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出房門,就看見上官塚朝她走來,一臉緊繃地看著她。
「你昨晚又發病了?」
「大哥……」
「別想瞞我。」上官塚板起臉,「那時我在屋外聽見孟波的聲音,就沒進來了。他有好好照顧你嗎?」
「是他抱我回房間的,他很關心我,也很照顧我,大哥放心。」說到這兒,她的小臉不自覺地覆上兩片紅雲。
「那就好,若能培養出感情就更好了。」上官塚微微一歎。
「大哥!」小漁趕緊走近他,「你別這麼說,既然他已答應娶花恬,就該成全他們,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也請你千萬別讓花恬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你這丫頭實在是……」
「別說了大哥,我知道你和二哥在打什麼主意,你能感受我的心思,我一樣能猜透你的想法。萬萬不要想李代桃僵,依孟波的個性,當他發現自己被耍,絕對不會服氣的。」
「那他就得死。」上官塚一點兒也不心軟地說。既然他最疼愛的小漁得死,那麼孟波就沒有活命的機會。
「不要!」小漁落下淚來,「暫時別說這件事了好嗎?如今我在他面前的身份只是個女傭,而我也只希望能再與他共處一段時日,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上官塚苦笑著搖搖頭,「小漁,你一向聰明,怎麼遇到感情的事就變得這麼不開竅?你真以為孟波會相信你只是個女傭?」
「他……」她的心一震。
「你住這間屋子,以及你突然變成女傭的事,他不會懷疑嗎?」上官塚不得不提醒她。
「他曾經懷疑,但我解釋了。」她急急地說。
「那他相信你的解釋?」
「他……」她的心猛然揪緊,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信嗎?沒道理不信吧?雖然她知道自己找的那些理由都很遜,可是也頗合理呀。
「他信的,大哥。」小漁認真地說。
「算了,既然你都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呢?若遇到困難,可別忘了告訴大哥啊!」上官塚只能對她苦笑。
「我會的。」她感激地握住他的手。
「對了,你的身體這陣子還保養得不錯,怎麼會突然發作?」
「呃,我……」
「別隱瞞我。」
「我吃了不該吃的蛋。」她抿唇一笑,「都怪我嘴饞,別罵我好不好?」
「你這丫頭,怎麼那麼迷糊,貪嘴也該想想自己的身體呀。」他想罵她幾句,又不忍苛責,只好拍拍她的頭心疼地問:「大清早想去哪兒?」
「我去小花圃看看,昨天種了幾株菟絲花,不知活下沒?」
「好,那你去吧,但別忘了多休息。大哥現在得出門一趟。」
「嗯。」
與他道別後,小漁快步來到小花圃,看著滿園的菟絲花生氣勃勃,她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安慰。
她正打算將旁邊雜草拔除時,聽見漸漸趨近的腳步聲向她走來。她抬頭一看,是孟波與花恬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由於花恬昨晚被胡生帶走後,直想著孟波,所以一大早就去敲他的門,纏著他帶她四處走走,哪管胡生說的那些忌諱。
「孟波,你怎麼又走來這裡?這個小花圃有什麼好看的,還有那個胖子,簡直像頭大象杵在那兒,真是礙眼。」既然小漁要做女傭,花恬便乘機讓她難堪,誰教大哥、二哥都偏袒她。
「我喜歡花。」他勾起一抹笑。其實他是個連玫瑰花長什麼樣子都不太清楚的人。
「你如果喜歡花,我知道有個地方的花很多、很美。」花恬抓住他的手,「走,我帶你去。」
「但我只喜歡那種花。」他指著小漁細心栽種的株株小花。
聽到他這麼說,小漁很開心地介紹道:「這叫菟絲花,是很柔和的一種小花,沒想到你也喜歡它們。」
花恬看著他們相視而笑的模樣,氣悶不已,於是上前一步,「小漁,我命令你把這些花全拔了!」
小漁吃了一驚,「不,這些花怎能拔?」
花恬勾起嘴角,企圖威脅她,「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傭人而已。不拔是嗎?若是有人知道你蓄意欺瞞,你就……」
「別再說了!」小漁大聲阻止。
「不說可以,那就拔呀。」花恬瞪著她。
小漁不想拔它們,可是若不這麼做,花恬肯定會說出她的身份,她只好蹲下身,伸手欲將它們拔起。
「等一下。」孟波出聲喝止,而後轉向花恬,「我剛說我喜歡它們,你就要拔掉,那是不是我喜歡什麼,你就要除掉什麼?」
被他這一問,花恬立刻搖頭,「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麼是什麼意思?」
「不拔就不拔,你……你就會幫著人家欺負我!」花恬氣憤地轉身就走。
孟波馬上拉住她。
「別這樣,太孩子氣了吧?」他輕哄道。「我只是不喜歡你太驕蠻的個性,只要你能為我改,我還是愛你的。」
「真的?」花恬吸吸鼻子,這才破涕為笑。
「當然囉,來,親一個。」孟波故意在小漁面前摟緊她,並給她一個深吻。
他是想試探那個說謊的小胖妹會不會因此而難過。
「嗯……」花恬嬌媚地在他懷中呻吟,伸手輕撫他壯碩的胸膛,甚至繼續往下撫去。
小漁再也看不下去,回過頭,胸口突地漲滿悶疼,昨晚突發的症狀似乎又在體內隱隱作祟。
她知道,她這種病不發則已,只要不慎一發作,就非常容易復發。
突地她一陣輕眩,她趕緊抓住身旁的竹欄,這一幕被孟波瞧見,他立刻推開花恬衝向她。「你怎麼了?」
小漁搖搖頭,笑著說:「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哼,少來了,幾百年沒發作的病居然在這時候發作,你騙誰呀。」花恬走上前,用力拉開他們。
「花恬,你這是做什麼?」孟波拽住她的手,「不要幼稚到讓我討厭。」
「你們別吵了,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了。」小漁不想看見他們為她吵架。「我已經好了,真的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