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根心只能尷尬地笑著,她知道自己是喜歡他、愛上他了,然而他呢?從頭到尾他一直都將她當做惡魔女,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他有可能會喜歡上她嗎?
待那好心的婦人進去隔壁之後,任根心才在門邊蹲下來,下巴抵在膝蓋上,蹲久了,腿酸了,索性直接坐在地上。
時間一分一秒如流水般地流過,任根心耐著心等,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可以出來找他,她真的好渴望能見見他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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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不是說今晚有個應酬,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徐佩琦站在門口迎接剛回家的老公,接過他手上的公文包,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
「去打過招呼,剩下的就讓樹夏和樹冬去應酬,我有點累,就先回來了。」
「你吃過晚餐了嗎?還是你要先洗個澡?」
「我想先洗個澡。」任強將領帶解開,讓自己舒服放鬆點。
「我馬上去幫你放洗澡水。」徐佩琦越過他走向房間,走到房門口後,卻發現他沒有跟上來,反而是轉身上樓,她嚇得又追了上去,「你不是說累了嗎?不回房間休息,你上樓做什麼?」
「我先去看看心心。」他的腳步沒有停下。
「心心睡了,你別去吵她。」徐佩琦臉色倏然一變,隨便找了個借口。
「沒關係,我看看她就好,不會吵醒她。」這幾天為了那個男人的事,讓一向最會跟他撒嬌、最貼心的女兒和他的關係降到冰點,女兒一直都不肯跟他講話,讓他很傷心難過。
欸,女兒養大就是別人的,這句話真的一點也不錯,只是他身為人父,有責任替她找個好對象,他才能放心。
「可是……」徐佩琦的話還沒說完,任強已經打開女兒的房間門。
房間空空如也,床上的被子整齊地鋪在上面,平坦得看不出有人睡過的痕跡。
任強轉過看老婆,「心心去哪裡了?」
「我看她在家裡悶得慌,整天不說一句話,再問下去一定又會悶出病來,所以我才讓她出去找朋友一起吃個飯、聊聊天,讓她心情好點。」
「她去找哪個朋友?叫什麼名字?」
「還不是她那幾個比較好的朋友,你也都見過的。」
任強走到梳妝台前打開抽屜,找到一本電話簿,翻找著女兒幾個最好朋友的電話號碼。
徐佩琦見狀驚嚇地衝過去,搶過他手中的電話簿。
「你老實說,心心是不是又跑去找那個叫嚴天灝的男人?」任強眼帶怒潮,瞅著妻子,從她慌亂、不安的眼神中就已經知道回答。
他氣得丟下故意與他唱反調的妻子,怒氣沖沖地下樓去,進到書房,直接打電話找韋莛,他是嚴天灝的朋友,一定知道他的電話和地址。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地就被接通。
「喂,我是韋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韋莛接起電話,以一貫的方式落下開場白。
任強聽到他這不太有修養的話,不禁皺著眉,他還曾是他看重的女婿人選,說起話來怎會如此粗俗不堪!
「喂,你是故意打來鬧的嗎?我沒那個美國時間陪你,你找別人去吧!」他很瀟灑地就將電話給掛斷。
在任強還來不及有任何回應之前,聽筒裡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正被一把火狂燒的任強,隨即又按著重撥鍵,一樣又是響兩聲。
這次他比對方先開口,「我是任強。」
韋莛一聽到任強的聲音,不禁在心裡大罵三聲,他說:「請問任總裁打電話找我有何貴事?」
「我要知道嚴天灝的電話地址。」
「怎麼?任總裁是覺得你讓人把他打到人都住進醫院還不夠,非得將他打死才能、水絕後患嗎?」韋莛的話裡充滿譏諷,若不是天灝執意不願告他,要不然他早就請律師告他告到頭髮長頭虱。
「他被打是他活該。」任強從不認為他們有錯。
「任總裁,你說這種話不會太過分嗎?」
「我說的是事實,誰教他癩蝦蟆想吃天鵝肉,憑他也想要和我女兒交往!」
「任根心也只不過是你任強的女兒,並非公主。」言下之意就是指他任強也沒什麼了不起。「還有,我告訴你,嚴天灝絕對是人中龍鳳,他比起你那兩個兒子不知強幾百倍,若真要說誰配不上誰,也只有你女兒配不上他。」
「你——」這目中無人的臭小子,以為他是韋翔的兒子,就可以如此瞧不起人,這口氣教他怎能吞得下!「既然如此,你就警告他別再對我女兒糾纏不清。」
「據我所知,天灝從來沒有主動去找過你女兒,反而是你女兒像個粘皮糖一樣,死巴著他不放。」
「我不想和你說那麼多廢話,你叫他快點讓我女兒回家,否則我就去警察局控告他誘拐。」
「誘拐?」韋莛直接狂笑出來,笑得真有點不給他面子。「你憑哪一點要告他誘拐?任根心未滿十八歲嗎?還是天灝登堂入室把她綁走?任總裁,我想你還是拿條繩子將你女兒綁好,別讓她一看到天灝就厚臉皮地巴著人家的大腿不放;別她人一不見,就隨便誣賴、栽贓別人。」他根本是看天灝老實,就欺人太甚!
「你……你告訴他,我限他在一個小時之內將我女兒送回家,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任強說完後,氣得將電話給摔上,這輩子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今天他竟被一個後生晚輩羞辱,教他怎能不氣死?
第九章
韋莛和任強通完電話後,從電話中他可以感覺得到任強被他氣到不行,他就開始想像中他被氣到滿臉通紅,頗像一隻剛煮熟的蝦子的模樣,就感到大快人心,忍不住狂笑而出。
他樂到甚至忘了自己正杵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中,不在乎每個經過他身邊的人都以一種看瘋子的表情看他,甚至也有人的眼神是帶著惋惜,惋惜他長得這麼帥,精神卻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