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把他嚇得……」任初靜有些不以為然。
「他太多舌了。」
「他是一片好意,你不應該老是對他們凶巴巴的,他們都是好人。」
「好人?這裹面有沒有包含不同於尋常的意義?」他掩不住酸溜溜的感覺。
任初靜走向他,「把一切告訴我吧,我不想做一個什麼都不會付出,只懂享受旁人給予的人。」
她竟想分擔他的痛苦?
石勒環住她,用下頷摩挲她光滑又柔亮的黑髮,悄然低語:
「能這樣抱住你就是我的幸福。」
任初靜順勢偎在石勒懷抱。看情形,他壓根不準備讓她知道,他身上曾發生的過去。
他不說,就暫時別逼他吧。但是一時的妥協並不代表她不再深究,為了他好,或許她該避他遠些才好,至於做不做得到,依他那狂霸野熾的獨佔欲,只好盡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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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個日出又降臨,少人煙的宅邸來了不速之客——出雲登木。
日本赫赫有名的新一代實業繼承者。在他接手後的食品連鎖企業一直呈等比級數的躍進,根據日產經報導,出雲登木在近兩年內有意躋身政治,因此和黑白兩道走得十分熟絡。
石勒在兩人交手互握的同時,已將來訪者的資料在腦中過濾了一遍。
「久聞石勒先生是人中龍鳳,今日一見果真令小弟大開眼界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出雲登木一開口就是一頓阿諛。
石勒微笑置之。黃鼠狼給雞拜年,不過,有人打錯了如意算盤,他可不是那會束手就擒的雞。
「登木先生好流利的口才。」
「石勒先生才是好丰采呢!」
石勒形諸於內,潛沉的笑容一點也看不見內心的波紋。「登木先生有話直說吧!」
「果然是快人快語!我這次來是受托想請石勒先生去日本一趟。」
「是健木大臣要你來的吧!」
出雲登木怔了下,「石勒先生好驚人的內幕網。」
「拜你們多次派出來的狙擊手所賜,我怎能不對自己的安危多留幾分心?」難以捉摸的言詞,石勒擺明要嚇破他的膽,對方多次派人想綁架他不成,現在卻來軟的,不過,他可想連本帶利的一併討回來呢!
出雲登木乾笑,「健木大臣是基於愛才的心理,至於奴才們做事為了求好,手段自然偏激了些,我代替大臣在這裹給你賠罪。」他彎身九十度的大禮毫不含糊。
「請登木先生回去告訴健木大臣,我已經對設計武器失去了興趣,請他另謀高手。」
出雲登木遲疑了下,「一億美元也不能打動你的心?」
「登木先生太看得起我了,如果自己的性命和一億美元給你選,你會如何抉擇?」對於人性他太瞭解不過。
野心家對武器的渴求就像吸毒一樣,他為對方設計了精良武器,有可能再被釋放嗎?那只有天知道了。
出雲登木的笑臉完全不見了,「敬酒不吃吃罰酒是蠢人的行為。」
石勒言語間多了幾分嘲弄,「你說的是自己吧!登木先生?」
出雲登木一招手,一直靜候在他身邊的保鑣倏然向前,他得意地說:「既然石勒先生辜負了我的好意,不要怪我沒禮貌了,這兩位保鑣是我由香港地下職業摔跤界網羅來的頂尖好手,功夫十分了得,你還是乖乖地跟我走,我不想傷了你。」
所謂的地下職業摔跤是被職業摔跤界放逐,而投入死亡、打架格鬥比賽的狂熱分子,他們的危險性自是大於一般正統的摔跤選手。
石勒依舊安之若素,「沒人能在威脅過我後安全走出這道門的,登木先
生,你不會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沒有吧?!」
「什麼意思?你不過是個芝麻綠豆的小人物,竟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石勒臉一沉,「左輔右弼出來吧!」他已經厭倦和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談話,收拾殘局的事就讓耿隼浩和獨眼龍來解決了。
暗門裹,丰采互異的左右手一出現,出雲登木便是一驚,他指著獨眼龍,牙關輕扣。
「你……不是『幽域』的主帥?」
「幽域」的活動範圍雖然局限在比利時和西南歐,但它的深層勢力卻涵蓋整個第三國家,政經界人物沒有人不認識這組織的首揆的。
「登木先生可是認錯人了。」獨眼龍仍酷著臉,「石勒先生才是『幽域』的真正主人翁。」
這青天霹靂讓出雲登木退了老大一步,這下真是一腳踩在蜂窩上了。
「怎麼會這樣?」
石勒無視出雲登木倍受打擊的臉,淡淡吩咐:
「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是。」
他多年前就已經厭倦了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如今他只想待在任初靜的身邊。
他在底樓的起居室找到任初靜。
「正事處理完了?」她的表情有些奇特。
「嗯!所以我迫不及待來找你。」說完,他就想攬她人壞。
任初靜很有技巧的閃開,臉上似笑非笑的,「你還有訪客呢!」而且為數不少。
「訪客?」
「聽說全是你的舊識。」她的聲音沁入了難以自覺的酸意。
石勒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任初靜將房門一開,裹面數十個美女全一古腦衝了出來。
「喔!親愛的……」
「甜心!好久不見了……」
甚至有的撲上前就是一記火辣辣的獻吻。
那些妖嬈美艷的女人,全是石勒交往過的女友或情人,在她們初來乍到,相互揭瘡疤攻擊時,冷眼旁觀的任初靜已經瞧得一清二楚了。
她理不清自己心裹或痛或酸的複雜感覺,在石勒被如花美女群淹沒的同時,她靜靜地退出混亂的場面。
她之於石勒——或許只是其中之一吧!
照理說,她不需要狼狽而逃不是嗎?為什麼看見那種情景會令她妒火中燒?
低著頭走,她撞上了耿隼浩。
「教練?」她囁嚅。
「你的神色不太對。」「處理」完出雲登木,他想來向石勒報告戰況,卻撞上形色匆匆的任初靜。
「沒事。」她登上有著噴泉的圓池,小手無意識地撩著池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