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葵猛然回神,不明就裡地看著手中的話筒。斷了!?什麼時候的事!?她甚至都沒聽見仲霆向她說再見呢!
或許是因為錢幣投完了,剛好通話時間也到了吧!所以,才被切斷了。
她聳聳肩,走向紫水晶,彎身將它拾起,高舉至頭頂地瞇著眼研究著,她知道爸爸記得她打小最喜歡晶瑩剔透的東西,所以,他才送這東西給自己!?
算和解!?算賠罪!?
不過,他給她的傷害,豈是一顆不值錢的爛石頭可以消除的!?今天,就算他送她一座鑽石山也是一樣的,在她眼裡,這些從來就不是有價值的東西。
她自嘲地笑了笑,手腕一甩,手掌用力地握住那顆約有大姆指般大小的紫水晶,低頭看手中已被捏皺了的信;該是面對的時候,她想。
海音:
我的寶貝!你還會因著我丟棄你而恨我嗎?
如果我說我是情非得已的,你也不會相信了,是嗎?但是,我是愛你的,這一點,即使你不願相信,我卻無法欺騙自己。
正如你自小聽見的,你的二個媽媽,實際上並不是你親生的母親,你生母在生下你的時候就去世了;而那時風流浪蕩的我,並沒有為你設想太多,以至於引狼入室。
你明白我的意思!?在我心目中,你才是應該的、合法的「江氏企業」的繼承人。
為了這個緣故,我不能把你留在家中,我知道現在的你一定能明白原因了,是嗎?「調查局」中最強的女強人──「葵」。
當你接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因此,在我死之前,我以委託人的身份,要求你去做一件事可以嗎?
那就是,去替我把遺書找出來,並且拿回「江氏企業」。我的孩子呀!這是我最後的請求,請你,請你不要拒絕。李律師會幫助你的。
父字
第1章(2)
「凱!」
仲霆詫愕地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有些慍怒地朝向羽生凱,又用下巴示意剛剛才被甩上的公用電話話筒,問道:
「請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羽生凱滿不在意地掃他一眼,漫不經心的眸光中傳著一絲森冷,「那你說「現在不是,以後說不定」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
仲霆朝他傻笑,答非所問。這個「閉俗」的人,不但自己閉俗,還要別人同他一樣,地球又不是以他為中心在旋轉的!他愛和葵打電話報告行蹤,是因為他把她當家人,當自己人,哪像他!?「ㄍㄨ ㄍㄨ ㄇㄛ ㄇㄛ」的!全天下的人又不全像他一樣是冷血動物,難道他做什麼,還得向他報備,得到他許可不成!?
他倒要看看這傢伙能閉塞到幾時!
「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喜歡那個一無是處,弱不禁風,只會哭哭啼啼,惹人心煩的東西嗎!?」
東西!?瞧他說得多沒價值!?
「我可沒指名道姓地說,是你自己硬要去戴上那個假設的。何況,你更應該很清楚,葵她不但比一般人堅強,而且,還是我們「I.J.O」的寶,能力卓越不凡。想當然耳,不可能有「愛哭」二字可以冠在她頭上。」
言下之意便是──你真是大白癡一個。
「你──」
「而且,」仲霆指頭一轉,比著自己的鼻尖,可愛地笑道:「我是在說我自己,與你何干!?」
「什……」
羽生凱聞言,眉心打結,眼底冒出了火花,雙手只差沒撲上來撕裂對方的頸子。他也弄不清楚心中那股酸得蝕人,翻絞人的感覺是什麼意思,他只知道一件事──生氣!
但,二個人看著、瞪著,還沒打起來就同時右手一伸,抓住突襲的人的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個轉到對方身後去勒住他的脖子,一個則是狠狠地給了對方一個過肩摔,掏出刀子抵住他的喉頭。
啪!啪!啪!
清脆的拍掌聲響起。羽生凱和仲霆同時回過頭去,看著那俊逸斯文的男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你是誰!?」
問完又互相對看了一眼,空出一隻手來向對方做出哥倆好的動作──伸出食指來握了握對方的。
這二個人的感情到底好是不好!?旁觀者全都傻了眼。
「嗯……咳……真不愧是I.J.O的「怪盜」與「偵探」」。
這時四周突然圍上四名黑衣大漢,各舉槍對著他們。這名俊美的男子笑得牲畜無害地和善,「我想請兩位至舍下坐坐,不知可否有這個榮幸?」
羽生凱站起來,把倒在地上的突襲者用力一拉,膝蓋一頂,使他踉蹌的跌向看似首領的人那裡,和仲霆交換了一個眼神,淡道:
「請。」
「他是誰,你知道嗎?」仲霆走上前來,和他並肩,用氣絲聲以日語問著。
「「天羅地網」的情報首領──文若書。」
羽生凱瞪著對方的背,輕鄙地說著。若不是想弄清楚這些人敢大膽地在機場「劫人」究竟是為何,剛剛那種情形下,他還是可以反敗為勝的,這種小場面算什麼!?媽的!少在他前面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跩樣,看了就不爽!
「文若書!?那他弟弟就叫做「文若生」囉!嗯!原來是文弱書生。」
仲霆作出深思狀,但骨子裡卻是百分之百的譏嘲,真是損人不帶髒字呀!
他喜歡來陰的,但羽生凱卻不是;或許該說,羽生凱雖然外表俊得一塌糊塗,但基本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單細胞生物」,實在可惜了他那張天使般的臉了!
難怪白影常取笑說:世上沒有百分之百完美的人。有好外表,不見得有好內在;外表不好的,內在卻未必差。總而言之,是指人通常都會帶有小缺點的啦!
「我看叫「文旦」差不多呢!」羽生凱喃喃地如是下批判。
「你只想到吃的!難道你從頭到腳都是胃袋嗎?」仲霆睨了他一眼,好像很瞧不起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