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悠閒從容得如此得體,冰冷卻美得很有味道……」沒想到萬里喜歡這樣膘悍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愛不得的難纏,她怎麼可能讓這種女人進門?
「過獎。」要稱讚人,即使是說場面話,至少也該裝
得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吧!像言不由衷地如此明顯,甚至語帶嘲諷的讚美,還真是令人不敢恭維呀!相對於對方諷刺的言語,她的冷淡硬是弔詭地讓人以發麻。
「是你要見我?」
她直截了當,落落大方地笑問。她得維持良好的禮貌,以免對方鎩羽而歸時,自己不有一條「出言不遜,蠻橫無禮。」的罪名留在對方手上做為日後控訴批評用。
「是的。」宇野繪裡開門見山地說出來意:「我要你離開『濟世救人』。」
原來……
「哦?」她轉冷了眸光,難以捉摸地輕哼,狡詐地笑了笑,目光搜索了在場一干「道上人士」扮演的男人,不甚在意,神色自若地間:「醫院的風暴……是你的傑作?」
「我在說錯的部分嗎?」字野繪裡淡揚蛾眉,不以為然地反問。給她知道又如何?反正,她是無力抵抗自己的勢力的,難不成還怕她報復不成?
「不。」她自在地笑著,面不改色的笑容讓字野繪裡有點惱了;沒想到這女人不可愛到這種地步,連一般人該有的正常反應也沒有,該不會是神經僵化了吧!
「如果我不走,那又如何?」柳娟並不打算一下子地完自己的底。她想玩遊戲,好!她柳娟隨時奉陪!原本她就是在戰鬥中成長的女人,一點小暴風吹不倒她的。
「那……」宇野繪裡打了個手勢,在旁侍立的其中一個男人便上前來,一把抓住了絹的手,扳向身後,將她扣在身前。「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
柳娟淡然地扯開唇角,給了她一抹風姿綽的笑容。
「你希望我害怕,是嗎?」她毫無溫度的語調像是置身度外的冷眼旁觀者,沉著冷靜地地度鎮定讓一於人懾於她的氣勢。「可惜……你應該要在更摸清我的底細之後,再來考慮對付我的方法,這樣你才會更有勝算。」
柳娟輕蔑的神情惹惱了宇野繪裡,但她寧願相信那是因為她死鴨子嘴硬的結果;她可是角頭老大的女兒,沒有理由輸給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她力持鎮定,保持尊貴高雅的好修養,硬是從嘴邊綻開一抹「輪人不輪陣」的高傲笑容:
「是嗎?你有多少重,我豈會沒調查過就魯莽行事?你除了是Rise那混小子找回台灣來的,而有他替你撐腰之外,你還有什麼?他我可不放在眼裡!」
「我柳娟從不依靠,可見……你還不夠瞭解我。」
柳娟陰幽的瞳眸中,射出二道森冷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氣勢,左手一伸,抓住了扣住自己大漢的衣襟,身軀一彎,用力將那人摔了出去,再由口袋中掏出牙科用的探針,那是她一向習慣帶在身上的隨身武器。
「你……」宇野繪裡勃然大怒,對這女人簡直憎厭到了極點!
而柳娟冷漠地扯開自己的衣襟,毫不介意地亮出紋在左肩上,那個栩栩如生、猶如燃燒的火焰一般難璨奪目的 「雷焰」。火紅帶金的刺青;使得在場所有人士皆倒抽一口氣——她是在道上混過的!?
「我父親是I·J·O的專屬醫生。沒錯!我也認識世界知名的情報頭子——『白影」。但並不代表,我就是完全潔白無瑕、毫無還擊能力的弱女子。實際上,我父親之所以把我送去美國,就是因為我從國二開始,就在「雷焰盟」 中打混。」她平靜異常,眸光幽冷,語氣冰冷的說道:「雖然『雷焰盟』已經被剷平了;但我在美國生活的這十幾年來,也是這樣混過來的。現在你知道了,要不要再到『濟世救人』去多貼一條『柳娟是黑道份子』的公告?」
這女人竟然還在黑道混過!?雖然她也同為角頭老大之女,但她絕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娶這種不乾不淨的女人回家,何況她還是離過婚又墮胎的下賤女人!
「我絕不會讓你進門的!你休想嫁人我們宇野家!」
宇野繪裡無法抑制的尖叫,惡毒的嘲諷著。她說到做到,她保證!
「宇野!?」 柳娟霜冷的眼眸中浮起了情不自禁的波瀾,一顆心揪疼得厲害;儘管面無表情,但內心的起伏是無法摒棄忽視的。
「對!我是宇野萬里的母親——宇野繪裡!」呵!她還以為這不要臉的女子有多麼難纏呢!原來她也深愛著自己的兒子,一聽見有關於的事,就再也酷不起來了。很好!她該狠心至極,利用萬里來把她逼走。
「喜貼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吧?我兒子理想的對象不會是你這種不潔淨的女人。如果你不願離開我兒子,你也只能成為那見不得光,隱藏在黑暗中的情婦!
此情無計可消除
此時柳娟想起了那張她十五歲時的照片,和那名撩動她心弦的詞的……她明白了,自己所有的低抗,逃避和傷害,全是為此。
她……沒有資格接受宇野萬里的感情,她不配!時間是可以過去的,但曾受過的傷痛,卻是刻在心頭上,那不容許她忽視或遺忘的傷口隨時隨地會因相同或類似的場景、事物而讓它作痛著,提醒她它的存在和由來,甚至,控訴著她曾犯下的過錯!那會跟隨她一輩子,抹滅不去的黑暗陰霾……
什麼不容許自己陷落……她根本是已經……已經愛上了那個不能的人了!那個仿若有著天使一般潔白、無假的羽翼,如溫柔的微風一樣包圍著她的男人……
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她把起眼,一顆晶瑩得仿如珍珠一般的淚滴緩緩滑下白皙的臉龐,不知為何的,宇野繪裡霎時竟有了一種不捨和心疼的感覺!?
「新年之前,我會離開。」她以平板無起伏漠語氣保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