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全名「禮拜五」,是一隻約莫兩、三個月大小的狗狗,品種是「米格魯」。
話說有一次她和阿衍一起去逛街,無意間在一家寵物店看見小五,當時她好想、好想要,阿衍就將小五買來送給她,當時她真的超高興的。
可是玩……呃,不對!
才「養」了幾天,她就發現自己急躁的個性,不適合養小動物,不如交給阿衍照顧。反正她常來阿行家,阿衍家就像是她家。
重點是,小五被阿衍養,比被她養要幸福得多,至少不必在她忘了餵它時挨餓。
跟小五玩了下,柏真臻才想到要看時間。這一看,她大叫不好:「呀——不好了不好了!」
她匆匆忙忙扔下可憐無辜的小五,來到離床鋪不遠處的大衣櫃,裡面放有她和單衍所有衣物。
她三天兩頭來單衍家報到,所以單衍的屋子裡,屬於她的個人用品一樣不缺。舉凡衣服、配件、鞋子;或是牙刷、保養品、女性衛生用品……等等,簡直就像她第二個家似的!
柏真臻隨手抓出一套上班時所穿的利落套裝式褲裝,絲毫不避諱單行在場,躲在打開的衣櫃門後,立即手忙腳亂地換起衣服來。
自她開始換裝起,單衍便目不轉睛地欣賞她換裝時,展露在衣櫃門板下姣美小腿——是那麼的勻稱、白皙,他幾乎可以想像他的大手在觸摸她小腿所感受到如絲緞般的觸感……
無法控制地,他感到喉嚨間升起一股熟悉的燥熱干癢,左邊胸膛裡的心臟敲亂了節奏!
單衍凝視她的黑眸逐漸轉沉,濃濃的慾望充斥其中……他之於她,就是這麼習慣的存在啊!「阿衍!我快遲到了啦!該死!如果我遲到、一定又會被老巫婆念到臭頭!」柏真臻邊穿衣服邊碎碎念道。
一直沒聽見單衍的聲音,她探頭,見單衍仍然坐在床上發呆。
她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兩手邊扣鈕扣,邊走上前去扯住他結實的臂膀想把他拉起來,嘴裡嬌聲催促道:「阿衍,你還賴在床上?你也快遲到了啦!」
不同於其他麵包師傅,阿衍的上班時間是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
單衍逼自己斂下眼,不去窺看她未扣齊扣子的前胸所展露的雪白凝脂。
「我今天休假,下午在『邀翔飯店』有場講座。」他起身,迅速著裝,吩咐道。「先去梳洗,我開車送你上班。」
他在餐飲界還算小有名聲,一個月通常有好幾場有關餐飲的講座邀約他出席,他的個性向來溫和,不懂得怎麼拒絕他人的邀約。
「阿衍對我最好了!」她甜甜一笑,紅唇毫不遲疑的覆上他薄冷的唇親吻了下。
單衍微愣,這個吻雖是印在唇上,可感覺彷彿也烙進了他心底……
剛結束講座,單衍走出演講廳,準備搭電梯到邀翔飯店一樓。
「單老師,請等等。」一個中年男子氣喘吁吁地追下樓來,及時攔住單衍。
單衍好脾氣地微笑,問道:「張先生,有事嗎?」
被喚作「張先生」的男子手裡拿著剛剛單衍發給與會人士的講義,指出他有疑問的地方。
單衍看清他不解的問題所在,很有耐心且詳盡地一一為他解惑。
「謝謝你,單老師,謝謝你。」張先生感激地頻頻道謝。
「不會。」單衍禮貌性的告辭。「下回見。」
他一手拿著整疊有關他剛剛演講內容的相關資料,另一手忙著掏鑰匙,準備請泊車小弟將他的車開過來。
「單衍?!」
忽然,他身後傳來屬於男子的叫喚,那熟悉的磁嗓讓單衍整個人為之一震!
單衍緩緩回過頭。
當他看清緩步走來眼前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男子,一抹愕然躍上他的俊臉。他訝異地低喊:「哥?」
喊住單衍的男人,與單衍有些相似,卻比單衍多了一分狂狷與強勢。他是單御,單國威的大兒子、單衍的哥哥,也是「單氏企業」剛上任不久的新任總裁。
「果然是你。」單御淡淡地說。他的身材與單衍一般修長,臉龐與單衍一樣俊美,削短的黑髮很有利落的時尚感,一身黑色手工西服,將他襯托得十分俊挺、尊貴。
剛剛他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百分之百確定——在電梯前與人交談的年輕男子是自家弟弟單衍。
「哥,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單衍仍然無法從震驚中回神。
「媽沒告訴過你嗎?你離開家一年後,爸就決定把總公司遷至台北,我剛好來談筆生意。」單御銳利的眼眸審視著弟弟。他略略頷首,哼道:「看來你過得不錯!」
單衍微微苦笑。「對不起,我不該不說一聲就走……」
「不需要道歉。」單御兩手插在他名貴西褲的口袋裡,勾起嘴角淡道。「你的決定是正確的,繼續待在單家,只會扼殺了你生存的空間。」
「你呢?」單衍問。
「我?」單御揚起一道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姿態狂狷。「你和我不同,我天生是個獵人,喜愛挑戰與馴服,也喜歡金錢與血腥混雜的味道。」
「媽……好嗎?」最後一次與母親聯絡,是在今年的母親節前夕。幾個月過去,不知道母親是否安好?
「媽被爸送到溫哥華去了。」單御淡然的口吻,彷彿在說著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什麼?!」單衍難掩震驚地問。
「前兩個月,媽哮喘發作,差點送了命,醫生建議爸,為了媽好,只能把她送到空氣比台灣好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單衍自責地斂下眼,心裡難受。
母親身體有病痛,他這個作兒子的卻沒辦法陪伴在她身邊……他好想見母親一面,無奈的是,他卻與母親相隔兩地。
單御一瞥,隨即看透他的情緒,遂道:「放心,媽在那裡過得很好,有專屬醫生在照顧她。」
單衍抿唇不語了好一會兒,才發問道:「爸呢?最近如何?」
「老樣子,熱中政治。」
單御聳聳寬肩。「對於你離開單家一事,他還是很介意——與其說介意你逃家,不如說他在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