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蘇沁雅知道不管她再怎麼希望或是祈禱,她的惡夢,也許永遠永遠也不會醒了。
而現在,他注視著她的目光是如此的熱切,讓她有種自己是他心目中最美的新娘的錯覺……
對,只是錯覺……她在心底小聲地對自己這樣說,可是她的心卻依然因此而跳動。
終於,在長久的靜默之後,他有了行動。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隨著他前進的腳步,她竟然有種不可控制的期待,直到他伸出手將她摟進懷中,然後狠狠地隔著面紗吻住她——
第9章(1)
我愛你……
即使不用說出口,相信你也能感受。
婚禮結束之後,禮車開到了慕商歌獨自在外居住的公寓,車上只剩下慕商歌跟蘇沁雅兩個人。
蘇沁雅在車上沉沉睡去,婚禮很累人,尤其是名門望族的結婚典禮更累人,一大堆人一大堆事情一大堆這個那個的,她終於能體會為什麼有不少友人都曾經說過想直接跳過結婚這個程序跟老公私奔去。
可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結婚哪!哪怕再累再辛苦再麻煩還是願意走這麼一遭的,即使途中會想要放棄,但那一定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
引擎聲止息,慕商歌打算推開門叫蘇沁雅下車時,看見她熟睡的小臉,不知為何的動作止住了,聲音卡在喉嚨裡出不來,臉色也轉換成一片柔和,就跟月光一樣溫柔。
看著她秀麗安詳的睡臉,不知為何地讓他想起有著星星的夜晚,當她枕在他懷中睡去時,他曾經有過一種沒有辦法用言語傳達的幸福感。
這個像花一般的女人啊……
但,那只是一種錯覺吧!在她承認他也不過只是她的一場遊戲之後,把他對她僅有的最後一絲歉疚也吹得煙消雲散。
既然大家都只是玩玩,那麼又何必太認真呢?他又何必對她太溫柔呢?那是不需要的!
將猶在沉睡中的蘇沁雅給抱出座車,抬頭看著陷入黑暗的公寓,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竄過一陣不該有的心疼和遲疑。
停頓了好久,他終究還是一步步地走向那幢黑暗的屋子,不久之後,他又走出了公寓,開車往機場的方向而去。
早晨醒來,她發現自己獨自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她看看身上的衣服,發現自己還是穿著昨日的衣裝,她跳下床,在屋子裡尋找另一個人的身影,但從客廳找到廚房再找到客房,她都沒見到那個人。
回到客廳,她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頭仰靠在沙發椅背上,拚命地告訴自己不要哭,絕對不能哭,但是,淚水卻還是沿著眼角滑下來。
「母親,您怎麼能答應這樣的事情?」慕征歌在知道慕商歌已經搭乘飛機離開台灣之後,震驚地衝進母親的辦公室裡。
「這種事情再怎麼樣,也都不應該是你來對我吼的。」慕丞昕揉著側額,看著眼前向來溫文儒雅的兒子,真是難得看到他這個模樣,心裡總有種不祥的感覺。雖然她知道兒子不可能跟兄長搶老婆。
「這樣我們慕家要怎麼跟新娘子的家人交代呢?」慕征歌直搗核心,提出最重點的問題。
「我說兒子。」慕丞昕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抬頭仰視著俊美無儔的慕征歌,「難道是蘇家的小姑娘來找我們哭訴了嗎?」
「母親?」他不明白為什麼母親突然這麼說。
「如果她沒有,我們就不能管,因為那是他們倆的事情。」慕丞昕靠在辦公桌邊說著。
「我知道了……」慕征歌淡淡地回了一句,轉身準備離開。
「兒子。」在慕征歌離開之前,慕丞昕忽地叫住他,「最好別和你的嫂子靠得太近。」
「即便是不關我們的事情,但我們會覺得沒有盡到告知的義務和責任。」慕征歌坦然地直視著自己的母親,用最簡單的話就打發了慕丞昕的疑惑,「我和二哥。」
「最應該負起責任的也不會是你跟宮歌,不用想太多了。」慕丞昕朝他擺擺手,「去去去,去做你想做或是你該做的事情。」
慕征歌愣了一下,然後微笑,「我知道了。」就退出了慕丞昕的辦公室。
「唉,怎麼會有男人的笑容這樣傾國傾城呢?居然比我還美,真沒天理!」慕丞昕看著兒子的背影喃喃地埋怨著。
「原以為會見到快樂的新嫁娘。」花宴在提著精緻蛋糕來找蘇沁雅的時候訝異地咋舌,「但如今看到的卻是一縷幽魂留在世間。」
「別咬文嚼字,我只是在減肥。」蘇沁雅用力地瞪大眼睛。
「怎麼,閨中棄婦,有聽見你家老公跟別的女人跑了的消息嗎?」花宴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問著。
「你不要說些有的沒的。」蘇沁雅瞪視著她。
「我是認真的。」花宴懶洋洋地伸個懶腰,「如果他外頭有女人,你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跟他離婚了。」
「呵呵,花小姐,這可不成。」門口傳來一陣溫文有禮的男音,低沉得像是海濤聲一般。
兩個女人同時回過頭去,見到的是慕征歌。
「嗯,還真是剛好。」花宴慵懶的眸光轉為銳利,但是外表還是一派舒懶,「請坐啊漂亮的少爺。」
「我想花小姐不必帶著這樣強大的火藥味,我來,是要解釋關於兄長和駱家小姐的事情。」慕征歌微笑地對花宴說著,不過那種過分的禮貌卻讓花宴感到一肚子火。
「哼,現在才說不會太遲?」花宴簡直像只準備攻擊的貓,不但毛豎起來,就連爪子都伸出來了。
「花宴!」蘇沁雅抓住她,急切地說著:「我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別阻止我!」
「我沒說不讓你知道,只是知道了之後你也可以痛快的離開,我會替你找律師的。」花宴說完就站起身。
「慢著!」慕征歌擋在花宴的面前,神色嚴峻,「你以為這樣做就算是對朋友好了嗎?」
「但是你這樣只能算是護短。」花宴不耐煩地揮開他,「讓開,好狗不擋路,擋路就不是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