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霸道也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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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你什麼意思?不要把不肯努力的責任推到我身上,每天都跟著我,煩不煩呀!」

  「唔,我真傷心!」石勒摀住受創的胸口。「沒人像你這樣,總是迫不及待地把我推開,不過,我撐得住的,人生中偉大的愛情都是經過努力得來,我就快享受到甘美的果實了。」拿掉蓋在臉上的雜誌,他張著亮晶晶的眼,好笑地盯著神情越發尷尬的任初靜。

  她很不經逗,外表是冷淡老成的假象,褪卻那層為了要保護自己而刻意經營出來的殼,石勒發現她清純簡單的宛如嬰兒。

  她常常因為他親匿的一句話而臉紅半天,像現在就是。

  「你呀!十句話裹有九句是不正經的。」

  凝注著她嫣然酡紅的粉頰,石勒受吸引地一舉將她扳倒。「別寵我,我會吃了你的。」

  任初靜驚喘,因為來不及消化他大膽的言詞而雙唇微分。

  石勒低吼,攫住她瀲艷的櫻唇。

  為了不想嚇走她,他必須在每每見到她時,狂烈地壓抑想抱她的衝動,如今禁制的藩籬撤去,他幾乎是沉淪地陷溺在與她舌尖交纏的甜蜜中。

  他是汲取花蜜的蜂,只想從此迷戀沉醉——

  「啊——原先契合的唇彷彿被一道無形的刀從中劈開,繾綣的吻在石勒以狂野和怪異的姿勢仰倒後,成了斷句殘字。

  石勒無法控制的跪倒,雙手摀住劇痛翻騰的胸腔,彎垂的頭揚散了發,臉

  色因為血液倒沖而通紅了。

  「石——勒。」他的名字毫不考慮的由任初靜的嘴吐出。

  他斜偏著臉,恣意張揚的發覆住他大半面目,他的掙扎明顯地彰顯在喘吁上。「我不信天奈何得……了我!」他的聲音張狂狠煞,沙嗄的音階裹全是不認輸的戾氣。

  任初靜才剛伸出手想去扶他,猝不及防,石勒以餓虎撲羊的姿勢將她撲倒在地。

  她看見他的眼發出一圈燒得正烈的冰焰,深邃英挺的臉一片雪白,冷汗沿著他飽滿的額沁濕了黑髮。

  他的模樣像中了邪。「石勒,冷靜!」心慌意亂只是一剎時,接踵而來的是擔心和不解。

  她略帶冰沁的手撫上他幾成獸面的臉孔,那清軟的聲音和眼中滿斛的擔心,在身蹈迷霧中的石勒眼前揮幻出一道曙光來。

  石勒僵硬的肩膀終於垂落了下來,好一會兒他才長長的吁出一口氣來。

  胸中的驚痛依然持續,他放任自己倒向任初靜的肩,喃喃碎語:

  「不要動……讓我……靠一下。」

  是天在罰他,在他找到真愛之後。

  在接二連三的震撼之後,任初靜原來低垂的雙手,因為心中升起的情愫,悄悄落上石勒的背。

  她還厘不清自己對他的真正感覺,但,她不要他這樣,他痛苦扭曲的情狀使她心痛——好痛、好痛。

  「我不要同情的幸福。」他的聲音仍有些許沙啞,依偎在任初靜肩上的臉卻已恢復原先的狂妄線條。

  任初靜覆在他背上的小手僵硬了下,可也只那麼一下下,聲音已注入了另一種嶄新的情緒:

  「什麼時候你對自己失去了自信?」

  「你是說——」他訝異的抬起頭,被光芒點亮的雙瞳灼灼如星。

  「我什麼都沒說。」偶爾滑頭一次不算陰險吧!

  石勒再也管不住一洩千里的感情,管他椎心刺骨的痛,管他下一刻會不會死去,他只確切的知道,他單向付出的愛獲得了回應,這份收穫彌足珍貴,幾乎要令他無法自己了。

  緊緊將她鑲在懷中,他放棄了和噬心的情蠱搏鬥,在幸福的微笑後,身子軟軟地癱了下去。

  ☆☆☆☆☆☆

  輕攏上門,任初靜便接觸到兩對焦灼的眼光。

  「這麼嚴重的復發是頭一次。」耿隼浩瞧了眼任初靜,若有所指的說道。

  疑惑一直停佇在任初靜的眉心。「不請醫生來看真的沒關係?」

  一個向來生龍活虎的人突如山倒兵敗,怎能教人不震撼?!

  耿隼浩和獨眼龍對視了下,依舊由他發言:

  「他需要的是深層的休息。」

  任初靜誤解他話中的含意。「只是太累他就會痛得昏倒?」

  耿隼浩為難的搖頭,他投眼向置身事外的獨眼龍求救,不料他卻一挺身子站了起來。「你負責把事情的始末告訴她吧!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你——」耿隼浩氣得直噴氣,他居然把爛攤子留給他。「你想陷害我做壞人?」說與不說都會變成兩面不是人。

  「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下是的,因為我不想提到那個女人的名字。」他冷冷丟下幾句話,便繃著臉走了出去。

  「有什麼事情是我必須知道的?」她不知道自己會被捲入怎樣的漩渦,可是看他們兩人百般為難的神情,任誰也猜得出事情並不簡單。

  耿隼浩少憂煩的臉出現罕見的愁慮。

  說了,他必須硬著頭皮忍受石勒排山倒海的怒氣。不說,依照石勒對任初靜癡迷的程度,冒險的是,石勒可能會失去生命。

  兩相為難許久,他終於有了抉擇。

  「石勒的病不是病,是情蠱。」

  蠱?這名詞對任初靜來說太神秘遙遠了,令她一時接不上話。

  「其實真正名稱叫『蝕心斷情蟲』,一種肉眼看不見也感覺不到的——細菌吧!」

  「那『蝕心斷情蠱」很可怕?」單就字面解釋已夠駭人的了。

  耿隼浩苦笑,「若石勒一輩子都不動心、愛上女人,他就不會有事,但一旦動了情,就會引發情蠱,心脈俱斷。」

  任初靜用手掩口,不讓自己的驚詫驚呼出聲,這種解釋太過駭人聽聞了。

  他的發病是因為她!

  耿隼浩慢慢地說道:「這切是無妄之災——」

  「閉嘴,右手,你太多話了。」曾幾何時,在屋內休息的石勒已經斜倚在門框上。

  耿隼浩跳了起來,忙不迭地澄清:「我什麼都沒說。」他忘了石勒那驚人的恢復力。

  「是嗎?」他陰沉的眼壓根寫著不信任。

  耿隼浩的腳步不自主往後移,「啊!我今天還有兩堂課……我先走了。」逃命要緊,丟臉是次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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