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歸海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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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他決心裝傻:

  「我聽不懂。」

  「你……你說謊,怎麼可能聽不懂嘛!」她跳腳。

  「妳說話毫無條理,誰聽得懂?」

  「可是你……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啊!」

  「小姐,我這麼遲鈍,怎麼會知道?」他懶懶地答。「好了!睡覺了,哪來這麼多問題。」不理會她嘟著嘴的可愛模樣,石永寒轉身離開了房間。

  晴亞一定進石家就看見張媽手忙腳亂地跑來跑去。她放下袋子:

  「怎麼了?張媽,妳在忙什麼啊?」

  「哎呀!幸好妳回來了。」張媽像看見神仙似的:「永憐小姐出事了,身上都是血;我要照顧她,又要打電話給醫生,一大堆事情,我都亂了。」

  「受傷了?怎麼不送到醫院?」她著急地問。

  「是一位好心的先生送地回來的,小姐說只是擦破皮,沒關係,可是……她手上,腳上都是血啊!」

  「妳先去看著她,我來打電話叫醫生;如果他看過永憐後覺得該送醫院,再作打算吧!」

  於是張媽拿著毛巾上樓去了。晴亞忙翻開電話簿找尋家庭醫師的電話,將情況告訴醫生,請他立刻過來一趟。她想了想,又拿起話筒,撥了石永寒行動電話的號碼。

  「喂!我是石永寒。」他以一貫的冷靜說。

  「是我!晴亞。你回來一下吧!永憐受傷了。」

  「受傷?到底怎麼回事?」

  「我才剛到家,詳細情形我也不清楚,我已經打電話給醫生了,他說會立刻過來。」

  「好!妳先看著她,我馬上回來。」

  「我會的。你……你小心開車。」她低聲道。

  沉默了幾秒,他柔聲說:

  「我知道。」

  經過約三十分鐘,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永憐房裡。醫生已經替她上過藥,雖然有多處擦傷,而且其中有一個傷口較深,總算還不是太嚴重。

  醫生留下一些藥就告辭了,指示要天天擦藥,過兩天他會再來看看情況。張媽送醫生下去,晴亞和石永寒則仍待在房裡。

  「永憐,妳告訴二哥,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有人撞了我,我跌倒了。」

  「妳說明白一點嘛,」晴亞問:「張媽說有人送妳回來,是不是他……」

  「不是啦,是一個騎機車的,車子逼近人行道,轉彎時就撞到我,又沒有停下來。那位開車的伯伯是好心送我回來,你們不要冤枉人家。」

  「有沒有摔到頭?」石永寒擔心地摸摸她。

  「沒有,可是傷口好痛。」永憐皺著眉。

  「讓晴亞拿藥給妳吃,我有事去問問張媽。」

  他來到廚房,張媽正想替永憐泡杯牛奶。

  「先別泡了,她傷口疼,可能要睡一覺。張媽!送永憐回來的那位先生長什麼樣子?」他問。

  「當時我嚇了一跳,小姐身上都是血啊,所以也沒有太注意,好像四、五十歲,挺正派的……啊!對了!」張媽慌張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石永寒:「他留下這個,說……他還有事,無法久留啦!還說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打電話給他。」

  他看著名片。洪遠達,洪聲企業負責人。石永寒讚賞地點頭,這年頭誰都不願多管閒事,尤其事業做得這麼大,對麻煩避之都惟恐不及了;他竟能伸出援手,這種入實在太少見了,該好好謝謝人家才行。

  他撥了電話,報上自己的姓名,對方立刻接通了洪遠達辦公室。

  「原來是宏石的總經理,你有空打電話來,是不是我們拜託貴公司的那棟大樓有什麼問題?」

  「洪先生不用如此客氣,我今天打電話是要向您道謝,感謝您伸出援手,幫了舍妹。」

  「你是說……」對方很驚訝。

  「是的!那個受傷的女孩是我妹妹。」

  「真是太巧了!」洪遠達笑笑:「老實說我是想到我也有個女兒就是這個年紀,見她跌倒在那兒又沒人理,有點不忍心。」

  「現在像您這樣的好人已經不多了。」

  「哪裡,應該的。如果不是公司還有事,倒是該多說明一下當時的情形,我想有些事還是應該提出來。」

  「洪先生是否發現有什麼不對?」他急問道。

  「是有些不對。情形是這樣的:令妹走在人行道上,完全沒有出車禍的可能;是那位機車騎士騎得很快,而且幾乎要衝上人行道,在轉彎時才撞到令妹。我剛好在令妹身後不遠的地方,見那位騎士不但沒有停車的意思,還加速想逃離現場,我立刻叫司機記下機車車牌號碼,可是……」

  「可是什麼?」

  「車牌竟用不透明膠帶貼住,什麼也看不見。而騎士頭戴安全帽,身穿牛仔茄克,身份根本無從辨別。石先生,你不覺得情形並不單純嗎?肇事者似乎作好了萬全的準備呀!」

  「這倒是。」石永寒皺起眉頭。

  「會不會是你得罪了誰而不自知?或許可以報警處理。」

  「很感激您的線索,我會解決的。貴公司的那棟大樓,如果您不嫌棄,我會撥出時間親自為你們服務。」

  「那真是感激不盡。是我洪某運氣好,誰不知道想要你設計的case是多得數不清。」

  「哪裡!您太客氣了。再次謝謝您幫了舍妹。」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才掛了電話。聽了洪遠達的描述,石永寒已經可以猜出是誰這麼卑鄙,會對一個單純的女孩子下手。原來她的威脅不是說說而已,她竟敢真的問永憐下手了。看來他真得備戰了,總不能讓這個婊子再動石家任何人的一根汗毛。

  公園裡一個僻靜的角落。

  「你怎麼能這樣冤枉我?你有證據嗎?」魏秀萍撥弄著自己的頭髮,故作委屈狀。

  「別再演戲了,除了妳還會有誰這麼無恥?妳說!妳到底要怎麼樣?」石永寒冷酷地問。

  魏秀萍笑著,嗲聲說: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用再裝下去。老早就警告過你,千萬不要小看我;你難道不知道,一個戀愛中的女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她看他:「我不想怎麼樣,只要得到你。答應和我結婚吧!辦喜事總比辦喪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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