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休息沒幾分鐘,孫妙芊便打她手機。
「喂喂,小雅,妳怎麼搞的?怎麼一直找不到人?」孫紗芊劈頭就罵。「昨天我打了好幾次電話耶,還留了言,妳沒聽見嗎?」
「對不起啦,我今天才聽到留言。」溫雅道歉。「可是工作太忙,本來想待會兒再回電的。」
「好了,別解釋了。直接告訴我事情怎麼樣了。」
「什麼怎樣?」
「妳跟裴逸航啊!和好了沒有?」
「還說呢!」溫雅扁嘴,抱怨好友。「都是妳出的鬼主意,害我跟非凡分手了。」
「什麼?」孫妙芊昨舌。「怎麼會扯到嚴非凡的?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前天晚上妳前腳才剛走,後腳非凡就跑來跟我打招呼--」溫雅拿著手機,一五一十跟好友報告當時慘況。「……結果我使了一記『送足掃』,他當場就甩了我了。」
「嗄?」聽罷,孫妙芊好片刻擠不出一句評論來。這故事簡直太離奇了,怎會如此巧合?「對、對不起啊,小雅,我……沒想到會搞成這樣。」她充滿歉意。
「沒關係啦。」反倒是溫雅挺看得開。「其實是我自己不對。誰叫我一開始就瞞著非凡我會柔道的事跟他交往,遲早有一天會被拆穿的。」
「可是也不一定要在那種情況下被拆穿啊。」孫妙芊小小聲地。「那麼多人在看,一定很丟臉吧。」
「我只怕有八卦記者在場,偷偷拍了照。」
「不會那麼倒霉吧?」
「希望不會嘍。」溫雅苦笑。「逸航畢竟是公眾人物,這種事要是上了報他麻煩就大了。」她也會對不起他。
「放心,不會那麼『衰』啦。」孫妙芊安慰她,頓了頓。「現在呢?妳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嚴非凡的事啊!」
他啊。溫雅輕輕歎氣。「我能怎麼辦?」
「真的打算就這麼分手啦?」
「不然還能怎樣?」
「哦喔!奇怪喔,某人的口氣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在乎喔……」孫妙芊語氣帶著調笑。
溫雅一愣。
「妳不難過嗎?」
「我昨天……是很難過,還喝醉了。」
「然後呢?」
然後今早醒來,她彷彿就什麼也不介懷了。奇怪,怎麼回事?經好友這麼一說,她才發現自己果然好像不是很介意與嚴非凡分手這件事。莫非昨晚喝了一晚,醉了一夜,今天忙了一天,一切便像落桐隨風而逝了?
「看來妳終於發現嘍。」孫妙芊笑。
「發現什麼?」溫雅莫名其妙。
「發現自己的真心啊!」
「什麼真心?」
「不會吧?還沒開竅?」孫妙芊愕然。「我還以為妳終於想通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裴逸航了。」
「什麼?!」溫雅嚇一跳,拉高嗓音。「哪有?!」她反駁,燒紅了臉。
「妳到現在還不承認?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孫妙芊誇張地感歎。
「我本來……就沒有啊!」溫雅辯解,臉頰愈來愈燙。「我跟逸航只是好朋友,妳別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啊,我知道你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好到不想把對方讓給別人。」孫妙芊嘻嘻笑。「不然妳說,妳那天幹麼在酒會上看見裴逸航跟那個韓國女星親熱就一肚子火,還跑去跟他吵架?」
「我--」溫雅啞然。
沒錯,她那天心情是有點不好,不過只是因為……
為什麼呢?她懊惱地發現自己找不到借口。
「還有啊,我猜裴逸航八成也是因為看到妳跟嚴非凡連袂出席,心情不爽,才會跟妳槓上的。不然以他那種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一個妳的怪脾氣,哪會無聊到跟妳吵架?我啊,早猜到他對妳心存不軌了,不然幹麼一知道妳要相親,便故意搞破壞……」
「什麼搞破壞?」溫雅追問。「妳說什麼?」
「妳不知道嗎?上回妳跟吳國生相親,是我故意洩漏消息給他的,我就是想看看他會怎麼做,果然不出我所料--哈哈哈!」孫妙芊大笑三聲,好得意。
溫雅則是震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究竟怎麼回事?原來逸航真的知道那次相親的事?是他故意轉告她老爸的嗎?所以老爸才派丁禹來暗中監視?
「……我看你們兩個根本是郎有情,妹有意,就爽爽快快認了吧!」孫妙芊敲邊鼓。
「才、才不是!」溫雅急促地否認。「我們才不是妳想像中的那樣呢。」他們倆,只是好朋友啊。「我喜歡的是非凡--」
對,她喜歡的是嚴非凡,他又英俊又優秀,是值得她交往的對象。
她必須再見他一次,確認自己的心意,也該好好跟他道歉解釋--
說做就做。
匆匆掛斷電話之後,溫雅立刻開著她那台熏衣草March來到嚴非凡辦公室,可卻撲了個空。他的秘書說他已經下班離開。
「他去應酬嗎?」她問。
「沒有,今天老闆有點不舒服,應該是直接回家了。」
於是溫雅決定直接上嚴非凡位於市區的高級公寓找他。在大樓門前剛下車,遠遠便看到令她吃驚的一幕。
裴逸航正跟站在守衛室門口的管理員爭論著什麼,最後拿出兩張簽名CD遞給管理員,對方終於打開鐵門。而他立刻衝進大樓。
他來這裡做什麼?
溫雅愕然。
「啊,溫小姐。」管理員認出是她,熱情地主動打招呼。「妳來找嚴先生啊。」
「嗯。」她點頭。「嚴先生到家了嗎?」
「剛到不久。」
「剛剛那個跟你講話的人……好像很眼熟。」溫雅旁敲側擊。
「那人就是裴逸航啊。」管理員呵呵笑。「溫小姐一定在電視上見過他吧,本人比屏幕上看起來還帥呢。」
「他來這裡幹麼?」
「來找嚴先生的。他說要給嚴先生一個驚喜,讓我幫忙開個門,還送我兩張他的專輯。」管理員開心地把CD拿出來獻寶。「妳看看,溫小姐,這上頭有他的親筆簽名喔!」他笑道。
溫雅卻置若罔聞,一心只掛念著方才管理員說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