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公,非禮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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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微笑!夫人,他們都是來看你的。」騎在馬上,展翊寒對著那許久不見的鄉民們微笑,叮囑著那顯然仍處於震驚狀態的鐵柔。

  一抹職業性的微笑馬上應聲浮現,只是,愈到後來,人民那真心的喜悅感染了她,她的笑容也變得溫暖而真誠。

  在「藏龍堡」迎接他們的,是一隊看來素質精良的軍隊,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魁梧、濃眉大眼,長相端正的男人,他率領著軍隊行禮,在他們經過時,朗聲道:

  「屬下范振強,恭迎大人、夫人、二公子和小姐回堡!」

  「振強,好久不見,待會兒進堡來。」展翊寒在馬上彎下身子,拍拍那個叫范振強的肩膀,態度異常親切,可想而知,他們的關係是非比尋常的。

  「是!」范振強應道,一雙大眼驚為天人地盯著鐵柔看。

  「看來,你又多俘虜了一個人。」他注意到了,有些不是滋味地說道。

  「你吃醋了嗎?」她故意輕描淡寫的帶過,她當然也注意到了那男人的眼神,但那又如何,這世上能讓她動心的,就只有她身邊這個男人了,他難道不明白嗎?「不然,說起話來怎麼那麼酸?」

  展翊寒沒說話,只是更加地摟緊鐵柔。

  進到藏龍堡,一切建築都異常地熟悉,鐵柔這才想到展翊飛曾告訴她,京城裡的將軍府是仿這裡而建,只是這裡看起來更雄偉,更壯觀。

  展翊寒一如往常地先下馬,正待轉身把鐵柔給抱下來時,倏地,一個柔軟的身子撲向自己,由於事出突然,為了避免讓兩個人都跌下去,他不得不也緊緊地摟住來者。

  「寒哥,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那聲音柔柔的,有著太多的欣喜。

  待站定後,展翊寒推開了那緊抱住他的小身子,抬起她的臉,仔細地端詳。

  這張秀麗的小臉好像似曾相識,他極力在腦中搜尋,然後……

  「你是玉樓對不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讚歎地說道:「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四、五年不見,出落得像朵芙蓉花似地,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寒哥,你是在哄我嗎?玉樓真的變漂亮了嗎?」她像一個小孩子似地緊緊攫住展翊寒,邊說邊把他往大廳帶去。

  「當然啊!想當年你瘦瘦小小的,沒想到現在卻是……」接下來的話就聽不見了,因為他們已經進了大廳。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管是堡裡的僕人,還是他們自展府一路跟來的奴僕,大家的眼光全都沉默而難堪地看向他們的夫人--那個美得驚人,卻被丈夫遺棄在馬背上的女人。

  原先識得她的眾人,眼中多了一抹同情與害怕。

  害怕什麼?怕她少奶奶心頭一悶,又……

  而那些不識得她的僕人,則是多了看戲的興頭。

  屈辱至極的鐵柔強迫自己絕不能因此而失了風度,這是一場她自己的戰爭,她非打贏不可,要不然,她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而她那個混蛋丈夫--喔!天啊!她又出口不遜了。--她再來和他好好算一下帳。

  正值鐵柔自我掙扎著要怎麼下馬才尊貴時,一隻手伸向了她--是及時趕到的展翊飛,展翎也站在一旁,支持地看著她。

  於是,在展翊飛的協助下,她雍容地下馬了。

  展府的僕人安慰地鬆了一口氣。

  堡裡的僕人則不免有些失望。

  齊叔十分恭敬地走向她,那可是他從來沒有做過的事。鐵柔不禁有些納悶。

  「夫人,站在左邊這一列的,是堡裡的僕人,右邊這一列,則是一路跟隨您的僕人,這些,全都是您的僕人,將會如同效忠大人一般地效忠您!」他彷彿在宣讀誓詞般地慷慨激昂。

  冰雪聰明如她,馬上就猜出了這倨傲的老人,如此破天荒的演出是為了幫她,讓她能在此樹立起威信,而這正是她迫切需要的,尤其在剛剛那一幕之後。

  「我相信我們一定會相處愉快的。」她很自信地說道,環視眾人,目光最後落在齊自威身上。

  「謝謝你,齊叔!」她用目光告訴他。

  不可思議地是,那個從來面無表情的老人,居然臉紅了。

  ****

  進了「臥龍廳」,那柳玉樓正巴著展翊寒敘說這些年來的生活,一副小女孩的嬌態顯露無遣。

  展翊飛刻意地咳嗽引起他們注意,展翎則偷瞧她大嫂的臉色。

  看到鐵柔,展翊寒這才想到自己剛剛一時疏忽,竟然把她留在馬背上,他連忙迎了上去。

  「夫人,剛才是我疏忽……」他試著伸手去扶她,但卻被她不著痕跡地躲開了。

  「好說,大人!」她又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表情,這表示她心中著實氣得不輕。「久別遇故人,自是喜不自勝,這是人之常情!」她根本不看他,眼神落在他身後的柳玉樓身上。

  「好標緻的姑娘啊!」鐵柔微笑地讚美:「不幫我介紹一下嗎?」

  從剛才鐵柔一進門後就被她的美貌震懾住的柳玉樓,這才如大夢初醒般地上前行禮。

  「玉樓叩見夫人,若有得罪處,請夫人原諒!」她露出甜甜的笑容。

  要對一張笑臉生氣是很困難的,如果這柳玉樓也像京城裡那雲眉姑娘一般張牙舞爪,她或許還會討厭她,但如此笑臉迎人,鐵柔發現自己的怒氣正漸漸地消失。

  「玉樓是四年前我從一個老鴇手中救出來的女孩,無父無母,身世堪憐,我因此要她在此住下,那時翊飛和我正忙著打仗,翎兒也寄住在京城中,所以對玉樓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展翊寒解釋道,有點澄清的意味。

  「是啊,大嫂!」畢竟是同胞手足,翊飛也幫著解釋,「大哥是個大好人,雖然常跑妓院,可是從不摧殘幼女,這我保證!」

  「展翊飛!」這聲怒斥來自展翊寒,他簡直是愈幫愈忙嘛,他哪有常去妓院?

  「玉樓,你今年幾歲?」鐵柔好奇地問道。

  「十七,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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