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商羽不甘心被人家如此嘲笑,但卻無法反擊地心虛又理不直、氣不壯的,喊起話來像是可憐兮兮的的小怨婦,真是亂哎一把的!「人家……人家一時緊張……」
「少找借口。」木翔宇銳利異常、深幽黑魁的眸子直勾勾地射向她,讓她一瞬間呼吸困難了起來,好似被他尖銳冰冷的目光射穿了一樣,胸口隱隱作痛著。
「事關人命的事,豈是一個一時緊張就可以挽回的?」
「對……對不起……」情勢急轉直下,商羽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般,緊張害怕地冷汗直流,不安地扭絞著手指頭,萬分委屈。
「說對不起就算了嗎?」他咄咄逼人,以欺負她為樂,好報她口水之仇。臭丫頭!竟敢這麼對他?不討回來怎麼對得起自己。不過,玩歸玩,他還是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大哥大的號碼。
「不然你想怎樣嘛!我自己去報警行了吧!背!碰上你這個『病患』!
木翔宇冷冷地摀住話筒,眸光冰寒地瞪著她,好像要將她釘住似的:
「給我乖乖待好!喂?找一輛在台北市區到台北縣範圍內的黑色賓士車,上面載著柳娟,七分鐘前才離開這裡,若是你找不到,你注沒資格再稱為白影!順便通知萬里去救他的美人,他現在在往洪孟雯於台北住處的途中。」
可惡!他有什麼資格命令她待下來!?她會乖乖聽話她就不叫「商語珍」!
商羽懶得理他,惱火地舉步要走,不料他那頭腳程奇快無比,一下子就來到她身旁,關上門外好奇探究的目光,將她用力地一旋身,狠狠地釘在門旁的牆壁上,摔得她痛呼出聲:「痛……」
但木翔宇可不知道憐香惜玉長啥鳥模樣,祝她的疼痛為無物——反正又死不了。他沉著嗓著警告著,粗啞的噪音如未被磨潤過的原木。
「不想被我綁在椅子上就乖乖待好。」
商羽不服氣地昂起頭,二人都沒發現,這是一種疑似愛慕的角度,氣氛暖昧不清,臉與臉的距離近得簡直是分享彼此吐納的氣息。
「狗屎!為什麼我要聽你的?你憑什麼命令我?」
「你簡直是笨得無可救藥!自己不會想嗎?柳娟為什麼要你離開?」
他簡直是怒不可抑,沒見過她這麼不知好歹的女人,只曉得用四肢在思考,忘了腦袋的功能!
「不是要我去找人救她?」不……大靠近了……商羽伸出食指,抵住他寬闊的肩膀,用力向前推到一臂之外,蹲下來用力大口呼吸——她剛才差點要窒息了!她和他又不是情侶,靠得那麼近要死啊!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 木翔宇給了她一個無可救藥的眼神,興味盎然地看著她的反應。原來這小妮子不會應付男人!?呵!好有趣唷!在這個混濁不清的城市中,這種女人簡是是稀有動物!但,他可對「丑」女人沒興趣。
他抽開欺壓著她的頎長身形,又成為一個優雅的人,踩著堅定的步伐回到原位坐下,以脅迫的雙眸無聲地召喚著她的過去坐著。
「S!」S為Shit的簡罵法。她低啤一句,心不甘情不願地走過去一屁股用力坐下,發潑刁蠻了起來——誰叫他要強迫她做她不願意的事,又欺負她?她直嚷著:「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
木翔宇什麼也沒說地把目光由病歷堆中抬起來看了她一眼,遞給她一本厚厚的原文醫學書。
「都是英文我哪看得懂?」她發飆了!
「我不相信竟然有人看不懂英文這麼簡單的語言?」
木翔宇單手撐住自己的頭,笑得辱人地睥睇著她。
媽……不!不能罵髒話。她是有修養、有內涵的淑女,不可隨口吐髒言。商羽用力咬住怒意,默默在心中數一數到十,冷冷地開口道:
「英文字典、紙和筆給我。」順道瞥了眼他別在衣服上的名牌——翔宇。名宇取得好,人長得也不錯,只是這個性格實在是……爛透了!所以嘛!天下男人皆垃圾,眼前這個為最甚!她恨恨地想著。
木翔宇伸手把字典、紙、筆推給她,復又埋首在病歷堆中,不一會兒,有人用力甩開筆,把紙張丟在他面前,呼呼大睡和小說人物約會去了。
木翔宇。人長得人模人樣,名字取得人模人樣,衣服穿得人模人樣,只是……原來「金玉其外,敗絮其內。」、「衣冠禽獸」指的就是這種情形呀!多謝了!「木頭」兄!教我上了寶貴的一課!
木翔宇蹙著眉看完後,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什麼呀!難道他不知道我這是在「恭維」 他嗎?
商羽氣呼呼地罵在心底,決心埋首當鴕鳥,好好睡它一覺,以補足晚上寫搞的眠,順道在心裡痛罵那根帶刺大木頭千百回!不過,她後來還是假上廁所之名開溜了,但,那是她睡飽,連夢都作完了之後的事了。
☆☆☆
車子停了下來。
柳娟看了看四周無一物的環境一眼,冷冷地笑了笑;車上的男人們下車後,對柳娟命令著:「下車!」
柳娟美艷得不可方物的臉上閃著譏消幽冷的笑意,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自始至終都不曾露出一絲一毫的害怕;雖然她總是面露一派滿不在乎的神氣,但警戒心卻也絲毫沒有鬆懈。這種情形她在美國可是司空見慣了,只是沒想到台灣也會遇到而已。
她自在優雅地步人廢棄已久的空屋中,一名面孔似曾相識、頗為熟悉的老婦在裡面等候,陳腐的霉味令柳娟皺了皺眉。她不發一言地看著對方,以一胸制動著她慣用的方法,她生來就是被動的人。
「好一個絕美得懾人的娃兒……」
老婦開口了,一口英文腔讓柳娟詫異了會兒,精明的腦中迅速搜尋在美國的仇家;由於她一向冰冷不愛搭理人,所以得罪了不少人,大部分都說她孤傲不群,或是瞧不起人……但不論他們怎麼說,那都是他們的事,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