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在一家雜誌社上班,一晃眼又過了三年。有一天在路上買便當,發現路旁停了一輛黑的發亮的賓士,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下車子,我的呼吸在瞬間停止,是他、是他,我差點就要尖叫起來,我看著他走進一棟二十幾層樓的商業大廈。」
「然後呢?然後呢?」故事這般引人入勝,怡霏入迷的無法自拔。
「他是一家大集團分公司的經理,那一天,他的公司恰巧要征秘書,我當然興匆匆也去應徵。」嫦娥詭異地笑了笑,「進去應徵,才知人山人海,每個女孩不是婀娜多姿就是濃妝艷抹,只有我是白衣藍裙,俗的像鄉下女孩,才第一關,我就因學歷不夠標準被打了下來。」
「你可以私下去找他啊!他一定會認得你。「
「不!當我看見他挑選了一位窈窕女郎,那女郎塗的粉艷得好像華西街賣笑的,我就在那一刻覺醒,事事看懂了,女人還是要打扮的。」嫦娥說的很認真:「哪個男人不喜歡警個調調?女人要會騷,要讓男人的眼光停在你身上,更要出奇制勝。」
「但白昂瑞不喜歡這種調調,不是每個男人都是這樣。」怡霏飛快反駁。
「我表哥?他啊看太多了自然就麻木了,伸展台上的女郎常在他面前衣解帶,多的無法數。」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說溜了什麼,她立刻就住了口。
「你把他說的像Jay一樣是模特兒。」怡霏驀然想到什麼。
她想到了他那肌肉線條,想到了在車內差點被輕薄時的Jay神態。
模特兒?模特兒?
有一根筋,彷彿現在才開了竅。
「嫦姐,你有事瞞我。」
「好吧!好吧!被你發現了,那我就老實跟你說。」嫦娥爽快的攤攤手,反正瞎編她也挺在行的。
「昂瑞表哥和Jay一樣都是模特兒,因為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昂瑞表哥常會冒充Jay,嚴格一點說,Jay表哥是專業的,昂瑞表哥則是好玩的。」
「他不是……企業家第二代接班人嗎?幹嘛冒充別人當模特兒?」有錢人都是這麼無聊嗎?
「你知道他是白漢的兒子?那你心動了嗎?他家資產保守估算是上億,而且年年不斷增值。」
「那你怎麼不心動?」
「跟誰?他是我表哥耶,神經!」
「嫦姐,你不是說一表三千里,白昂瑞或者是Jay,你可以放膽倒追。」
「他們……你別看他看過無數美女,他們從不曾動心,一旦動心,不擇手段起來是很可怕的。」嫦娥的表情若有所思,瞄了一眼怡霏。
「他們兩兄弟都一樣,愛毛手毛腳,淨吃人家豆腐。」
「我不是指這個。」嫦娥笑開了臉,沒幾秒又正經起來,「無論你選擇誰,就像他們的爸爸當初一樣,『選擇』已成了殺戮的遊戲,競爭之下必有淘汰者,就看你怎樣處理。」
「我的選擇有這樣重要嗎?」她蹙眉,有點苦惱,「昨天我告訴你不想再見Jay那我是不是傷害了他?」
「我沒幫你去說,這樣傷人心的話我是不會做的,我相信你只是一時生氣,而jay只是意亂情迷,他太喜歡你了,男人都這樣,喜愛的女人沒有上手,就不算屬於自己,這是男人的通病。」
「如果你是我,那你會選誰?」
「我……」
嫦娥驀然呆住了,眼光凝視前方一點。
怡霏發現了她的異樣,視線亦向前飄去。
那不是鐵晨的重型摩托車嗎?鐵晨坐在後座,前面那個騎士怎麼這麼眼熟?鐵晨還很親熱的環抱著他。
白昂瑞?靈光一閃,瞬間凝固她的思緒。
她的表情如遭電磁,臉白若紙,為什麼她的心竟這般疼痛起來?痛得再也聽不見四周的聲音。
☆☆☆
待怡霏回神過來時,嫦娥不知已喚了她多少聲。
「你還好嗎?你臉色好白。我帶你去看醫生,診所在附近。」
看什麼醫生?心病只能心藥醫,她只不過是受了一點打擊。
「我沒事,只是餓的發暈,胃不舒服。」她撒謊撤得不高明,嫦娥是聰明人,她知道,只是還須證實。
「小白臉什麼時候和我表哥打得如此火熱?」嫦娥當然嘖嘖稱奇,此事從沒聽表哥提過。她相信表哥愛的人是怡霏,不然不會和她定下協議,只是那小白臉湊上這一腳,事情就更複雜了。
「那不關我們的事,走!吃飯去。」怡霏故作輕鬆,嫦娥則發了一會呆,想到最後是頭皮發麻。
這場遊戲是越來越複雜了,完了!弄不好,這兩個女孩都會傷心欲絕噢!
☆☆☆
她知道自己在乎,她簡直在意的要死!
為什麼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要追她,私底下卻又跟別的女人鬼混?她不懂,她快被這個男人弄糊塗了。
在房間踱來踱去快一個小時,紫鵑都來和她道晚安去睡了,只有她合不上眼、睡不著。
指針走到十二點,門禁時間不是到了?她沒看見鐵晨的摩托車回來,那表示白昂瑞也不在了,他們會去哪裡?
房間踱膩了,她躡手躡腳地走下樓,在客廳引頸而望,就像一個怨婦獨坐空閨等丈夫回門——
神經!她忍不住敲敲自己的頭,屈膝坐在客廳,整個人縮成一團,兩眼茫茫的盯著大門。
她腦中盤旋著他那邪魅的笑意、輕浮的語調——
一天一個吻,你最好順著我。
一天一個吻,今天他還沒吻她呢!
啊!婁怡霏啊婁怡霏,你怎會期待他的吻呢?他是不折不扣的壞胚子,她努力的告訴自己。
「啪!」一聲輕響,從院子裡傳來。
婁怡霏揉揉眼睛,她有沒有看錯啊!白昂瑞那修長的身子不從大門走進來,竟翻牆越過院子,在突然見到他的那一利那,她心跳快的連自己都覺莫名其妙,欣喜的連呼吸都亂了。
是他,他回來了。
「為什麼不睡?」白昂瑞打開電燈後才發覺到她。
「你管我。」她別過臉,心虛自己的眼因欣喜而泛淚,他回來就回來,實在沒理由這麼高興。她暗罵自己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