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老天雖然開了她一個惡劣的玩笑,但還算留了活路給她走。因為從小就領養她的老媽在生氣過後,仍讓她在不為人知的情形下生下這個孩子,現在這個莫名其妙得來的孫子當然是她最寵愛的寶貝,而她這個沒功勞也有苦勞的生產者早被踢到一邊涼快去了。
日子能這麼平順地過下去,更要感謝為了讓兒子不會遭受到異樣眼光看待,而犧牲當一名商場女強人的好友--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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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音是個急性子的率性女孩,和鍾情是高中同學。兩人有幸坐在隔壁,一開始於音受不了慢半拍的鍾情,常常急得破口大罵,於是每天放學時段教室內就會上演這一幕--一個慢條斯理整理書包的女孩被另一個女孩破口大罵的催促著。
剛開始老師、同學都會充當和事佬,慢慢地大家發現了另一個有趣的現象,兩人的爭執其實只有於音一個人在唱獨腳戲,到最後還是依照鍾情的速度離開教室。
從此同學們就以看戲的心態來看待她們的相處方式。基於互補原理,她們到最後成了好朋友!
在她們刻意的努力下,兩人大學同校不同系。鍾情上了外文系、於音就讀企管系,因為她立志要當一名女強人。
如果一切順利,兩人應該可以照著自己的生涯規畫走,奈何人生充滿變量!
就在要升大二那年的暑假,兩人為了要在二十歲留下一個難忘的回憶,於是用自己省吃儉用存下的零用錢加上家人的贊助,參加八天七夜的美西之旅。
那真的是一段令人回味無窮的海外旅遊,兩人玩得既盡興又痛快,直到旅程的最後一晚,由於鍾情愛吹海風一不小心感染風寒而頭痛欲裂,於是於音給了一顆止痛藥想讓她減輕症狀,結果沒看清楚竟錯拿安眠藥,就這樣讓鍾情睡到不省人事,睡到被陌生人欺負了還找不出元兇……
元兇!即使自己不太在意,也該是要緝捕歸案的時刻了,因為她知道這幾年於音過得比她這個當事人還不快樂,她深深地自責自己的疏失!
鍾情永遠忘不了那一天當她緩緩醒過來時所看到的一切,她雖然很訝異自己竟然衣不蔽體,同時疑惑床單上的斑斑血跡,但令她更震驚的卻是於音那副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的絕望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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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音,你怎麼了?「鍾情邊穿衣服邊問。
「怎麼可能?鑰匙都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仍處在震驚之中的於音只是楞楞的喃喃自語,接著突然情緒失控地猛搖鍾情,傷心欲絕地嚎啕大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於音,你冷靜點嘛!」被於音嚇到的鍾情,只能努力地安撫她。
「冷靜?怎麼冷靜?難道你還看不出來發生什麼事嗎?」於音不敢置信的瞪著一副無所謂的鍾情。
「我知道,可是……」鍾情還未說完就被於音急切的打斷。
「妳知道?」
「嗯!」
「既然妳知道,為什麼還能如此不當一回事?」於音表情嚴肅地看著她。
「我沒有不當一回事,只是被妳激烈的舉動嚇到。」鍾情很無辜的反駁。
「對不起!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太關心我,所以才會一時失常。」鍾情一副很能夠理解的樣子。
「失常?看來我的失常比你的失身來得令你震撼!既然如此,有勞你告訴我事情發生的經過,好嗎?」於音現在才想到艷遇的可能性,若是如此,那自己未免太大驚小怪。雖然她認為鍾情沒有這個膽子,但是身處充滿浪漫情境的異國,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不是嗎?
「失身?什麼失身?」鍾情一臉茫然地看向她。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才打算安心聽事情經過的於音看到鍾情一臉茫然的樣子,心頭浮現一股恐懼。
鍾情不語地看著於音。
「你難道不知道有人進來過,甚至對你……」內心的恐懼讓她說不下去。
「對我怎樣?你說清楚啊!」鍾情無奈地問著臉色愈來愈難看的於音。
「難道你真的慢半拍到感覺不出自己被人強暴了?」於音生氣又痛心地大吼。
「強暴?」鍾情低頭看向床上那攤血跡,原來是……自己的。
「啊!」終於明白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後,鍾情痛苦地大叫出聲。
最後兩人只能抱頭痛哭,直到門外傳來導遊宣告再二十分鐘要集合用餐,然後準備到機場搭機回國,她們才從震撼中驚醒,由於時間緊迫,她們立即著手整理行李,當一切都整理妥當準備要離開時,鍾情無意間瞥見沾有血跡的床單,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後二話不說地迅速將床單折一折塞入旅行箱裡。
「你、你要做什麼?」於音被她的舉動嚇住了。
「總要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吧!」
她笑笑地對於音說:「走吧!趕快去集合了,有事回國再頭痛啦!」
「嗯!放心,一切有我。「於音語氣堅定的給予共患難的承諾。
「謝謝!」
於是兩人就在不安中結束了這一趟至今都難忘的二十歲之旅。
她們在粉飾太平的努力下繼續過著單純的大學生活,直到三個月後鍾情告訴於音她懷孕了,兩人才終於下定決心面對問題。
第一個關卡就是對永遠不相信自己女兒會亂搞男女關係的鍾母坦白。這是鍾情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見到平常溫和的老媽,發這麼大的脾氣!
她知道這麼荒謬的事情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可是她也只能一再強調自己的無辜,同時於音也在一旁急得努力證明鍾情所言屬實。
但鍾母從頭到尾不發一語,最後迫不得已鍾情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紙袋。
「這是什麼鬼東西?」鍾母疑惑地問,看了眼鍾情塞到她手中的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