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說呢!翡柔的溫柔令男人情不自禁呀!雖然奇怪她的溫柔並非原來俱有,而是在精神失常後。最教人費疑猜的則是她時頭腦清醒得很,怎麼有時卻常口出亂言?連她這作母親的都快認不得她了。
歎口氣,天生麗質並非罪過,卻常常紅顏薄命。
翡柔的情境令她不由自主的憶起二十幾年前的自己,和楊炳昭相識相戀到難分難捨而遭人蓄意破壞……
他人現可安好?總在無眠的夜想起他,惦起他。
「媽!」翡柔喚著獨自陷入沉思的羅敏芬,「媽!」一連喚數聲卻見她始終愁著眉。
再次輕喚,「媽!」她搖著羅敏芬。這才將她從沉思中喚起。「想什麼?」她問。
羅敏芬慘然一笑,「想什麼?想起自古紅顏多薄命,想起你那無情無義的父親,想起我們母女倆的苦盡甘來,好不容易才擁有了自己的房子,卻不料你……」她緊咬下唇,哭多了,別再哭了!羅敏芬。楊炳昭不值得你為他流淚,為他而黯然神傷。不值呀!
「媽……」老實說,翡柔不知該如何安慰母親。她說得是,自古紅顏多薄命,否則她和高驥寒的姻緣也不必落到得由交錯的時光中再續前緣,尤其是在能否繼續重圓姻緣的迷障裡,她怕極了,怕高驥寒的恨會背負到這個時代,老天!幫幫我……翡柔無聲的吶喊、無聲的祈求。
「唉!我跟你提這做啥?算了,還是你的事要緊。翡柔,總歸一句話,別讓於威誤解你對他有意思,能疏遠他就盡量疏遠他,知道嗎?」
「媽,我會照你的話做的。」翡柔柔柔淺淺的道;早點睡吧!很晚了。「
『嗯!你也早點睡。』
凝視翡柔的背影良久,她根本不相信女兒精神異常,這其中必大有緣故,她得查清楚才是。
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 躺在柔軟的水晶床上,羅翡柔根本無法入睡。她想念阿瑪,想念額娘,想念翠兒……一滴淚禁不住滑落。為了愛,為了驥寒,為了拯救阿瑪、家人,她被送來遙遠的未采世界中。
她很明白,他們全部;包括於堂均認為她精神失常,這些她都不在意,她所在意的只是驥寒會再回頭愛她嗎?會接納她嗎?若他不接納她,不愛她,在這世紀中,她將何去何從?
擔憂、害怕更是時時圍繞她。尤其,女性的第六感直覺告訴她,顧於堂有意避著她,閃著她,原因不外乎是因為他的弟弟顧於威。從於威那對熱切的眼眸中讓她憶起遙遠的年代裡的羅克蒙。他也是無辜的,因為月老的糊塗,竟讓他也愛上自已,更進而為了奪取她而加害高將軍。翡柔不希望悲劇再次上演。而顧於威是於堂的弟弟,若於堂為了手足情而時時避著她,那麼…她能再擁有他的愛嗎?老天,她恐懼極了。
愁著眉、含著淚的翡柔在愁緒交攻下疲憊不巳,幾乎一世紀久,才在晨曦乍現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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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間裡,於堂和於威兩兄弟均了無睡意的坐在大廳,各自陷入沉思中。
羅翡柔雖精神異常,不過,她的眼神跟著誰轉大家都心知肚明。顧於堂不是白癡,他知道羅翡柔的眼神自始至終均徘徊在自己身上,只不過他刻意裝作毫不知情罷了,為的還不是於威曾表態,他喜歡她。而於堂本身也相信羅翡柔並非是喜歡自己,而是因為她將他當成她幻想中的高將軍之於,只不過如此罷了。而眼前最重要的,並非她喜歡的是誰,而是她的病究竟是否能醫好,這才是重點。
而另方面的於威可不這麼想。
他專注又審視般地觀察哥哥於堂。
從小他就給他一種高大健碩又嚴肅的感覺。鄰家的小女孩多半是不敢接近他,而於堂也是終日不輕易露出笑臉。所以說,小時候兩兄弟中最受女孩子照顧疼愛的並非是顧於堂,而是顧於威。
想到世事多變,就連兩人受女孩子喜愛的程度也轉變了。不是說於威沒女孩子愛,而是他,生就一張娃娃臉,老脫離不了稚氣;相對的,長大後,女孩子們由小時候的稚嫩心態漸轉成熟。她們需要的是被保護而非保護人,顯然的,最被崇拜者、最被愛慕者及最佳夫婿的人選,自然而然就是顧於堂了。
於威很明白這點,但在未遇到羅翡柔時,他是無所謂,但 ……如今,他不得不嫉妒起於堂,不得不恨自己稚氣的臉蛋。他該怎麼做才能擁有翡柔的倚賴、關照?
相信只要於堂和采倩姊訂了婚,翡柔便會死心,居時,她的眼光應不再追逐于于堂了。他有信心,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羅翡柔究會投入他的懷抱。
顧於威沒發覺自己竟將羅翡柔當個正常人般去揣測她的
心態。若他發現她是個正常人,而且是從遙遠的時代飛越時空而來尋真愛。那麼究竟是他會被她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惑動呢?還是她?
夜。。。。更深了。
天空……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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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羅翡柔驚呼一聲。
她看見羅敏芬轉著一個奇怪的東西,然後火就出現了,當真教她呆愣不已。
「這是什麼東西?」她知道自己不該開口問,但她就是忍不住嘛!若她能回到她的年代,她一定要將她的大發現以及在這幾天來所認識的東西,譬如電燈、車子、錄音機、電機、電冰箱、柔軟的床、沙發、奇怪的冷氣機……一切一切她所認識的東西全學會,然後帶回她的世界。
羅敏芬不敢置信的瞪著女兒,她不曉得她病得如此重,竟連生活上所有時必需品,一切的一切均忘得一乾二淨。上帝唷!看起來……不,就連說起話來有時都像個正常人,教她幾乎忘了她的精神異常。可是……就常在自己忘了她的不正常而將她視同正常人時,她就會突然冒出一句「這是什麼東西?」說真格的,她不像個精神異常的人,倒像翡柔以前教的幼稚園裡的小小班的小朋友,老是把這是什麼?為什麼的掛在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