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她那什麼眼神?不會是這位曹小姐對左岳存著非分想法吧?天!「女人的名字對我一點意義也沒有。」左岳對她絕代風華的容貌別說會驚艷,多看一眼也是因為不耐煩得想扯動無暇的手而掠過的。
「你講話真傷人。」曹漁陽大眼蓄淚。
哇,說哭就哭,厲害的水龍頭。
「你的淚腺功能如果恢復,那代表身體也差不多了,Z,客人要走了。」左岳毫無感情地趕人。
對誰,左岳總是疏離得可怕,再來,他不相信這個莫名出現的女人。
他的冷言冷語不是誰都吃得消,對手要是綠無暇,那無妨,她會馬力全開得炮轟回去,無傷大雅。
可是曹漁陽呢?
綠無暇是窮擔心了。
曹漁陽有她的另一套絕活,她二話不說,直接暈倒了事。
「妙啊!絕招,以後可以拿來用用。」無暇差點拍手叫好,可是緊緊得被冷血的左岳給按著。
不過,眼看曹小姐不顧一切地昏倒即將吻上地板,就算她用心良苦接近左岳的計策落空,好歹是有點腦子,這一撞,撞壞聰明的大頭,那罪過就有點大了。
「Z。」左岳早就預先知道。
Z遠遠的身影飛快閃進來,剛好接個正著。
「少爺……」接下來要怎麼辦啊?!「她是你的了!」左岳理也不理,帶走無暇,留下他不想看見的爛攤子。
「少爺……」Z哀鳴。怎會這樣!「你就不能有點人性,表現一下你的情緒,不要什麼都不說。剛剛,要不是Z的動作夠快,曹漁陽肯定跌得頭破血流,搞不好會鬧出人命的耶。」
「她跌破頭了嗎?」左岳冷嗤。
「是沒有……」
他做了個那不就了結的表情。
「可是……」
「她是你什麼人?」他破天荒得用了問句主動出擊。
「不認識啊。」
「那你到底在發什麼瘋?」總結。
「我只是看不過你的無情!救人,你不肯,好!我自己來,可是,你卻還有意見,我不懂,從頭到尾我可也只勞動到自己的手,發瘋的人是你才對。」人心為什麼這麼複雜?偏偏,她想懂他。
他一點都不想否認自己的無情。
飯,可以隨便吃,她以為人可以亂救嗎?世風日下,救人?哼,他寧可救條狗。
「你不說話就表示承認!」這男人又不說話了,氣死人!唉,他勉強答腔。「你不會看不出來她的企圖心。」她的聰明玲瓏剔透心呢,怎麼在這節骨眼就變笨?
「我就是看不出來,你厲害,你有透視眼,隨便施捨幾個眼神就知道人家是大壞蛋。」
左岳直視她,看她淋漓盡致的表演,為反對而反對,為了打倒他鍥而不捨,她的好勝心真是強。
「不然,你要我怎麼說?」他還是退一步好了。免得她氣起來搖他,「你的意思是說你有在反省了?」
「不要得寸進尺。」左岳的忍耐也是有底限的。
才罵她,可矛盾的是,他也縱容她,近乎著迷地看她氣鼓鼓的俏神情,這種心態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變態地沉浸在跟她對話的張力裡,不管她說什麼,會不會激怒他,他都當作驚奇。
「喂,你根本沒有把我的苦口婆心聽進去對不對?」
氣起來,無暇「以下犯上」,猛戳左岳的胸口,可惡的是他結實的肌肉沒讓她討到便宜不說,手指還隱隱作痛著。
「你一直把自己封閉起來,把接近你的人當作蛇蠍,為什麼?」他以為這樣就能打敗她,還沒呢!「夠了!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的痛苦你根本不會知道!」左岳風雲變色了,可是他沒有發怒,他安靜地看著無暇,只讓波濤在心中洶湧。
「我是不清楚,我慶幸自己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當蛔蟲太痛苦了,你什麼都不說,憑什麼我就該當你痛苦的犧牲者,滿足你自虐的的變態!」劈里啪拉,無暇不是沒有發現他抖動的眉毛和臉頰,他在極力忍著不要對她大吼大叫。
半晌。
因為這份認知,無暇軟下了聲音,她心中蕩漾著她自己也說不出來的感情。第一次主動地靠近他,把手伸入左岳的大手。
「別這樣,」她軟如甜糖的聲音說不出有多好聽,絲絲沁入左岳剛硬的心底。「有時候你真叫人生氣,氣得我想把你變成癩蛤蟆,可是,我又覺得你很好,好得救了我的命、我扛的不能明白,救我,你願意,多救一個人為什麼就大發脾氣?」
左岳恣意地汲取她突來的溫存,聲音不知怎地啞了。「因為她不是你。」
他喜歡她溫柔躺在他手掌的柔荑,心動她偏頭時真摯的模樣,他劇烈地渴望她,渴望她的心和真情。
可是這些,這個黑色小魔女都不知道。
他,說不出口。愛她在心口難開!無暇嘴巴張得比丑蛤蟆還大。
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出自左岳的嘴巴。他不是討厭地嗎?一直以來也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為什麼要說那些話來混淆她的心?
不行,女巫不能動情,魔女只能永遠是魔女。
她慢慢抽回自己的手,無言地把眼投向遠方,方才撒潑的氣勢全都偃息了。
長這麼大,她第一次對自己不同於別人的身份生出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情。
「綠?」她低眉斂目的樣子叫人陌生。
他說錯什麼了嗎?到底要怎樣才能把心中那股荒蕪的感覺抹掉,她不說話就等於斷絕對她的通路,他不喜歡這種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感覺、感覺,天啊!他居然一連用了好幾次這種情緒化的字眼。
「去換泳衣,我在外面等你。」他撂下命令。拍拍她還沒回過神的臉。
他必須找點什麼事來做,好斬斷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感,因為再繼續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才從海邊回來。」
「立刻。」左岳也不跟她爭辯,她就是有辦法點燃他的脾氣。
「你又命令我,我要是聽你的豈不是太沒面子了。」他哪是在詢問意見,根本是在指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