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在說她!
而且,是對她特別認真?
蘇沁雅有些不可思議,而在同時也有某種狂喜浮上心頭。
是的,她曾經期待過,希望自己能成為最特別的人,希望能成為他的女神、也成為他的愛人,可是聽聞了他太多的風流韻事,她已經不再奢望,漸漸地就隨便他說著調情的言語。
但如今想起他對她說過的情話,那些讓她心動卻不敢有所表示的言語,她總以為說情話只是慕商歌的習慣口吻,就像他當初告訴她的,但是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美夢成真,反而變得不切實際了。
「這種話應該留給他親自跟這位小姐說,而不是您過問的,二姑姑。」慕宮歌抬眼看著與自己只差了兩個月的堂弟,淡淡地出聲了。
不難猜出自己的手足在打什麼主意,但是,看著慕商歌對待蘇沁雅的態度,他認為或許慕商歌已經動了心只是自己還不知道,那麼,只要有耐性,他們總會撥雲見日的。
慕商歌掃了兄長一眼,沒有道謝,但是兩道視線在空中交會,有著瞭然於心的默契。
慕丞昕挑高了眉毛,這個沉默寡言的侄子可是從來不輕易開口的,於是她吁了一口氣,「是這樣沒錯。」
詭異,真的是很詭異的氣氛,好像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開口。
蘇沁雅無言地看著在場的人,不明白為什麼會問他是不是認真的,卻又用那種不安的眼神看著他們,難道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沒來由的,她想起了駱裴農曾經說過慕商歌早有心愛的女人,而且今生也只會愛那個女人……
到底那個女人是誰呢?
難道真的是裴楓姐?
蘇沁雅又想起了他們初次相遇時,慕商歌喚駱裴楓為「小楓」,而且口吻與神態奇異得讓人無法形容。
但如果真是這樣,那當初為什麼駱裴楓沒有選擇慕商歌,反倒是跟朱吟風在一起?
又果真是這樣,為什麼會把她介紹給慕商歌,還對她說——她和慕商歌會很合適?
到底……到底這之中有什麼?有沒有人願意告訴她?她又該去問誰呢?
第6章(2)
「喂,船都準備好了,我們也該上船了吧!」老么慕羽歌不耐煩地開口,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咦?船?」蘇沁雅錯愕地開口,她聽到什麼了?
「這次的家族聚會主題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恰逢十五月圓,所以,不知道是誰提議說要開客輪去海中央一天一夜。」六雙眼睛包括慕丞昕都瞪著那個提議的人。
「啊哈哈,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朱弄月攬著老公的手臂轉身趕快開溜,「既然是我和絃歌的訂婚儀式就應該搞得盛大一點咩!走吧走吧!」
「老大居然會贊同這種鬼提議。」慕角歌喃喃抱怨。
「那是他老婆,他沒理由說不。」慕征歌倒是呵呵笑。
「嘖,根本已經變成PTT的會員了。」慕羽歌冷哼,他最不能忍受備受崇敬的老大居然這樣寵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慕商歌挑了挑眉,然後對蘇沁雅微笑,伸出他的臂膀,「走吧。」
真的很像王子前來邀請灰姑娘的場景,只是,她到底要不要跟王子共舞那首圓舞曲呢?
蘇沁雅遲疑著,卻還是將手伸出,緩緩地,勾住了他的肘臂。
詭異的夜晚,詭魅的月亮,一切,將會變得不一樣……
真的是豪門裡才會有的活動,像是小說電視劇裡才會有的情節。
甲板上擺放的長桌上放滿了各樣的美食,因為是老大的訂婚禮所以來的人很多,當然也包括了政要人士和商界大老。
蘇沁雅看到那麼多人,總有些不安,食物拿著就躲在角落安靜吃著,她實在討厭人多的地方。
不能否認的,她的確有點自閉,而且也不喜歡和人群接近,她總會有種受壓迫的感覺,讓她非常排斥。
「累了?」慕商歌手中拎著酒杯晃過來蘇沁雅的身邊,微微傾身在她耳邊體貼地問。
蘇沁雅輕輕地微笑,「嗯,還好。」
「抱歉,當初明明說好只是家族聚會的,沒想到後來搞成老大的訂婚儀式還請了一大堆人。」慕商歌自己也有點無奈。
這個訂婚儀式好像也是後來才突然冒出,先前根本沒聽說過會有這種東西的,還是他真的翹班翹得太凶了所以才會不知道?
但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情形,即便他常常沒在公司裡開會,但他對公司裡的情況瞭若指掌,絕對不會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看來他那個掌控慕家大權的二姑姑不曉得背地裡又在搞什麼鬼了!
「因為也是你大堂哥的訂婚儀式,沒有道理只有自家人來。」蘇沁雅善解人意地就事論事。
「我們家的人也不少吧!」慕商歌皺眉,所有的堂表兄弟還是親朋好友一起算,少說也有上百人,跟展家有得比!
不過這些人都不是我們當初宴請名單裡的人,想必應該是後來董事會找來的資助者。
慕商歌在心底暗自推測著,大概二姑姑還在進行她的聯姻計劃。
「在想什麼?」蘇沁雅不懂她說了什麼會使慕商歌陷入沉思的話。
慕商歌回過神來,「嗯,有個問題我從一開始就想問了。」
「咦?」蘇沁雅莫名所以地眨眨眼,「什麼問題?」
「你討厭當灰姑娘,但若有一天你成為灰姑娘,那麼,你會接受玻璃鞋呢?還是捨棄玻璃鞋?」慕商歌問得可有點神秘了。
蘇沁雅一愣。「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因為……」慕商歌搖晃著酒杯,眼神比酒更讓人暈眩,「我可能……」
話猶未了,其他幾個兄弟就走近了他們。
「嘖,他們可真會挑時候出現。」老挑在他要告白的時候出現!慕商歌冷瞪著那些不速之客。
他要說什麼?蘇沁雅因著他的眼神而感到心跳加速,臉兒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手中的盤子幾乎要握不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