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你?」她很小心地求證,就怕是聽錯了,他的語氣不像在求婚,倒像在敘述一個解決事情的方法。
「要我碰你,必須先嫁我,否則我不碰妻子以外的女人。」
蕭奈兒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自己不噴笑出來,聽聽,多麼有良心的話喲!
「你在眼我求婚?」
「對。」幽深的眸子裡閃著不為人察覺的合火。
蕭奈兒以為只有多情的義大利男人才會對第一次見面的女人求婚,想不到東方男人也會,而他的理由居然是要結了婚才敢碰她。
原來在嚴肅冷酷的外表下,這人是個純情處男呀!怎麼看他應該都有三十歲了,搞不好是地球上最後一位碩果僅存的保守純情男呢!
鬼靈精的美眸閃過一抹「我就知道」的奸笑。又一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對她一見鍾情還敢裝酷,而且用這麼拙的手法求婚!
因為憋笑得太厲害,兩邊的眼角忍不住湧上眼淚,沒辦法,性感女神識男人無數,聽到這種可笑的求婚招數不笑的話,很容易得內傷的,真是要死了!
她吞了吞口水,用盡最大的力氣保持平靜地說:「我好感動。」
不能笑!不能笑!不——能——笑!
「你答應?」
她以點頭代替回答,再說一個字兒她會破功的,靳易深深注視了她好一會兒,堅定地許下承諾。
「好,我娶你。」
是呀是呀,他要娶她,這話她不知聽過幾百回了,除非地球倒著轉,她蕭奈兒絕不會去躺婚姻的墳墓。不過為了獵人的工作,她倒是披了幾次婚紗假結婚,對他也不例外,為了安全逃離,再假裝一次又何妨。
「好,我嫁你。」她隨口說說。
話落,門外突然傳來某個女人潑婦罵街的叫囂,其中夾雜了幾個響亮的巴掌聲,接下來,門再度被踹開。
「我焦燕妮要抓的人,誰敢攔我!」
怒氣沖沖闖進來的,正是那個滿嘴罵她賤女人的大小姐,後面跟著狼狽的保鑣,全都痛苦地搗著臉頰上那熱呼呼、燒燙燙的五指印。
怪怪,這位大小姐可真恰呀!
要不是她蕭奈兒此刻扮演的是我見猶憐的角色,否則真會忍不住吹一聲口哨以示讚歎。
焦燕妮一見到她,高傲地喝令手下:「把她給我抓起來!」
「大小姐……不行的……」
「為什麼不行!你們怕什麼?他是誰?」
坐在房間裡正中央沙發上的靳易,相貌斯文,氣質儒雅,不苟言笑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名嚴肅的學者。而他身後站著的四個男人,年紀從二十幾到三十幾歲都有,一絲不苟的穿著,嚴謹肅穆的態度,與靳易同樣面無表情,這幅景象看起來就像是教授和四個學生。
無論怎麼瞧,都看不出靳易有讓人畏懼得直冒冷汗的氣勢,而且他們才五個人,與焦燕妮三十名手下相比,勢力懸殊太大了。
炮哥在大小姐身旁低語幾句,焦燕妮的目光才移向靳易,並不客氣地上下打量後,又回頭問手下。
「他就是靳易?」焦燕妮聽過這號人物,父親受傷時曾找他醫治過。「有什麼好怕的?他不過是一名醫生。」
喔?他是醫生呀?
蕭奈兒偷偷打量身邊的男人,才奇怪他身上怎麼沒有一絲江湖味,原來是個醫生,不是什麼黑道老大,哈,嫁給他的話,自己豈不成了醫師娘了?
炮哥汗涔涔地解釋:「可是……他是很厲害的醫生……」
「厲害又如何,我們人多怕什麼?」
焦燕妮自幼嬌生慣養,有個幫派勢力龐大又疼她的老爸作靠山,向來只有人家怕她,沒有她怕別人的道理,對黑道的事所知有限。不像炮哥他們長年在黑道混,知道很多外人不曉得的秘密,靳易令人畏懼的地方並非用三言兩語可形容得了,只有親眼看過的人,才知道他的可怕。
「靳先生是大小姐父親的救命恩人,連你父親都很敬重他,千萬不能對他無禮。」炮哥一面對大小姐好說歹勸,一面對那一頭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
儘管己方人多勢眾,但他仍舊直冒冷汗,為了不讓大小姐冒犯人家,只好硬著頭皮膽戰心驚地開口:「靳先生,請恕打擾,我們只是想帶走這個女人,還請您……」
蕭奈兒一雙蛇形刁手,把靳易的脖子纏得更親密了,一手還在他的胸膛上撩撥輕揉,揚著壞壞的笑意,在他耳邊輕呵道:「他們要把你的未婚妻帶走耶,你說怎麼辦∼∼」
此話一出,炮哥等人大驚失色,忙道:「原、原來是靳先生的夫人……失、失敬……我們馬上走……」說完立刻就要集體閃人。
「走什麼走!我沒說走,你們誰敢走!」
「大小姐……」
「什麼靳夫人!那女人明明是個妓女,敢勾引我老公,我饒不了她,快說!你把我老公藏到哪去了!」
靳易望向懷中的女人,濃眉又擰成了山字形。「你是妓女?」
蕭奈兒心下叫糟,為了獵捕這次價值兩百五十萬的獵物,她不惜犧牲色相扮成妓女,還被吃了好幾口豆腐,好不容易才成功接近獵物。
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自私的,即使玩遍了所有女人,卻沒有一個願意對妓女負責,更遑論娶來當老婆了。如果他後悔了,利用他脫身的計劃豈不功虧一簣,可怎麼辦才好?
焦燕妮伸出手指著她大罵:「沒錯!她是妓女,是我老公花了三萬元買來玩弄的妓女!我的人查得一清二楚,昨晚她和我老公來這家飯店開房間!」
蕭奈兒表情一變,三秒內立刻擠出好大的淚花,當場淚灑他寬厚的胸膛。
「對,我是妓女,可人家也不是自願的呀,要不是因為家裡窮,我也不願意出賣身體來換取家裡的溫飽,嗚嗚嗚∼∼而且她老公好小氣,明明說要給我三萬,事後卻跑得不見人影,留下我當替死鬼,沒道理找我報復呀∼∼你忍心見我被那些人殘害嗎∼∼」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訴說自己淒涼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