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馴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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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怎麼了?還不出發?」袁睿命令道。

  「不……我不去了……」

  「你說什麼?」

  「如果您一定要過這座林子,那……很對不住,我不能載您夫人了。」馬伕嚥了嚥口水。

  袁睿皺眉,為這村夫的迷信厭煩不已。

  「算了,大不了我加你錢,總之今天我一定要過這座林子。」

  過了這片樹林就到杭州了,順利的話,今晚他們就可在杭州城打尖,要是繞路的話,那可要浪費一天的行程。

  「不是錢的問題,我怎麼都不會進這樹林!」

  想不到那馬伕如此堅持,袁睿氣得瞪他一眼。

  馬伕雖畏懼眼前男人逼人的氣勢,但鬼怪傳言早已深入心中,又豈是三百兩語可消除的。

  「對不起……大不了,這錢我不賺了!」

  俗話說,殺頭的生意有人做,這人連錢也不想賺,看來他是說服不了他了。

  「你怎麼說?過不過這林子?還是你也信這些?」他無奈的望向宋雨脈。

  「當然要過。」開玩笑,她怎能在他面前示弱?雨脈高揚起頭表示道。

  「那好。」算她有膽識,袁睿在心中激賞。

  大部分的姑娘家在聽到這種事,都會害怕得發抖甚至哭泣,他這「妻子」果然不一樣。不!他不早就知道她有「多麼」不一樣了嗎?

  「既然如此,你與我共乘一騎,現在就出發。」袁睿明快地作了決定。

  「我不要!」雨脈冶拒。「誰要與你共乘,又擠又臭,我要坐馬車。」

  「你沒聽到嗎?人家不載!」她是聾了還是傻了?

  「我可以跟他買這輛車。」雨脈挑釁地看袁睿一眼,然後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交到馬伕手上。「這一百兩給你,車留下。」

  馬伕自是滿心歡喜。有了一百兩,他可以再買更好的車,他連聲稱謝,歡天喜地的離去了。

  現場留下一輛空馬車、一匹袁睿的駿馬,和互相瞪視的一對男女。

  「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袁睿臉上微微抽搐。

  「你看不出來嗎?」她輕鄙的眼神像在訴說他怎麼蠢成這樣。「一匹馬、一輛馬車、兩個人,你說要怎樣?」

  當然是他駕馬車,而她依舊安穩的坐在馬車裡囉,笨!

  「你!」袁睿爆出怒吼。「居然把腦筋動到我這匹駿馬頭上?你可知這匹馬是多麼珍貴——」

  「再好的馬若不實用有什麼價值?」她冷冷打斷他的話。

  袁睿瞪視她,有種強烈的殺人衝動。

  「還不快準備?都要天黑了。」宋雨脈絲毫未被他的怒氣嚇退,她揮揮衣袖,高傲地命令,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皇。

  那他,豈不變成她的車伕了?袁睿當場氣黑了臉!

  衰!衰!衰!

  他就知道跟她出門一定沒好事,不,應該是說從娶她進門那天開始,他就被她帶衰了。

  才進樹林沒多久,天空就飄起了細雨,接著,居然下起傾盆大雨!

  冰冷雨水打在他毫無防備的臉頰,刺入眼睛,沿著脖子,浸濕他全身。而他的妻子此刻正坐在舒適乾燥的馬車裡……

  該死,他是欠了她不成?

  冷靜下來,他勉強告訴自己,忍一忍,一會兒就過去了,快到杭州了,等到了杭州,就有酒館,有乾淨的房間,有溫熱的洗澡水,有床,有食物……

  就在此時,傳出一聲轟然巨響,下一秒鐘,他發現自己連人帶馬的摔落在泥地上。

  大雨還是繼續下著……

  「怎麼搞的?」他大聲詛咒,從地上跳起來,這才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地上有個好深的窟窿,馬車就是在這兒翻覆的,可能是大雨造成視線不良,他才沒看見。

  該死,馬車的輪子全毀,看來是不能再用了。

  「你還好吧?」他在雨中大吼,掀開簾幕。

  馬車是整個側翻過來的,他見到雨脈跌落在車內,臉色蒼白,還怒瞪他一眼。

  很好,至少她還「生氣盎然」。

  「有沒有受傷?」他伸出手想扶她起來。

  宋雨脈不甘心地咬著牙,卻還是迫於情勢,讓他握住,任他將自己扶出傾倒的馬車。

  「流血了。」他皺眉道。

  雨脈這才看到她白色的衣袖處已被血染紅。

  袁睿二話不說,撕下衣服的下擺當成布條,將她的傷處緊緊包紮起來。

  雨脈沒喊疼,站在雨中,任他擺弄著她的手臂。

  「該死!」他又咒罵出聲。

  有沒有搞錯,雨脈瞪他。受傷的是她,而且駕車翻覆害她跌傷的人是他,

  他罵什麼罵?她正打算反唇相稽——

  「披上!」他粗聲吼道,並將身上的大氅解下來套在她身上。「站在這兒

  別動!」他將她安置在大樹下,那兒雨小一些。

  咦?她疑惑的看著他走開,冒著大雨奮力的將馬匹解救出來,還從馬車裡拿出他們的行李,再將它們繫在馬鞍袋上。

  「來吧!」他跑向她,全身濕透,大量的水自頭髮流下,分不出是汗抑或是雨,這樣的他讓她怔了一下。

  「快,馬匹還好沒受傷,咱們快走!」他沒給她反應的時間,拖著她就走。

  她以為他會粗魯的拉她上馬,想不到他竟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馬背上,細心避開她的傷處,彷彿她是個珍貴的瓷器。

  雨脈呆坐在馬背上,不一會兒,他也上了馬,坐在她身後。

  「你做什麼?」她驚呼,他——居然脫掉他剛給她的大氅。

  「這樣比較暖!」他在滂沱的雨中大吼。

  他將大氅甩開,披在自己身上,包裹住兩人的身子。

  什麼嘛,好霸道,也不管人家要不要,

  雨脈被他圈在懷中,大氅將她與雨水隔絕了,世界變得寂靜,只有他胸前傳來穩定的心跳聲和依稀的雨聲……

  他灼熱的體溫漸漸溫暖了她寒冷的身子。

  她應該很討厭的——不管是男人的味道、汗水、身體的碰觸,更何況是這樣緊密、無從逃脫的擁抱。

  為什麼在這樣的大雨中,在這樣的懷抱中,她卻感到從未有過的一種……

  安全感?

  第六章

  「在這兒歇會兒!」

  在大雨中,他們衝進一座荒廢的屋子,屋內雖殘破髒亂,可至少有一片屋簷可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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