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追愛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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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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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恕蕊受司法單位調查的這段期間,恕堇的臉部也接受了第二次的精密整型手術。由於恕堇受傷的左臉頰處潰爛的程度非常嚴重,加上心思都放在恕蕊的官司上,讓她復原的速度十分緩慢;即使在手術完成後,還是留有一塊紫黑如半個手掌大小的疤痕,令她情緒變得浮躁易怒,就連季敖來見她,她也一律避不見面。

  「梁小姐,孫先生來看你了!」護士小姐走進特別病房,當她才把話說完,恕堇一個枕頭就丟了過來。

  「叫他走,我不想見任何人。」

  「沒關係,讓我來好了。」季敖輕聲跟護士小姐道了歉,並輕輕將門給帶上。

  恕堇依然戴著那面從泰國帶回來的金色面具,地上一面破碎的鏡子讓季敖不免歎了口氣,不曉得要如何安慰她。

  「我這一生就永遠要戴著這見不得人的東西過日子嗎?我不要!我真的不要!」恕堇歇斯底里的用雙手捶打被子,微駝的背讓她的身子看來有些蒼老。

  「恕堇,你不要擔心,現在科技這麼進步,一定有方法把你臉上的這疤痕去掉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他衝上前去制住她顫抖不已的身軀,老天好像要給他們永無止盡的磨難似的,一波接一波的考驗,從未間斷過。

  恕堇一把用力將他推開。「韓平騙我,你現在又要騙我,我的臉根本就沒辦法醫好,戴這面具就是要我適應,告訴我它要一輩子跟定我了,對不對?」

  「沒有這回事,這種傷本來就要經過不停的手術才能做到完美,你現在就自暴自棄,都不像以前的你了。」季敖再次要上前扶起她時,又被毫不留情的推開。

  「我就知道,我這張臉要是沒有辦法醫好,你就會找出一千個一萬個不要我的理由,我說得沒錯吧!」恕堇張開雙臂朝四周亂揮,還掃掉矮櫃上的兩隻水杯。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理了?你要我擔心你妹妹,還要來看你這樣頹廢消沉,這樣我怎麼放心得下你,而專心去幫恕蕊呢?」季敖也是蠟燭兩頭燒,這些日子他為了她們姐妹倆東奔西跑,精神和體力的雙重負擔,也讓他顯得極為疲憊。

  恕堇靠向他的身邊,看得出難為他了,她兩手輕觸季敖的臉,對他低聲下氣地賠罪說:「我不該把氣發洩在你身上,你為恕蕊的事已夠煩了,我還這樣對你大吼小叫的,你別生氣,這是我自己的命,怨不得別人。」

  「快別這麼說了,我能體諒你的心情,換成是我,恐怕會比你更壓抑不住自己的脾氣。」季敖抱她上病床,他能將心比心,任何臉部傷殘的人,情緒一定會十分不穩定。這時候,他更要表現對她的關懷,幾年的感情生活,怎能因此而鬧僵。

  「那你還會要一個醜八怪嗎?也許這一生我就要戴著這面具過日子,你還會愛我、不嫌棄我嗎?」躺在病床上的恕堇,這下才平心靜氣的想著她自從開了第二次刀後,就不斷的對季敖發脾氣,而他仍無怨無悔的照料她,心裡有些愧疚。

  季敖用鼻尖點了一下她面具上的鼻頭,「我們都可以算是老夫老妻了,等你臉上的傷勢好一些,我們就立刻舉行婚禮;要是你還是不放心的話,要提前在下個月舉行我也不反對,反正我愛的是你的全部,包括你的心、你的溫柔、你的嫻淑,這些都要勝過你的面貌好幾千倍。當初會選你而沒有選恕蕊,就是因為你擁有她所沒有的善體人意,這才是我真正真正愛你的原因,瞭解嗎?」

  「可是現在的我並不能為你帶來幸福,將來你的朋友、同事、甚至於你的父母,都不會贊成你娶我的。」她一想到這些現實面,微燃的希望之光又逐漸消失。

  「過去我們是一株莖上的兩朵相思花,只能遙遙相望,老是有一道叫做恕蕊的風將我們吹來吹去,就是不把我們倆吹靠在一起,有時還會刮起強風讓我們的花瓣落得滿地,等到我們的花又盛開,還是被她故意吹得搖擺不定,好不容易這風兒不吹了,你卻要凋零了。有沒有想過,今後我這朵相思花若孤伶伶的任風飄蕩,直到落地腐爛,也沒有人會理睬我,這感受,會比你現在好受嗎?」季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篇愛情文學,也將自己比擬為相思花,希望能教恕堇別胡思亂想。

  「我也不想凋零,我怕我自己會枯萎,這對你來說是不公平的。」恕堇聽得懂他說的話,於是,更加的將他擁個滿懷。

  季敖摸著她一頭黑亮的烏絲,心疼地說:「讓我來灌溉你、給你養分,但是你也要堅強的面對陽光,這樣我們才能創造出屬於我們自己的天地。」他給她一個自信的微笑。「明白嗎?」

  明白,她懂得他的心意,在內心深處她狂喊著千千萬萬個明白,她不再害怕,就算這一生終將生活在黑暗的角落,但季敖無怨無悔的真愛,教她能勇敢去面對一切的磨難。

  「我知道了,今後我不會再亂發脾氣,若是一張臉能換回你的愛和恕蕊的愛,我也該滿足了。」她也不再期望自己的臉能回復以往的嬌俏模樣,那道心理建設,她會慢慢建立的。

  兩人在暈黃的燈光下就這樣抱著入眠,這天晚上,恕堇睡得好甜好甜……

  ***

  隔天一早,季敖就迫不及待的趕到恕堇的主治大夫趙醫生那兒問個究竟,為何恕堇的臉回到國內就沒辦法治療得好,這對她後半生將造成極大的影響。

  「趙醫生,我記得要從泰國回來之時,那兒有一位韓醫師告訴我,恕堇的臉傷回到台灣還是有辦法治癒的,為什麼已開過兩次刀了,左頰的那個紫黑色胎記狀的瘀塊還是沒辦法消退?」坐在診療室的兩個男人,臉上的神情都是緊繃得有如上電椅上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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