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索情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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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劈死我,你的銀子就飛了。」厲害,果然正中玉玲瓏的要害!賀飛白算準了他目前是玉玲瓏要送回火赫幫的貨物,怎麼可能讓他受損呢?

  「就算不劈死你,我也會把你整得脫一層皮,你信不信?」她不甘心的改了脅迫內容,希望扳回劣勢。

  「信……」賀飛白語氣拖得老長。

  他聰明的決定「適可而止」。於是他轉移話題說:「你怎麼都不問我,怎麼惹上胡千仗的?」

  「哼!你想說就說。」玉玲瓏故作不在意的回答,其實心裡好奇得要死。

  本來她就該問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怨,總不能老拿三爹的名號來討人情。但是現在,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她想知道這件事。

  別忘了!她現在是很「委屈」的聽賀飛白說明一切的。

  「半年前,胡千仗和他義兄在山西做一票攔道搶劫的生意,碰巧被我師父破壞,這就結下樑子。哪知道他們找不到我師父,就找我這個苦命的徒弟出氣。」他沒說的是: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壞了人家的買賣還好,偏偏他們殺人越貨的事讓他火大,居然挑了人家的寨子。要不是念在胡千仗本性不壞,只是個性憨直教人利用,才放他一馬。哪知道那個渾人,一根腸通到底,光會死纏著他,煩死了!」

  「奇怪,你師父夏平侯聽說武功不差,按照道理那你也應該……」玉玲瓏十分藐視的看了他一眼說:

  「算了!」她一揮手,加強語氣的說:「我看你的武功實在不怎麼樣。人家都說名師出高徒,我看那倒未必,起碼你就是例外。你呀!渾身上下沒一根叫勤勉的骨頭;可以坐,你一定不站;可以躺,你絕對不會坐著,真是天生懶豬命。你這種懶法,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別人一定當你是死屍。」她一頓,自己接下話:「就憑你的懶樣,學武功肯定是拖拖拉拉的懶散,難怪武功如此不濟。」

  玉玲瓏真的就在賀飛白面前,旁若無人的批評著。她這根本是自說自話,完全不給人解釋的機會,連結論還是她自己下定的。

  而賀飛白也沒有辯解的意思,一臉笑容的聽著還不住的點頭,一副「你所言甚是」的附和樣子。玉玲瓏要是知道那天遇上胡千仗,他根本是懶,因為料準玉玲瓏不會眼睜睜的看他被宰,他樂得裝笨不動手,順便節省力氣,她鐵定會氣昏了。

  「那天你說的祈英是誰?」他的語氣是閒聊的。

  「我三爹。」

  「三爹?」他懷疑的重複問著,拚命的搜尋腦中的記憶。

  「我是孤兒,從小被我四個爹撿來,他們一起養大我的。胡千仗就欠我三爹一個恩情。」

  賀飛白一聽,停下筷子,臉色嚴肅的追問著:

  「他們養大你,然後要你替他們做牛做馬,包括賺錢養家?」他眉頭死死的擰著,眼底是一股抱不平的風暴,他不要她這樣被人利用,擔這樣重的擔子。嚴格說來,十七歲還是個小女孩,理所當然該享受屬於這個年紀的純真和幸福,這樣挑重擔實在太殘忍了。

  「碰!」玉玲瓏一聽,重重的放下筷子臉色一變,一張俏臉繃得死緊,她生氣的警告著:

  「我不准你胡說八道。我爹他們救我、養大我,從小把我當寶貝來疼,我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人。他們從來不要求我要替他們做什麼,是我自己願意照顧他們的。」

  她一想到家裡的四個爹,她也不禁有點好笑的說:「我爹他們根本不問世事,要他們打理生意,唯一的結果是他們把自己賣了,還跟在背後替人數銀子。他們唯一的興趣就是練武功。」她驕傲的揚起下巴得意的說:

  「我喜歡賺錢,而且我是做生意的好料子,所以當然是我負責打理家裡。」她認真的看著他,嚴肅的宣佈,活像在發誓一般:

  「我要『玲瓏閣』在我手中發揚光大,我會做到的。我要天下人都知道,天下沒有『玲瓏閣』辦不到的事。」

  賀飛白感動地凝視著眼前一臉嚴肅的玉玲瓏,那張稚氣猶存的臉蛋寫滿堅毅的光彩,他看著、感受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無窮信心和旺盛的精力,他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著,無法掉開目光,無法阻止心慢慢的受到吸引。

  她放柔語氣,輕輕的說著:

  「從小我就喜歡看我爹和伯伯們專心研究武功的那種表情。所以我許下願望:等我長大後,我要賺進大把銀子,我要讓我爹還有莊裡隱居的伯伯們,都能專心的去鑽研武功,沒有煩惱且快樂的過日子。」

  那你呢?賀飛白無聲的問著,背負這樣的重擔,不累嗎?他好心疼也好佩服她。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大手,親暱又飽含寵愛的揉揉玉玲瓏柔順的秀髮,用充滿感情的低沉聲音說: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他的眼神是充滿柔情的目光,滿滿的情懷一波又一波的湧向正抬起頭和他對看的玉玲瓏。對看的一眼中,玉玲瓏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他的聲音好聽,也充滿真誠,她的心自然的被他語氣中的真誠給打動。

  他的眼光少了慣有的慵懶和調笑,卻充滿了不知名的要求和魄力,惹得她無力的想逃避他侵略的目光。那片專注的眸光,就像一片汪洋輕緩溫柔的蕩著淺波,一波又一波的淺波,幾乎要溺了她。

  「我……我怎麼會跟你說這些的?」她有些困窘的慌張,急切的想解釋著。

  這些都是她心底深處的夢,她從來不跟任何人說的。今天居然跟一個見面不到幾天的陌生人談得這麼深、談得這麼內心?

  賀飛白真的是陌生人嗎?她問自己。如果他是陌生人,為什麼跟他相處的情況,一切是這麼的熟稔、這麼的自然,那股信賴到底是由何而來?

  她對人一向都秉持:莫可妄拋一片心,見人只說三分話,永遠用笑臉來搪塞人。怎麼對他就失去她慣有的玲瓏心,她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被太陽曬昏頭了……一直到離開客棧,她還滿懷疑惑的想,卻怎樣都無法解釋自己對賀飛白那股異樣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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