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請人用麵包雕塑的花,你知道它的花語嗎?」
「花語?」怡霏的心思還留在上午哥哥們所留下的震撼,說實話,她有些心不在焉,坐在車上,看著揉捏的栩栩如生的山茶花,花朵嵌在精美的禮盒,她卻無心欣賞。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他深邃的眼裡有絲異樣,口氣溫柔的像和風吹拂。
「上午我那些哥哥來找我,誤認那姓白的傢伙是我男朋友,然後大哥又看出他的身份是白漢的兒子——」
「所以你的哥哥們全都贊成你跟他交往了?因為他是企業鉅子的接班人?」他的口氣突然冷了起來,語意咄咄逼人還神情激動。
怡霏呆掉了,不知道他的反應會如此大,簡直像換一個人似的,斯文不見了。
在燥熱的午後,天空下起了稀稀落落的太陽雨。
「告訴我,你到底要選他,還是我?」他執拗起來像個孩子,深邃的眼神灼熱,保時捷車內的冷氣澆不掉他突來的熱情。
空氣的異樣令怡霏心跳加速,莫名其妙的,Jay和昂瑞的身影混淆起來,讓她再也無法分清楚,腦袋更是一片漿糊。
他的身軀離開了駕駛座,大手將她身體一扯,身上細肩帶一掉落,雪白的蕾絲內衣跑出來,豐滿的胸呼之欲出,他想也不想,立即將灼熱的唇從她頸間吻到她的小嘴,她的額、她的眼、她的鼻,每一個吻都快的令她無法思考,熱得令她無法呼吸。
她嚶嚀了一聲,火熱的對流燒昏她的神志。
「叭!」好大一聲喇叭聲,震醒了怡霏迷濛的心神。
老天!怡霏深深地倒抽一口涼氣,簡直無法相信,她是不是被催眠了?竟讓一個男人在她身上這樣為所欲為?
「啊!」現在才來尖叫,怡霏已經不是簡單的懊惱。
「你……你給我滾!」她羞惱自己的衣不蔽體,迅速整理儀容,真恨不得給他_記火熱耳光。
光天化日之下,還是在大馬路旁邊,雖然因下起的太陽雨,使路上行人紛紛走避,但一男一女在車上於這種事,這要傳出去,叫她如何見人?
幸好保時捷的車窗夠暗,外人不容易看清車內,總算有遮一點醜。
「對不起,我失態了。」Jay驀然甩了自己一記耳光,「我是禽獸!但我不是有意要唐突你。」說著,一點又不留情的打了自己另記巴掌,兩邊臉頰紅透了,五指掌印鮮明,退路沒有演好怎行?
只要能搏佳人信任,犧牲多少都行:
這舉動確實令怡霏錯愕,好半天才輕輕開口:「算了。」別過臉,她不想再看見他懊惱的神情,其實她知道剛剛有一刻,她將他錯認成白昂瑞,也許潛意識的她已經知道要選誰了。
「送我回去。」在一陣沉默後,她開了口。
回蘭姨家後,連道別都不說,她立刻下車衝入大門。
意外見到嫦娥在院子裡,立刻令她眼角迅速濡濕一片。
「怎麼了?不是和我表哥出去嗎?你們進展的真快。」嫦娥故意不看她頸上的吻痕,「是不是我Jay表哥變成大野狼?唉!他們屬於猴急、不擇手段一族,我不是叫你要三思?」
「我以為自己可以控制遊戲。」她淚水滴在手心。
「唉!」嫦娥欲言又止,這遊戲的推手她也有份,只是怡霏還沒看透,嫦娥有些心虛。
「以後我不要再見Jay,嫦姐,你去幫我說。」
「好,我好好罵他,為什麼惹你哭?」
「不,不用罵他,就告訴他,我已作好選擇。」
☆☆☆
週一的夜晚,嫦娥一見到她,拉了她的手腕轉身就走。
「今天換我煮晚餐了。」怡霏猶豫了一下。
「你煮給誰吃?小白臉不在,紫鵑不是還在圖書館查資料,清雲今天又沒同來這裡,我表哥去兼差,蘭姨去紐澳進修一個月,就你跟我,去外面吃吧!」
坐了公車,嫦娥興致勃勃地帶她去夜市小集。
「今天星期一,這兩條街的夜市擺了很多小販,我們先去吃碗麵,再逛逛。」
「坐在馬路旁邊吃麵?」她不是不肯,只是想起嫦娥上次帶她吃的是五星級飯店,怎麼差異這麼大?
「不習慣?」嫦娥撥動了一下大波浪的秀髮,風情萬種的笑容,柔媚似水。
「怎會,我以為你才不習慣。」怡霏平時老見她濃妝艷抹,今天卻只見她畫了一點口紅,沒艷妝打扮的嫦娥,有一股清新的風情。
「你以為我老那麼虛華奢侈,非高級料理不吃?」嫦娥眨眨沒沾上睫毛膏的丹風眼,慎重的口氣,讓怡霏不得不洗耳恭聽。
「我記僻我二十歲時,念夜五專,白天上班,晚上上課,一頭清湯掛面又不愛打扮,天天穿著白襯衫及長牛仔裙,那時的我在百貨公司一樓賣冰洪淋、送氣球。
「有一天中午,一個高大穩重、不苟言笑的男子突然出現,他的樣子帥得好像偶像日劇裡的金城武,他給了我一仟塊只買一盒冰淇淋蛋糕,要了十多顆氣球後,就說不用找錢,剩下就賞給我。
「我愣了愣,執意要找錢給他,扯著他衣袖,固執的像個認真的孩子,結果那男人笑了笑,從此天天像是故意般,中午一定來跟我買冰淇淋,他天天來,天天買,天天掛了大概一天之內才會出現的笑容。」嫦娥沉思的表情像是在憑弔記憶。
「哇塞!好羅曼蒂克噢!」怡霏聽得都入神了,「那後來呢?後來你知不知道他叫什麼?你們有交往嗎?」
「那時的我十分靦腆,不知道也不敢問,只覺得可以這樣一輩子也很不錯,一直到我五專畢業了,回家奔喪,因撫養我長大的奶奶死了。我回家鄉幫忙賣面半年,我老爸老媽開了一家小吃麵店,生意一直都很好。」嫦娥的回憶有些斷斷續續。「等到我再回來,冰淇淋攤販早就收了。」
「那……那個人呢?」
嫦娥搖搖頭,眼裡有一絲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