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瞧著她那抹笑意,無論狡黠抑或冷傲,他都貪看著,大手撫著她細緻的容顏,她不悅的偏頭甩開,失去如玉的觸感,冷硬的線條軟化下來,含著深沉的笑意不解道:「我大驚小怪嗎?你為何待在蕭大雄的身邊?無邪無知的表相,是存心要欺騙他,不是嗎?」
他知道了!
她清澈的眸光閃過一絲的警戒,身子微微僵硬,語氣也不再散漫,「天地幫果真名不虛傳,說吧!你知道些什麼?」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他莫測高深的看著她。
「那不該知道的,是否知道了?」
「你說呢?」
她深吁一口氣,權衡得失與輕重。她絕不容許計畫四年的行動,盡毀在他的手中,如果他的目的是毀掉她的心血上昊怪她心狠手辣。
「你要什麼?」如果可以,她不願牽扯無辜,她要的只是蕭家一門。
「你想我會要什麼?」堂堂台灣黑道的大哥會缺什麼?
「不要跟我繞圈子。別惹火我,縱使你是天地幫的幫主,我也不放在眼裡,若你要天地幫完整的保留下去,奉勸你一句,能閃則閃。」陳靜怡不惜玉石俱焚。
「哦!」眉一揚,眼一沉,韓烈勇失笑道:「有趣,真有趣!我韓烈勇活了三十年,從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你有膽、有種,果真是後生可畏呀!年輕就是有膽量,不畏生死!」
她冷哼,傲慢的抬起下巴,聽出他的不以為然,仍然迎戰毫不退卻。「別認為我陳靜怡說的是笑話,事到如今我不忌諱,你究竟知道什麼?明白什麼?想做什麼?有本事就當場捏死我,否則我的計畫會照常進行下去,只不過執行的人換手,死傷的人數多增添你和天地幫的冤魂。」
「你想做什麼?」
他有些震撼,毫不畏懼揚言要動他和天地幫的人,五年來她是第一人,其他的人墳墓的草都比人還高。察覺出小東西眸中的堅持,嗜血的光澤他並不陌生,像極當年狂傲不馴的他,眸中散發出狠絕。
青澀的她不該有這種眸光……
不該呀!他的眸微微瞇起,審視的打量著她冷冷的臉龐,心中的警戒燈亮起。她的話他絕不當做玩笑,十成十是事實,她是個聰明到算盡最後一步棋的人。
她好整以暇的瞥向他,「你不知道嗎?」
「陳靜怡!」韓烈勇慍怒的低喝。
「我的計畫藏在我的心坎,寫在我的心上,有沒有與趣挖出來,瞧個分明呀?韓叔叔。」她甜甜的笑著,似乎在說無關緊要的事。
血腥的畫面浮上腦海,韓烈勇不悅的掄起拳頭,濃眉不自在的皺起。
這小女娃分明被仇恨沖昏頭!他暗想著,當她從宴會離去,派人跟隨她,也同時命人查出她的家世背景所得的報告。
當年的陳家是台灣首屈一指的豪門世家,一個月內,陳家的獨子陳志凱於三十層高樓墜下,當場斃命。而她的父親陳志明心臟病發而亡,母親割腕自盡殉夫而去,隔日被人發現夫妻倆躺在同一張床上。
陳家敗得離奇,如同一出連貫不上的戲碼,結局令人感到迷惑不解,龐大的家財落入蕭大雄的手中,陳家的小孤女隱居在美國不曾返回。
小女娃是為家仇雪恨而來,目標自是蕭家人,難怪她會這麼處心積慮,蕭家與她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值得探索。
「不許再叫我韓叔叔!」
韓烈勇嚴厲的對她吼道,像懲罰般撫摸她下巴的力道倏地加重,捏紅了她的下巴,聽不見他期待的求饒喊疼聲,臉上顯現惱怒,目光威嚇的緊瞅著她,滿含警告。
他不悅從她甜蜜櫻唇中喊出來的稱謂,讓他覺得親近她有殘害國家幼苗之嫌。
她冷眼瞥向他,輕哼著,不將他的威脅放在心底,漫不輕心的宣告,「你沒有權利,許我什麼,不許我什麼。」
「如果我助你一臂之力,助你報仇雪恨,縱使你的仇家貴如天子,權傾朝野,我也為你除去,用不著你汲汲營營為復仇而沾血,你是否會……」他認真灼熱的眸光迎上她,要她的一句承諾。
「什麼意思?」
她眸中驀地燃起熊熊的火花,激昂的情緒在心中急速的升高著,一股強烈的怒意在心坎升起,怒不可遏的對他狂吼。
「不!不需要!犯不著你韓烈勇助我一臂之力!你憑什麼幫我?憑什麼為我作主?憑什麼自以為是?這是我的仇!我的恨!我的怨!該不該報,該怎麼報,該由我陳靜怡全權作主,不該由你韓烈勇來管事、來作主!」
「小東西,復仇一事不是遊戲,血腥不該沾到你潔淨的手。」韓烈勇愛憐的將滿腹仇恨的她擁入懷中,任由她拳打腳踢發洩心中的不平。
幾近赤裸的嬌軀貼在他的胸膛上,狂野的需要再度襲向他的下半身,讓他疼痛不堪。
他的話讓她楞住,眼中閃著不解,嗤笑道:「血腥不該沾到我的手?韓烈勇,你是否昏頭了,忘了自個兒的身份?血腥沾不沾我的手,與你何干?你該小心保護的人,是你天地幫的手下,蕭大雄,是你枕畔人,蕭翎翎。最該防範的人,是我陳靜怡。」
「昏頭!對!我是昏頭了!只要你想要,我可以雙手奉上那兩顆人頭。」停頓近三十秒,幾近崩潰的狂烈需求讓他枕在她纖細的肩頭,微微喘息的吸取甜美的氣息,渴望化解那狂野吶喊的需求,終於,他許下承諾,為她,他可以破例摘了蕭大雄的頭,只為她。
第一眼見到她,不明的原因就鎖定她的身影,她激起他的注意力,有生以來從沒有任何女人可以辦到,而她卻在無形間牽引著他,再也離不開她。
對女人的需求,他向來淡薄,從不曾特別鍾愛任何女人,嚴格說起來過往曾經停駐在他生命裡的女人,對他的價值和意義毫無差別,功能只在於為他消去多餘的生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