聲,張詣風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牆上正指著十一點的大鐘。
「去哪裡了?怎這麼晚才回來?」他轉頭看著才剛進門張綪褊,皺著眉問道。
剛和張標上高速公路飆車回來的張綪褊,一見坐在沙發上的哥哥,立即低下了頭。
「我去同學家溫習功課。」張綪褊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就要往樓上走去。「我有點睏了,哥晚安。」
「妳的臉怎麼了?」從她側面看去,他見到一個甚為清晰的掌印。張詣風心驚的朝她走去。「怎會弄成這樣?」
「我……我……」一見被發現到臉上有紅腫掌印,張綪褊對黎穎岑的恨意就更深了;像這樣子的臉,教她明天要怎麼去學校?學校那她還可以找個借口混過去,但是現在她該怎麼對哥哥解釋?
「該不會是妳又去欺負別人,所以才讓對方打的吧?」張詣風看著眼光閃爍的她。
他對自小生活一起,相依為命的妹妹多少也瞭解一點性子。只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來導正綪褊的偏差行為。
看看她現在的模樣,他真的擔心這些年來,他是不是完全疏忽了對她應該有的管教。
「不是,我沒有。」張綪褊急急的轉著腦子,想著該如何才能讓他相信自己。「是……是有人欺負我,她欺負我沒有爸爸,所以……」
張綪褊知道哥哥一向就敏感於她自小就沒了父母的心情感受,所以,她相信只要拿出這個當理由,她一定可以再次安全過關。其實,她對自小就沒父母照顧的這件事是沒什麼感覺的。她竊笑了一下。
轉過頭,張綪褊為加強說服力,偷偷的用手壓一下臉頰上的痛處,藉以引出許多淚水。
「是誰?」他不懂為什麼總有人要拿這事來傷她的心。張詣風臉色難堪的推著她就要往門口走去。「我帶妳去找對方家長理論。」
「哥,我不要,我不要再去讓她恥笑我。」一聽張詣風想上門找人理論,張綪褊連忙的搖著頭拒絕說道。她害伯萬一被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胡言亂語,甚至是因為她出口傷人,到時恐怕事情會很難收場。「哥,你不要再讓我難堪了。」她蒙住臉,似難過的一直的哭著。
「可是……」張詣風又皺起了眉。
「哥,只要你一直像現在這樣的疼我,他們對我怎樣,我都沒關係,我都可以忍下。」張綪褊抬起剛才因她猛壓臉上痛處,而讓流下的淚水給弄濕的臉看著他。
「綪褊……」他歎了口氣。
一見哥哥已經讓她給轉移了注意力,張綪褊頓時低下了頭,掩下眼中的一抹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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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名人大廈住處,闕易揚開了門,就疲累的想往房間走去。
因為嚴凱倬的離開,頓然多出的工作,教他這陣子幾乎都要忙到很晚才能下班。
至於那個新進的秘書,能力雖然不錯,但總無法和身為倫基爾銀行法國分行總經理的嚴凱倬相提並論,而就只能作一些單純的秘書工作而已,遇有重大分析決策的事,他現在也都只能自己來了,而不能像以前推給凱倬一樣的推給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