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呆在那邊幹嘛?」毅寒揚聲喝道:「快去放洗澡水,我和米娜要洗鴛鴦浴。」
緊緊咬住下唇,思妍一低頭,筆直走向浴室。
「陸總,這位是你的?」來娜嬌聲問。
「太太。」
「什麼?」米娜驚得忙坐正身,「你太太這麼漂亮,你居然在外拈花惹草,太沒良心了吧?」
「她呀,像個木頭人,哪有你風騷。」
「哎,死相。」
「哈哈哈。」
思妍連忙打開水籠頭,免得聽見他們的對話,同時,她的淚,與水籠頭一樣——狂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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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必須忍受不能忍,不想忍,無法忍的事。」
思妍腦海中,浮起毅寒帥氣而陰森的表情。她告訴自己,「好吧,忍就忍,反正,總有一天,我也會死,就忍到我……死為止……」
在這世間上,她再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人、事、物了。
陷入思緒中的思妍,沒注意到,房門被人打開來,毅寒高大的身軀跨進來,反鎖上房門,他走近思妍。
突然被搭上肩膀,思妍嚇一大跳,轉頭看到毅寒,她慌措的避開。
「我有這麼可怕嗎?」毅寒笑問。
「你有什麼事?」思妍定定心。
「喔。」毅寒斜躺在床上,「今天早點回來,看看我的妻子。」
不管他是真情或假意,思妍感動得眼眶微潤。
「怎麼哭了?我來看你,不好嗎?」
用力吸吸鼻子,思妍隨即省悟,不知他又有什麼新花樣折磨她?
「過來,坐下。」
思妍略一猶豫,走近床畔,坐了下來。
「看你怯生生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害我不禁心動吶。」毅寒低沉的說罷,伸手脫除思妍晨褸。
他的大手,溫熱的輕撫思妍光滑、白皙的肩膀……
思妍猛然憶起,他也曾對別的女人溫柔,剎那間,她醒悟似拂開他的手,同時彈跳下床。
「你想幹什麼?」
「咦?妻子該對立夫盡什麼義務,你不會不知道吧?」
「不要。」思妍拉正晨褸,緊捏住領口,眼眸中的淚,掉了下來。
「你沒有說不要的權利。」毅寒露出笑。
思妍駭怕的倒退數步,淚也不聽控,顆顆滾落。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該做的都做了,你還不放過我?」
「你是指替我和米娜放洗澡水的事?呵呵呵。」毅寒邪氣的笑了一陣,接口道:「就因為你做得太乖、太好,我不喜歡。」
「你,你想我怎樣?」
「我要你妒嫉、吃醋、痛苦,否則,一點也不好玩,過來。」
「你,你這個惡魔,你可惡。」
「對,你愈恨我,我愈高興。」毅寒跳下床,欲追思妍。
思妍心驚膽顫的奔向門,這才發現,門被上鎖。
當她惶急萬分的打開鎖,毅寒已追上來,將她凌空抱起,同時再上鎖。
「我的獵物還想跑?哼,沒人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
「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
將思妍放到床上,毅寒伸手,扯破了她的晨褸,胸罩……
「不,不要,你這個惡魔。」
毅寒壓向她,雙手按住她的雙手,免得她掙扎。
不管思妍罵他、求他,都沒有用,毅寒將她剝得精光,恣意欣賞她,恣意撫摸她……
最後,思妍只能渾身顫抖,含著淚,任他擺佈。
看她駭然的顫抖,毅寒表面邪笑,心底其實……
他恨她的逆來順受,尤其他帶米娜回來那晚,思妍毫無抗拒的替他放洗澡水,他心中更難以平復。
他的解釋是她不再愛他。所以,別的女人搶奪她的位置時,她可以無所謂。
他是想折磨她、報復她。
但是更不能忍受,她已不再愛他。
微妙的心理變化,只有他自己清楚,只是,他不明白為何向思妍報復時,他不但沒有快樂,反而有痛楚的感覺?
原來,他並不曾察覺,他其實已愛上了她!
第七章
林文生的絡腮鬍已變得花白,加上滿頭白髮,分明是不折不扣的老人。
看到女兒回來,還肯坐在唯一的破籐椅上,他喜形於色。
「給我送錢來嗎?」
「你又賭輸了?」
「我賭的不多,年紀大了,也沒有來源,你給的又不多。」文生赧然笑著:「要全賭輸了,我哪有錢喝酒,對不對?」
若不是為了求證,思妍才懶得多待一會,多說一句話。
她深吸一口氣。
「我賺的不多,每個月領月薪,哪經得起你賭?早就說過,要你少賭,存一點錢,不然,我工作要是沒了,你喝西北風啊?」
「不必喝西北風,我可以喝酒。」文生嘻笑著說,他鼻頭因喝了過多的酒,而紅糟糟的。
思妍實在扯不下去,每次勸他,每次都愈勸愈生氣。她直接切入主題,準備問完立刻離開。
「二十多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文生一怔,眨眨帶滿血絲的灰白眼珠,小心地問:「你指哪件事?」
「所有的事。」
文生抓抓頭,搖頭晃腦地想了又想。
思妍緊盯著父親。
「大約記得吧,如果是太小的事,恐怕就記不得了。」
「有件事,不知道你有印象沒?」
「什麼事?」
「一件車禍。」
文生倏然變臉,立起身,背過去。
「不,我不記得。」
思妍跳起身,抓住他的臂膀。
「你記得,你一定記得這件事。」
「我忘了,沒這回事。」文生掙動,想甩開思妍的手。
「你酗酒,賭博,把媽媽氣得離家出走,害我小時候就失去母愛。你又不疼我,只愛你的嗜好,這些我都不計較,畢竟,我已長大了。」思妍哭著,搖撼父親的臂膀不放,「可到了現在,你還想害我,你到底要害我到什麼時候?」
「我害你?」文生轉向思妍,「我一個月拿你幾萬塊,算是害你?」
「你知不知道?二十幾年前你種的惡因,現在居然要我收拾惡果,我心裡很不平,我養你是應該的,但我為什麼要承擔你種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