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鍾蕩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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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說謊的人鼻子會變長!」

  左岳用行動表示他的心意,根本忘記在場的石頭,低俯下頭,用他的鼻子磨蹭無暇的鼻子。「你摸摸我的鼻子,它變長了嗎?你說要相信別人,我試了,所以我相信她,你也要相信我。」

  「你不愛她?」因為對他這麼親暱的舉動太喜歡了,無暇露骨得顯現出自己對左岳的佔有慾。

  「也許世界上有哥哥愛妹妹的,可我不會,也不可能,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你……有……」她的聲音停不住得抖,「傻瓜,我的心始終只有你。」他說。

  完了!石頭看得一清二楚,無暇眼中散發出來的光芒璀璨,那是戀愛中的女人才有的風采,這下真真死定了!覆水難收!石頭相信裡頭的嚴重性沒有誰比無暇更清楚的了。魔女不是天生的,在受教育的同時,她一定被告知了動心動情後的嚴重性,可她漠視了這件事的後果,她還是把心給了凡人。

  凡人到底有什麼好的?石頭下了決心。

  最好無暇的執迷不悟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她要玩真的,那麼——他會殺了他。

  無暇跟他、鳳凰女是不同的,其中有好幾個千年她老是在沉睡,也因為一直處在修生養息的狀態下,她甦醒得慢,對人類的善變毫無所知,會愚昧得愛上凡人,是情有可原的。

  然而,不可原諒的是這個男人,他讓無暇妹妹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該下地獄的人不應該是她,而應該是他。

  雷動在石頭無慾求的眼中一閃而過,然後隱匿,根植成堅定不變的意圖。

  無暇經常陷入睡眠裡,睡過黃昏,延續到了夜半,這晚她醒來,因為飽眠,大又圓的眼睛看起來有了些明亮的光芒。

  夜風半掀著蕾絲窗簾,月光罩滿傢俱,長長的籐椅上有坨不清楚的東西,她想,也許是累極睡去的左岳。

  她赤腳下地。

  坐在椅子上打盹的人果然是左岳。

  無暇拿來他脫下的西裝,蓋在他發涼的身上,眼圈一熱,慢慢地蹲下身子,把頭埋在他的膝蓋上,她的動作很輕、很輕,不想驚動眼睫下全是疲累線條的左岳。才碰到他發皺的西裝褲,在眶內滾動的水珠便咕咚得滑出來,滴在他的手背上。

  水珠前後歪了幾歪,沒有散去,珠圓玉潤,留在左岳修長好看的手背上,好像為了見證什麼而凝聚的。

  「綠。」左岳從來都不會錯認她。

  他手甩了甩,淚珠飛了出去,去向不明。

  「你起來做什麼?」他發現蓋在自己身上的西裝,心中一陣暖意,反手把衣服覆住只穿單薄睡袍的無暇。

  在月光下的她,心形的臉多了層柔潤的光澤,依舊黑卷的頭髮因為睡眠而顯得有些凌亂,左岳細心地把她掉落在額前的劉海挽入耳後,她驚人的美貌毫無遮掩得顯露出來。

  這些日子,他發現無暇似乎長大了,孩子般的身材有了女人的體態,以前混合天真無邪的臉龐,居然增添了難以言喻的風韻,就像含苞待放的花蕾。

  就像現在抱住她的身軀,他也能明顯地感受到她胸前的隆起也不一樣了。

  她在發育,而且快得驚人!他不是不懂女人的男人,但是,無暇的情況就跟被風催早熟的花沒兩樣,明天的她難道還要無止境地發育下去……天!一定是夜深,他太累所造成的錯覺。

  但是,自欺欺人後,他抱起了體重也跟著增加了的無暇。

  「我不累。」無暇以為左岳是怕她累著才抱她的。

  「乖,你無聊,我帶你去找人聊聊天。」用他的手工西裝重新將無暇細細包裹,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下要她安心的吻。

  無暇摸著左岳親過的地方,幸福漲滿整個芳心,伸出裸露的手臂,她圈住他的脖子,從他顫動的步伐細數他的心跳。

  原來,愛人的感覺並不見得要天荒地老,是要在當下。

  左岳敲的是曹漁陽的門。

  來開門的曹漁陽帶著稍縱即逝的訝色,隨即很快得開門迎接這對不速之客,她書桌的燈還亮著,桌上攤著厚厚的原文書。

  左岳把無暇安置在柔軟的沙發上。「你肚子餓不餓;我去讓人弄些點心來。」

  「很餓,我吃得下整頭牛。」不知道幾天幾夜沒吃東西了,鐵打的人也需要加油才行。

  「等我。」左岳衝著她笑,神情溫柔似水。

  「愛情的力量真可怕。」曹漁陽看著左岳出去,無芥蒂地抓來一把椅子,椅背向著無暇,兩腳大開,跨坐在上面,下巴頂著椅靠。

  她對左岳的改變有著淺淺的不以為然。

  男人能改變是件好事,可是單單為一個女人而變,那女人的壓力也未免太大了。

  「你的本事真大,能泅過那片水域?」無暇一直想不通,神通廣大的曹漁陽是怎麼毫髮無傷得來到天使島的。

  曹漁陽不好意思地扮個鬼臉,心痛地說:「說起來那花了我不少錢,七千克羅納(DKr)租潛水衣,只能用一次,遊艇也花錢……那可是我一整個月的伙食費,」她扳起手指居然認真地算起賬來。「不過這些都是投資,划得來的。」言下的意思,冤大頭的金主已經鎖定左岳。

  無暇微微笑,她就知道曹漁陽不討人厭!「等你病好,我教你浮潛吧,水中的世界是人間沒法比的。」

  原來真實的曹漁陽也很健談。無暇點頭,「左岳跟你說過同樣的話。」那日,從水平面昂望天水一線的情景還烙在她腦子裡,想來、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了。「我總是在天上飛,看見的海、湖、水塘都很小,直到沉浸水中才知道海是那麼豐富,最卑微的是人才對。」

  這麼富有哲理的話從無暇的嘴巴說出來,她自己沒感覺,倒是漫不經心的曹漁陽覺得怪了。

  「啊,宵夜來了,唔,好香喔。」撲鼻而來的香味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用過濃濃的奶茶和棗粥,無暇心滿意足得打了哈欠,幾乎是立刻,她被左岳送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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