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跟她說過,他來自京城現在一定是回去了。
「不行!我要去找他!」
看著江面上來往的船隻,她隨意找了一艘願意上京的船,追尋他而去。
金燦燦第一次沒想到外出的時辰適不適合、遠行的日子吉不吉利,或者是方位對不對。她只知道要追上他,絕對、絕對不能斷了他的消息。
因為……眼淚滑下她的臉頰。他是她的相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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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柔和的照在粼粼的河面上,彎彎的柳樹下停了大大小小几艘船。
其中一艘最大的船上,苗驚綠正在甲板上踱步。
他那一向充滿淡淡笑容的臉上,滿是掩不住的驚喜。
沒想到陳尚書居然能拿到朱太師的親筆密函,相信皇上會很有興趣詳閱的。
不管他再如何信任朱太師,在看見了這些信函之後,一定會有所動搖的。
拿到信函之後,他更加確信這一切是金貴雄的安排,或許連金燦燦也不過是引他入金家取物的棋子。
這麼想他才能好過一點,否則只要想到她信賴的眼睛,他就覺得心上彷彿插了一根刺似的。
大事成功之後,他一定會請宇文陽雪在功勞簿記上金家一筆的。
他將手背在身後,仰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卻彷彿看見了金燦燦的笑臉。
那種充滿對幸福的期盼,以及對未來的熱情的表情,那麼的耀眼。
才不過離開一天,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思念起她。
而那種思念居然讓他聽見了她的聲音。
「還給我!那是我的,放開我、你放開我!」
「閉嘴!快抓住她,這死丫頭咬我!」
旁邊的一條船突然傳來一陣吼聲,原本還有點模糊聽不清楚,但那聲音卻逐漸大了起來。
大到他還以為那是金燦燦的聲音。
「不可能呀?她怎麼可能在這裡?」
停在隔壁的船在平靜的河面上輕晃著,而且還有許多乒乓的聲音傳出來,可見得上面的人爭吵得多激烈。
龍七立刻從船艙走出來,苗驚綠朝他一使眼色,他立刻一個飛身,跳到隔壁船的甲板上。
苗驚綠看著他高壯的身影消失在艙門邊,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
他是怎麼了?居然連夜半河上的陌生女聲,都聽成是金燦燦的語音了。
他站在船頭,關心的往隔壁探看,聽見幾聲撲通的落水聲和咒罵聲,然後龍七手上抱著一團黑影跳了回來。
「怎麼回事?」
「黑心船家在欺負金姑娘。」他進去的時候,他們正用麻繩勒住她,把她給勒昏了。
龍七才一講完,苗驚綠差點沒昏倒,「什麼?!」
他連忙把已經昏過去的金燦燦抱過來,心疼的看著她,「真是妳?」
天哪,還真的是她!怎麼她會在這,難道是孤身一人追他來的嗎?
看著她脖子上的紅痕,苗驚綠擔心得不得了,連忙把她抱進船艙,這時候她始終緊握的雙手終於鬆開,咚咚兩聲,兩顆燦然生光的夜明珠滾落在甲板上。
苗驚綠這才明白。這……或許就是原因了吧?
他送她的臨別禮物,差點害她丟了性命!
他瞭解她的個性,因為是他所贈的,所以她拚了命的保護著。
「龍七。」他冷冷的說:「過去確定那群人再也無法作怪。」
「屬下遵命。」
龍七很瞭解這個有笑面虎之稱的小王爺,當他冷血的時候有多麼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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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金燦燦猛然坐起來,大喊出聲,「這是我相公給我的,不能給你們!」
她一說完,看清四周才發覺有點奇怪,這裡不大像那個又破又臭的貨運船,也沒那些窮兇惡極要搶她夜明珠的壞人。
苗驚綠大概是聽見她在喊,手裡端了一碗藥衝進來,「燦燦,怎麼了?」
「咦?」她歪著頭看他,敲敲自己腦袋,「還在作夢嗎?怎麼我看見相公?」
「當然是我,妳還好吧?脖子還疼不疼?」苗驚綠說道:「大夫剛剛來瞧過,說妳還好,只是受了些驚嚇,給妳開了些安神藥,妳先喝了吧。」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有點糊塗了,「你在跟我說話呀?」
他點點頭,「妳真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怎麼就這樣跑來,也不找個人作伴?」
今晚救了她的事只能說是湊巧,運氣好,否則她早已是香魂一縷了。
她抬起手來,像怕他會消失似的,輕輕觸碰他的臉後,又很快的收回來,「有感覺呢,不是夢嗎?」
「當然不是。」他抓起她的手,讓她捧著藥,「妳這個傻瓜,差點就把自己的命給丟了。」
她看著他,眼裡突然浮起一層淚霧,「都、都是你不好!誰叫你丟下我,自己走了!我、我好不幸,我是全天下最苦命的人了。」
「好啦,別哭,都是我的錯,我跟妳道歉。」他輕拍著她的背,「不會有下次了,好嗎?」
「真的嗎?」她含淚問他,「你不會再丟下我了,對吧?」
就算她被壞人勒住了脖子,無法呼吸的痛苦,還比不上在碼頭找不到他,明白自己被他扔掉之後的感覺。
他點頭,「真的,一次我就怕了,還好這次運氣好撿回妳的小命!」
這丫頭如此的固執,叫他不得不舉手投降。
在她想通之前,他大概不能隨意扔下她,免得再發生憾事。
「什麼運氣好?我運氣從來沒好過!」她哭著說:「我只想著要追上你,根本沒想到今天是初七不宜出門。」
「初七為何不能出門?」
她淚眼汪汪的說:「你沒聽過七不出門,八不歸家嗎?這七就是每逢初七、十七、二十七都忌出門。因為七出會令人想到休妻的七出,多不吉利呀!這天出門,鐵定倒楣。」
他忍不住咋舌,「真想知道妳平常都看什麼書,居然懂這麼多。」
「這個!」她從懷裡掏出兩本不薄的線裝書,大方的放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