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何姑娘的朋友?」
「正是,我是來此尋她的。」項晨又望住花遣雲,「花姑娘,現下她去了何處呢?你可知道?」
「方纔在公子來此之前,有一蒙面黑衣人潛入,應該就是採花賊吧!何姑娘已故意讓採花賊擄走了!」花遣雲約略將事情經過告訴項晨。
項晨心中一緊,忙問:
「他們朝哪個方向走的?」
花遣雲指著西側窗口道:
「往那兒走的。」
項晨面露憂色,不發一語,往花遣雲所指的方向飛奔出去。
季平微愣片刻,旋即也在項晨之後追了出去。
第3章(2)
鳳陽縣城西一座幽雅寧靜的別苑中。
「咦!這裡是哪兒,我怎會在這裡呢?」何如倩迷迷糊糊睜開眼眸,詫異的瞪視這個陌生環境。
片刻,她神智清醒一些後,自床上跳下來。「奇怪了!難道我是在作夢?」她伸手用力捏自己的臉頰。
「啊!好痛哦!這麼說我不是在作夢嘍!可是方纔我分明是在……」她偏著頭,很認真的想了片刻。「在花姑娘房中喝茶,為何現在竟然會在這裡?我是如何到這裡的?」她喃喃自語,很努力的回想到底發生什麼事。
一會兒仍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她仍是無法明白自己為何竟然會在這個陌生的房間中,片刻之後,她就決定放棄不想了。
她相信待會兒必會有人來告訴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何必枉費精力。
她好整以暇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杯茶,悠哉悠哉輕啜了幾口。
如她所想,果真有人推門而入,但來人卻是一臉怒氣沖沖。
何如倩望向來人,是一俊美清瘦的年輕男子,她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這個男子的強烈怒意,像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似的。
她雖不知道他為何如此憤怒,但有一點她可以確定,就是他的怒意是針對她而來的。
他一進房中,憤恨的瞪視她,怒道:
「說,你為何要冒充花遣雲?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聽他此言,對此事何如倩總算有些脈絡了!
若她猜得不錯,她應是被人當成是花遣雲而擄來此的,那麼,會將她當成是花遣雲而擄她來此,只有一個人的嫌疑最大。
「你又是誰?你怎知我不是花遣雲?還有為何將我擄來此處?」何如倩毫不畏懼反問他,她向來就不知道什麼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是誰你無需知道,我就是知道你不是花遣雲,說,你為何要打扮成花遣雲的模樣。」他厲聲以對。
何如倩向來吃軟不吃硬,人家越是逼她,她越是不會告訴對方他想知道的事,何況他語氣態度這麼惡劣,她更不可能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事。
哼!憑她的聰明才智,她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是誰嗎?鳳陽縣唯一會擄走花遣雲的人,大概只有一個人吧!而那個人不用說,大家也都知道是誰,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嗎?」她的語氣忽然變得正義凜然。「你這人人得而誅之的採花賊,還不立刻束手就擒,姑娘我也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他心中一驚,「你憑什麼說我是採花賊?」他太大意了!一時氣憤竟然露出了破綻。
何如倩冷哼一聲。「就憑你將我擄來此處。我特意打扮成花遣雲的模樣,為的就是要引出你這採花賊,你果然上了我的當,竟然將我誤認為花遣雲而擄來此地。」她說得理直氣壯,還有些得意,半點也沒想到此刻是在誰的地盤上,誰才是強勢的一方,更沒考慮到彼此實力的差距有多少,當然更不曾想到,要是將他惹火了,只怕她的小命就要玩完了!
「你竟敢壞了我苦心籌畫之事!」他冷冷自牙際進出一句話,看得出來,他是非常努力在控制自己,才能不對她動粗。
他渾身怒氣逼人,何如倩自也感覺得到,但她卻仍不知死活回他:
「似你這般無恥淫賊,人人得而誅之,我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竟敢誇口替天行道!」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胸中的怒氣。
「我怎會不知道,你的罪行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強擄良家婦女、污人清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豈容你狡辯得了,我告訴你,遇見我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否則逼得姑娘我動手,那就難看了!」確實是難看了,但難看的那人絕對會是她。他既然輕而易舉將她擄來此,可想而知,對方的武功必然是高出她許多,而她大小姐竟然如此不知死活誇口,實在是不自量力,搞不清楚狀況。
「好,你若有此本事,就來抓我。」他滿腔的怒氣正愁沒處發洩,既然她敢口出大話,那麼他也無需對她客氣,他非得好好教訓她一頓,以洩他心頭之氣。
兩人徒手過了數招,他明顯的佔了上風,但卻突然停了下來,疑惑的問她:
「你為何會使江凌山莊的武功?你與江凌山莊是何關係?」
「怎麼?你怕了是嗎?想向我求饒了呀!」
他睨了她一眼,低頭沉思,半晌,望向她道:
「你可是姓何?是江凌山莊何莊主的幼女?」
何如倩愣了一下,奇怪他怎知道她的身份,莫非自己在武林中已小有名氣?
「不錯,正是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我何如倩是也。」
「師父說得果然沒錯,她果真愛管閒事,還能將事情搞得一團糟。」他呆望她,喃喃道。
他雖是喃喃道,但何如倩倒也聽得分明,「喂,你方才說的是什麼意思,是誰愛管閒事,又將事情弄得一團亂的?」她可不承認他說的那人便是她。
「唉!」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只能怪自個兒運氣不好,竟然碰上了她。「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你說什麼?咱們還沒分出個高下,而你也還未就擒,我豈能走,我看你是怕了我吧!好吧!只要你肯乖乖到衙門投案,我會向縣太爺求情的,免你死罪。」她說得好似賜給他天大恩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