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
「妳沒人要嗎?什麼時候行情下跌得這麼快?」
「你少廢話,只要告訴我你的答案。」
儘管氣憤得想一手掐死她,他的外表仍維持著一貫的冷淡,即使是聲音也毫無變化。
「我需要時間考慮。」他說。
魏秀萍想了想,點點頭:
「我給你三天時間……」
「一星期。」他打斷她:「我很忙,三天根本無法做什麼。」
「五天,我給你五天時間,你可不要想什麼歪主意。聽過防不勝防吧?除非石永憐永遠不踏出石家一步,否則我總會等到她的。」
「五天後我會跟妳聯絡。」他說。
魏秀萍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扶著他的肩,刻意貼緊他的耳邊:
「我等你,希望是我期待中的答案。」說完拋了個飛吻,柳腰款擺地離去。
石永寒柔柔太陽袕。她濃郁的香味使他感到頭疼。這女人到底有什麼目的?唉!他雖還未想到對付她的方法,但他卻非常肯定自己不會和這樣的賤人走進禮堂的。為了永憐的安全,他得多花些心思才行。短短的五天?實在太匆促了,能做些什麼?他歎息。
電話鈴響,晴亞順手接起:
「喂!石公館,請問您找哪位?」
「我找妳。」一個熟悉的男性聲音傳來。
晴亞張大了嘴:
「學長,怎麼會是你?你在哪裡?」她連聲問。
「我在軍營。怎麼?妳和永憐還好吧?」
她誇張地口氣:
「說真的,我們都不太好,我是精神不好,永憐是身體不好。」
「她生病了嗎?」他著急地問。
她忍住笑,用難過的語氣說:
「她出了車禍,受傷了。」
「怎麼會這樣?嚴不嚴重?」語氣中儘是關懷。
「是沒什麼危險啦!不過也不好受,成天躺在床上,哪兒都不能去。」其實永憐已經可以下床,過兩天便打算上課去了。
「真的?她在信中怎麼都沒有提?」
「她不想讓你擔心。」這倒是不假,晴亞說要告訴葉強時,她馬上就反對,說只是小傷,用不著大驚小怪。
「唉!她就是這樣,只會替別人想。」葉強擔心地說:「明天起我有三天的假期,妳告訴永憐我會去看她,還會帶台中名產給她吃,要她好好休息,不要難過喲!」
「真的?你要來?好啊!我會告訴她,她一定很開心。對了,你調到台中還習慣吧?」
「還不是都一樣,馬上就習慣了,也不覺得苦,有時反而比在學校還瘋呢!有機會再講給妳們聽。」
「永憐一定很高興,她……她很開心你呢!」她試探地說。
「是啊,哪像妳,信都懶得寫,有妳這樣的『妹妹』算我不幸啦!」
他……他真的只把她當妹妹了?兩人又可以回到從前自然的友誼了嗎?她於是開心地說:
「你很榮幸才會有我這樣的妹妹,好多人燒香拜佛都求不來呢!真恭喜你。」
「謝謝啦!好了!明天見面再說,後面還有人等著打電話呢!」
「好,我會告訴永憐。你可一定要來啊!」
「我會的。拜拜!」
晴亞放下話筒,正打算上樓告訴永憐,誰知一轉身就看見石永寒站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你回來了?」
「是啊,又在電話裡騙人了?這是妳的嗜好?」
晴亞想起上次和那個……那個老女人胡扯而讓他抓個正著的糗事,臉不禁紅了:
「你……你才有偷聽別人電話的嗜好呢!」
「不曉得為什麼總是一進門就聽到精彩部分,怎麼捨得走開?」他說。
「你今天心情真好,還會開我玩笑。」
「我平時很嚴肅嗎?」
她點頭。
「妳不喜歡?」
她搖頭。
「搖頭是不喜歡?還是不知道?」
「不會。」她低聲說。
「不會什麼?」
「不會不喜歡啦!」她給於放大聲音:「你今天是怎麼了?喝酒了嗎?老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我……我要上去了。」她衝上樓,快得像有怪物在後頭追趕一樣。
石永寒歎口氣往沙發上一坐。他是喝了酒,卻還沒到醉的地步;可是他的心情卻不像她說的那麼好。已經第三天了,他還沒找到任何足以對付魏秀萍的方法,請了私家偵探,也找了許多朋友幫忙,就是沒有進展,他能不煩嗎?如果時間到了他仍無計可施,那……他閉上眼睛,想起晴亞那張純淨、天真的臉。該死!即使他注定無法擁有她,也不願和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結婚啊!
星期五一早,葉強就到了石宅,連自己的家都還沒有回去。一聽到永憐出了車禍,不曉得為什麼心裡竟一直惦記著,而且昨晚也總是翻來覆去的,始終無法睡好。
在軍中的這些日子,永憐一星期至少寫兩封信給他,雖然都是寫些日常生活瑣事,卻是他一成不變日子中重要的精神食糧;好像由於她不間斷地來信,當兵的日子才變得多采多姿些。
自從晴亞拒絕了他付出多年的感情之後,他從沒想過可能會有另一段感情介入他的生命,尤其是服兵役的這兩年。但他對永憐的關懷是有些不一樣,知道一個學妹受了傷應該不會令他擔心到如此地步,難道他對她的感覺不知不覺中已有了變化?可能嗎?他們甚至只見過幾次面啊!
按過電鈴後,發現來開門的竟是永憐,以至於葉強楞在門口說不出話,好一會兒才苦笑:
「看來是被晴亞給耍了。」
永憐穿著粉橘色襯衫,白色牛仔褲,人看起來除了有些蒼白之外,似乎沒什麼大礙,這才令他放心不少。
昨天當永憐知道葉強要來的消息時,她真是既高興又緊張;因為手腳上的擦傷都還沒好,紅紅的疤看起來好醜陋啊!
第6章(3)
在床上躺了幾天,臉色又差,想乾脆撲點粉又覺得不自然,就這樣考慮東考慮西的一晚沒睡好,今早醒來竟多了兩個黑眼圈,不禁令她更加沮喪。
她請他到客廳坐下,倒了杯果汁給他,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