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甜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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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你沒有跟他說我的大哥大號碼?」不曉得何故,王佑鑫心底竊喜。

  「我每天光是應付躲在附近的記者,和你那位不時打大哥大來查勤、問安的『離奇』弟妹,緊張得覺都睡不好,哪有時間跟朋友聯絡?」她甚至沒膽量去翻報紙,從父母先前的反應,她大概猜得到上面是怎麼褒貶她的麻雀變鳳凰。

  「都已經這麼晚了,你何不等明早再回去?」

  「拜拜。」揮一揮衣袖,她打算和藝廊共存亡。

  「不然你先撥個電話查詢看看,再決定是否需要咱們提前回台北。」王佑鑫做最大的讓步。「咱們?不用了,你不是還想多待幾個星期嗎?我自己回去就行。」他似乎玩得樂不思蜀,但她卻沒他的好心情。況且黎琪說了,火勢正在蔓延中,所以現況如何,根本還不能確定。

  「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瞞我?」這小子前科太多了,白舞蓉瞇著眼,本能地寒毛直豎,圍起防波堤。

  「哪有?」王佑鑫搖頭否認。

  「那你為什麼一直千方百計阻止我回台北?」白舞蓉定定地盯著他,企圖從他無辜的眼神中揪出他的小尾巴。

  「呃……」是呀,他幹麼一直不希望她回台北?她不問他還始終沒去探究理由呢。

  「沒話說了吧?」白舞蓉送他一記冷哼。「不管藝廊的損失如何,那全是我和小胡多年來的心血和夢想。這種白手起家、從零到有的甘苦,絕不是你這位銜著金湯匙出生的紈?子弟所能感悟的。」

  「對,我不懂你們的夢想、也不能體會你的甘苦,我是紈?子弟、我含著金湯匙出生是我錯!」他在她的眼中,評價這麼差嗎?

  「我一定要回去,小胡現在非常需要我。」她目光如炬地迎視他變色的銳眸,明白她的話是說重了點。

  「小胡,小胡!」他鄙夷地嗤著鼻。她就想到小胡需要她,她為何沒想到他也是呢?「你開口小胡、閉口小胡,他不過是多我一身肌肉罷了,我看你急著回去,是想看他,和他在一起!」王佑鑫妒火中燒,捏著拳頭,恨不得馬上和她口裡的小胡一決雌雄,拚個你死我活。

  「你當每個人都和你一樣色慾薰心,用下面在思考?」真想吐口水將他淹死,他把她當成什麼?

  「是你的想法太天真,男人就是男人,我不信他會比我高尚到哪兒去。」王佑鑫怒眼圓睜,付之訕笑。

  「隨你怎麼說。」這個大白癡,他要誤會她和胡鐵華的關係,她也沒辦法。

  越過他,她留他在原地,準備啟程。

  「不要去找他。」王佑鑫出手拉她入懷,低首埋進他最嗜愛的部位,驟然軟下的喁喁私語,意謀打消她的念頭。

  「你無理取鬧。」白舞蓉雙臂外撐,掙出他的圈套,她面對他,弄不清他腦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你就這麼急著甩掉我去找他?」王佑鑫悻然咆哮。

  「對,我就是急著甩掉你去找他!」白舞蓉也火了,她口不擇言地吼出心裡的瘡痍。「我討厭為了製造新聞,每天得固定陪你上頂樓花園,或到街坊亮相讓人評頭論足,明明痛苦得要命,又得偽作很恩愛的樣子令我反胃。」

  她受不了了,再這麼假扮下去,她一定會露出馬腳,她寧願隱瞞這段愛戀,也不能讓他曉得她對他的感情。

  「跟我在一起很痛苦?跟我在一起令你反胃?」王佑鑫面色刷白,他不曾有被女人嫌憎的經驗,尤其對方又令他「有點」心動。

  「沒錯。」白舞蓉知道他受傷了,那個素來自信自若的皮厚男人受傷了,但她仍是狠心地點著頭。

  「我明白了。」王佑鑫僵著臉牽住她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不,他不明白,他什麼都不明白。白舞蓉好想對他說,可她缺乏張口的勇氣。

  「放心,不會載你去殺掉。」王佑鑫打開車門,做出請的姿勢。「既然和我在一起這麼痛苦反胃,咱們就更不該破壞先前的努力。」

  他執起她的手背,像是宣戰地烙下一吻。「我會做好丈夫的角色,讓你的委屈和犧牲更有代價。」

  「……」糟就糟在她絲毫不覺委屈和犧牲,當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她很容易忘記兩人是在演戲。

  一樁本來很單純的躲婚事件,為何會越扯越複雜?

  白舞蓉瞥著他輪廓立體而優美的側面,怎麼想也想不通。

  ***

  王佑鑫坦承,女人和愛情之於他,就如同甜甜圈一樣,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他一直認為,女人的柔潤和細緻,是上帝的傑作,而愛情,是上帝犒賞男人的禮物。所以他喜歡談戀愛,既能擁抱女人,又能擁有愛情。

  故他對感情,總是較別人多了一份灑脫,好比他常自豪地大放厥辭——

  「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談戀愛講的是好聚好散,從不勉強人;若對方有別的心怡者,我會樂觀其成。」

  他和白舞蓉定下假結婚的契約之初,也曾那麼自誇過。

  因為他身旁從不欠缺女伴,對這個厭了、倦了,自會有人立刻上來遞補,套一句成語可謂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說他逢場作戲嘛,似乎又不盡然。他覺得那只是他尚未找到令他停佇的女孩,所以姑且遊戲人間,繼續探花問柳,尋尋覓覓,直到他遇見了白舞蓉。

  他始終不明白,老爸老媽逼他娶妻,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為何在見著她以後,才突然想出假結婚這個荒謬的方法?也始終參不透,外面的野花如此之多,何以他獨獨對她有著濃烈的霸佔欲和情慾?

  他一方面珍惜她,一方面又想佔有她,這種矛盾的心態,總是無時無刻顛覆他的思緒,戳弄他向來沉著的意志。

  亂了,一切都亂了。他亂了方寸,亂了步履。

  但他依舊不明白、參不透,直到現在。

  他招來專機飛回台北,又駕車趕赴目的地,在藝廊門前放下白舞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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