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現在已是中午了?天呀!我怎麼會睡到現在呢?」她揉開惺忪的眼,急忙下床。
梳洗後,整理好衣衫,發覺肚皮果真是在打鼓了!她就著椅子坐了下來,這才有空瞧了瞧花遣雲,一望見她的穿著打扮,便驚道:
「花姑娘,你頭髮梳這樣是不成的,我昨夜不是告訴你,你的穿著打扮要像丫鬟一樣嗎?這樣才不至於被採花賊給認出來呀!」
「好吧!我再去梳過。」她起身走向梳妝台前,熟練的梳了兩條辮子,前額梳下劉海,十分樸素的妝扮。
何如倩扒著飯,一邊看著她,滿意的點頭:
「嗯!這樣就可以了!」
花遣雲唇角揚起一抹笑靨,儘管是如此樸素的扮相,但仍不掩她天生麗質的美麗。
她坐在何如倩對面,端起碗筷,小口小口的送飯入口中,標準的淑女吃相。
何如倩卻是十分盡興,毫無拘束,大口大口的吃相,讓人瞧了都會覺得這頓菜餚,似乎十分可口美味,令人彷彿感覺到胃口也大開。
吃飽喝足,撤下滿桌的菜餚,何如倩便與花遣雲閒聊,打發時間,在閒聊當中,何如倩不准花遣雲與她並坐,她的理由是:「有丫鬟如此沒規矩,竟敢與主子同坐的嗎?」
若非見她十分正經模樣,否則花遣雲免不了會以為何如倩是存心作弄她哩!
她依何如倩之言,站起身侍立一旁,就一直站著與她閒聊到黃昏日落時分。
但有一個人,可沒這麼好命,能悠哉坐著閒聊一個下午。
項晨一早,見何如倩遲遲未起來,便到她房門口,快將她的房門敲破了!仍不見她來應門,心中一動,顧不得其他的,便闖進她房中,房中果然空無一人。
他冷靜檢視床榻,床上的被褥疊得整齊,伸手摸床榻,是冰涼的,顯見房中昨夜並沒有人睡過。
他禁不住在心中慘叫,這天殺的,竟然不見了!
不可能是有人將她擄走,否則他一定會察覺到的,一定是她昨夜偷跑出去的。
他不禁頭皮發麻,她這一出去,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端。
天哪!他到底造了什度孽,居然會遇見她。
短短半個多月,他已被她折磨得身心俱疲。
這樣痛苦的日子,要何時才能結束呢?
問天天不語,這個問題仍然是要他親自解決。
罷了!與其在此自怨自艾,不如出去找她。
萬一她若是遇到了採花賊,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思及此,他的心無由來的一陣焦慮。
從早上到下午,他馬不停蹄、萬分焦急的找她,每過一個時辰,他的心無由的便抽緊一點,他實是害怕,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笨丫頭,若是真遇上採花賊,那該如何是好?他擔憂她的安危已比對她的生氣來得更多。
每一思及她可能遇到危險,心便隱隱有種莫名的抽痛。此時,他無暇細想這是為什麼。
見已日落時分,仍尋不到她的蹤影,他的心更急了!但卻不得不停下來,仔細深思她有可能去的地方,否則一味盲亂的找,只會徒勞無功。驀然,腦中靈光一現,莫非她去了那裡!
他毫不遲疑往吹月樓而去。
落日的餘暉染上了閣樓,何如倩走至西側窗口,仰頭望向天際。「面對如此絢爛繽紛的天際,已有好茶,若是再有美食,那就更好了!」
「那麼我去端些糕點進來。」花遣雲甜甜一笑。與她相處一日,她覺得她是個率真坦白的姑娘,毫不造作虛假,十分純真,因此頗為喜歡她。
「那就有勞花姑娘了!」她倚在窗畔,優閒的欣賞落日美景。
突然覺得有些口渴,轉身至花廳倒了杯茶,啜了幾口,可是就在這當口,一條黑影無聲無息竄入閣樓,潛至她身後,毫無預警的將她敲昏,迅即將她扛在肩上,隱沒於窗外。
就在他們隱沒於窗外時,花遣雲端著糕點,推門而人,瞥見了這一幕,她險些尖叫出聲,立即想起何如倩曾吩咐她的話,不管是任何情況,她都不能出聲,因此,她隨即將欲出口的聲音吞回,看著他們隱沒於窗外。
片刻,她心想:何姑娘是故意讓那蒙面黑衣人擄走的,她必是想趁此機會救出那些先前被他擄走之人,不禁更加佩服她的機智與勇氣。
她怎麼也沒料到,何如倩實乃身不由己,被人強行擄走的。
項晨匆忙的趕至吹月樓,已遲了一步。
她很快就在閣樓上找到花遣雲。
突見貿然闖進一名陌生男子,花遣雲心中雖很驚慌,但仍盡量力持鎮定。
「姑娘莫驚,在下冒昧來訪,是想向姑娘打聽一個人。」不用問,項晨單看她的客廳,也知她必是花遣雲。
見他眼神純正,似乎並無惡意,花遣雲稍放下警戒之心。
「公子欲打聽何人?」鳳陽縣這麼多人,他卻獨找上她打聽一個人,此事必事出有閃。
「昨夜可有一位姓何的姑娘來此?」項晨私下打量了她的閨房,何如倩並沒有在這裡,那她會去哪兒了呢?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想至此,緊繃的心又隱隱作痛。
「何姑娘?不知公子與她是何關係?」花遣雲頗感驚訝。
聽她的語氣,她應是來過這裡,項晨忙道:
「她是我的一位朋友,昨日我與她路經此地,誰知她竟然失蹤了!我幾經思量,她應是來找你才對。」
房門驀然被人推開,闖進了一名男子,男子喝道:
「大膽採花淫賊,今天我看你往哪兒跑。」說罷,他立刻抽出佩劍,擊向項晨。
項晨一個側身,避開他的攻擊,但他又連連進了幾劍,項晨只得回招,他乘隙抽身問道:
「閣下是誰?為何無故襲擊我?」
「我正是此縣捕頭季平,你這採花淫賊,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或可免你死罪。」
「季捕頭,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並非是採花賊。」項晨望向花遣雲,希望她能代他說明。
「是的,季捕頭,這位公子確實不是採花賊,他是何姑娘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