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怪!爛死了!爛透了!爛斃了!爛……爛得一塌糊塗,亂七八糟!」
昧著良心痛罵了一長串,卻看不見他生氣的跡象。只見他提起背包,拿起行動電話,和宇野萬里用日語通了話,似笑非笑的瞅住她:「放心!我對身材不好的小女生沒有興趣的。」
什……什麼嘛!
羅水絹惱火的任由他丟下外出服要她換上,然後走出房門,總覺得他似乎是故意的!
故意的……
羅水絹猛然發現,自己發了一陣脾氣之後,心情似乎好多了,而剛剛受到的委屈似乎也淡化不少。
***
不論他是不是刻意的。來到公寓的大門前,羅水絹才發現——這傢伙真不是普通的有錢!住在那麼高級的公寓中,使用一切現代化的用品,連開門都不是用鑰匙,而是用磁條卡!
「進去吧!」
斐火祺率先走入屋中,一隻巨大的牧羊犬立刻飛奔過來,親密的跳上他的胸前,汪汪的叫了二聲,她不禁看呆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這麼大一隻狗!
「乖!SPY !有沒有我的電話?嗯?有誰找我了?」
「你和狗說話,它哪聽得懂?」
不是她看不起狗,只是有些不甘自己被冷落在一旁,最重要的是……她怕狗!
「SPY !介紹新朋友給你認識!」
斐火祺抓住它的項圈,拖到羅水絹的面前,對SPY 親切的道:「這位妹妹叫做羅水絹喲!來!和客人打招呼!」
SPY 和她對望了好一陣,懶洋洋的走回沙發邊窩著。從頭到尾,都不把她放在眼裡!
這是什麼世界?連狗也不鳥她!
羅水絹咬牙切齒的瞪著那隻狗。心想……真是他媽的「狗眼看人低」!什麼人養什麼狗,一點都沒錯。
斐火祺對她的怒氣視若無睹,逕自將手中的磁條卡交到她手上道。
「今天起,你就住這兒了。」
「沒搞錯吧!我……我要和你同居?」
真吵!
斐火祺把她的東西放在沙發上後,走向門口,用另一張磁卡,打開在對面的屋子:「懂了嗎?這兩間房子都是我的!」
他輕描淡寫的看著她,揚起唇角取笑著:「我說過了,我對身材不好的小女孩沒興趣。」
真他媽的狗屎!
羅水絹惱火的回瞪他,但……不一會突然掩嘴而笑,笑得像「倩女幽魂」中那個姥姥般邪惡。
「喔呵呵呵呵呵……」
「你什麼時候成了『白鳥麗子』了?」斐火祺不敢領教的各用一隻手指頭按住耳朵,真希望其他鄰居沒聽見,不然待會兒恐怕就有人要來投訴了。
「原來冷酷,有個性的你,喜歡那種胸大無腦,豐臀無內在的女人呀!」
她挖苦兼報復的拍拍他的肩:「是嘛是嘛!『花瓶』女人就是要配『花癡』男人。不然有內涵的男人就娶不到好女人了。」
言下之意即是說——什麼人玩什麼鳥!
斐火祺對她的諷刺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是嗎?總比那種不但沒有內在,連身材也沒有的人好多了吧!」
「什麼?」
混帳!王八蛋!可惡!
「看你那麼有錢……」她瞇起了眼,不甘示弱的拍拍房子的門框,刻意挑釁道:「該不會是在『星期五』上班賺來的吧?」
「你錯了!」他對她豎起食指,搖了搖:「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需要去『拋頭露面』,就有大筆鈔票入帳的。」
接著又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你還太嫩了。」
莫名的,羅水絹對於他的這個動作突然有些心悸,但是那種感覺卻一閃而逝,在她還來不及去感覺之前,就已經消逝無蹤了。
她努力裝著鎮定無懼的表情:「我又沒說你什麼。」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那種廢話就免了吧!」
真臭屁!
「難道你自己承認你是別人包養的小白臉?」
「怎麼?」斐火祺笑得很欺負人似的湊近她:「你害怕?」
「你……」
羅水絹突然感到呼吸困難的推開他:「你是『可疑的陌生人』嘛!」
斐火祺愣了一下,眸中閃過一絲不解和迷惘,對自己的舉動也感到困惑,他不是一向不喜歡接近女孩子的嗎?
他瞬間收回了自己的手,淡淡的丟下一句。
「玩命的工作。」
他說完就走到她身後,在她還來不及消化完他的話之前,按著安裝在牆上似電鈴的鈕:「我們必須約法三章。」
「當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咕嚷的回了一句,也隨之走回屋內。奇怪!又不是她自己要來住的,他憑什麼規定她要做什麼呀!
「這是呼叫鈴,你若有什麼事,可以按一下,我會過來。另外……」
斐火祺走進玄關,秀傑俊美的五官仍舊沒什麼情緒起伏。
「記住!好奇心別太強!對於我的事,你知道的愈少愈好。若有人來找我,你千萬別探出頭來看,就算我不在,你也不必出來應門。還有,不准接電話!記住了?」
他放慢速度,一個字一個字的用力說著——
「不——准——接——電——話!」
羅水絹被他冷酷的表情駭住了。他即使不發怒,也散發出懾人的氣勢,彷彿高高在上的王者。
可怕!
「白斬雞」不都是一副文弱無害,有點半陰性(說穿了是娘娘腔),又膽小沒用,只會靠那一張白嫩沒曬過太陽似的臉招搖撞騙的嗎?
怎麼……?
「知……知道了啦!」她摀住胸口,離開他半尺遠,才道:「你……你不必這麼猙獰。」
第2章(2)
「猙獰?」
他只是「強調」而已呀!怎麼會變「猙獰」呢?這小丫頭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呀!
「Well。隨便你!還有一點……」
「還有啊!」
「才約法『二章』而已,你就嫌多了?」
「不……不是的!」
她怎麼能說,是因為每次他一接近她,她就會感到呼吸不順,心口緊繃呢?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大概是因為他長得太高了,所以,靠近她時,嬌小的她會有壓迫感,而身邊的空氣彷彿也被他一吸而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