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擔心,真的臨戰時,會不會一切都如她想的那樣順利。
「但是相反的,如果敵軍還未佔領這片山谷,這場戰役,就會是我們的天下了。」她信心十足地道。
元朗看看眼前的地勢,難以置信。「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們大夥兒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說完,一夾馬腹,立即連人帶馬地衝進山谷裡去。
元朗一見到她如此魯莽的舉動,心臟險些跳出胸口。「焰!這裡由你處理!」命令一下,他立刻策馬跟上甜兒身後。
這該死的宋甜兒,分明是活得不耐煩了!
☆☆☆
「宋甜兒——你還不給我停下!」他快馬趕上她,與她並行。
疾馳中,他壓低了聲音吼,生怕附近萬一有敵軍會危及她的安全。
「我在忙,你別吵。」她低吼回去,仔細地觀察四周的地勢和情況。然後,慢慢地放慢馬匹的速度。
他整個人一愣。「你一個人深入山谷,萬一敵軍埋伏在此,你難道想把命送給他們不成?」他氣極敗壞。
她抬眼。「你要是有那麼多閒工夫擔心我,還不快來幫我察看地形!」她翻身下馬,四處張望著。
「宋甜兒!」他跟著下馬。
她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十天以來,他每天都在與怒氣和無法紓解的慾望掙扎。
只要一看到她,腦海中浮現的就是當天在馬車上她酥胸半露、含羞帶怯的模樣。然而這一路上,她卻拿他當成仇人看待,除了商議軍情外,總是躲得他遠遠的,要不就是藉故與他發生衝突。
他簡直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別吵。你看,這裡形勢完整,可攻可守,地理位置極佳。而那些突厥人竟然沒有在這裡佈陣,簡直就是笨到家了!」甜兒開心地擊掌。「看來果然是老天要咱們大獲全勝,留了這塊好地方讓咱們先佔了。」
「你要在這裡佈陣?」
「那當然,我還要在這兒紮營呢。」她轉身上馬。「快,咱們回到前面去,要大夥兒早點準備,以免讓突厥軍發現。」
「你——等等!」他拉住她的馬韁。「這種地方怎麼能紮營,你想害死大家不成!」
甜兒怒揚起一道眉。「我身為大唐的女將軍,你覺得我是要來打勝仗的,還是專程來害大家的?!」她為之氣結。「我現在沒空跟你吵,你別拉住我!.」
他竟然這麼不信任她——這讓她覺得受傷。
「甜兒!」一股怒火自小腹湧上。他已經受夠了她這種目中無人、惡劣到了極點的態度!就算她是將軍,他也還是督軍!他絕不容許她用這樣的態度對他!尤其在他早已認定她是他的女人之後!
「你想做什麼?」她高坐在馬背上回瞪他。一點也不甘示弱。
打從出兵的那天起,她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再理會他。要是他的意見不錯,她當然會採納,可要是他還是想拿三太子的頭銜壓她,或是要他的少爺脾氣,她絕對不會再理他!只要一想到他在馬車上那樣……她的心就莫名地起伏。
氣的是他怎麼可以在那樣對她之後,又那樣貶低她;更氣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想念他的吻。
為此,她乾脆躲得他遠遠的;要不,就乘機找他吵架——只有這樣,她才能避免自己再去想與他相關的任何一件事。
可現在,他簡直就已經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她出來察看地形,他氣得蹦蹦跳。
她要在這裡紮營,他卻說她想害死大家。
從沒見過這般不講理的人!她幾乎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在為她搶了他的兵權而挾怨報復!
「我——」看見她一副隨時戒備、趾高氣昂的模樣,他簡直想——狠狠地吻醒她!
她究竟明不明白,他是在關心她、擔心她!她的敵人是東突厥和她該死的魯莽,絕對不會是他;而她,竟然對他比敵人還不如!
哼!她輕哼了一聲。「你沒事的話,我還有事要辦。」
他一個箭步上前,一伸手,旋即將她拉下馬背。
「啊!」她失聲驚呼。「你……你想做什麼?!」
他緊扣住她的腰身,一手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著他。「我要吻醒你這個愚蠢的女人!」
什麼?!她根本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他深深地吻住!
「唔……」她應該可以反抗的!有了上回的經驗,她早知道他的吻有多大的威力,所以這回,她已有了心理準備。
然而、她卻仍然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他懷裡。連她自己都心驚,驚覺於他對她的影響力,但她卻無力抗拒。
一股暖流自小腹漫至四肢百骸,如果沒有他的支撐,她可能早已跪坐在地上。
直到這時她才明白,他對她的影響力有多大。就算是在盛怒之中,她仍然無法拒絕他,甚至,她竟然回吻了他;她氣自己的不爭氣,卻仍沉醉於他狂熾的吻中。
她記得他的吻,而且該死的喜歡它!察覺到她的臣服,他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勝利感。原來,他對她還是有影響力的,只是她始終不願承認。
是什麼阻止了她,他不想知道;他只要,她肯承認她是屬於他的!
他敲開她的貝齒,探進她的幽香,試圖證明他對她的所有權。
「李元朗,你住手。」她無力地反抗著,深陷在他的擁吻中無法自拔。
這裡是戰場啊!就算週遭沒有半個人,但在一里之外就是她所率領的李家軍,要是這時任何一個人闖了進來,她在軍中還有何顏面可言。
「我為什麼要住手?」他的唇還留在她唇邊廝磨,強硬地威脅,環扣住她的腰身不讓她離開。「因為你的任性胡為?因為你的魯莽衝動?還是因為你讓我時刻不得安寧?」
他男性的陽剛氣息充塞在她鼻間,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她。
「你——」這簡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她用力推開他,卻不見多大成效。他只是將唇移向她的耳邊頸際,卻依然不肯放開她。「我什麼時候任性胡為魯莽衝動了?你時刻不得安寧是你的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