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雷斯衝動的抓住她,摑她一記耳光。
而這一巴掌,也打斷了丁筱葳對他所有的綺想。
撫著臉上熱辣的刺痛,丁筱葳不敢置信地看著雷斯。
她是丁家的天之驕女,是父親的掌上明珠,從沒人敢動她一根寒毛,而雷斯竟為了一個臭女人打她?她不甘心!
「你打我?!為了那個臭女人,你打我?」臉上燒燙的痛,比不上她的心痛。
「是你逼我破例打女人的!」雷斯希望這一掌能打醒她。
「為了她,你竟然打我?」癱在地上的丁筱葳熱淚盈眶,面色哀戚的呢喃。
「同樣是女人,你未免也太狠毒了!」雷斯厭惡的瞪著她。
「沒錯,我狠毒,也比不上你毒!我這麼愛你,為什麼你從不正視我的愛?無論我為你和公司做多少事,你還是一樣無動於衷,憑什麼黎若芸只要對你笑一笑,勾勾小指頭,你的魂都飛了?所以我討厭她,恨不得她快點死掉,別跟我搶你!」她歇斯底里的吶喊。
「愛是不可以勉強的,就算沒有她,我也不可能愛你。」聽了她恐怖的愛人方法,雷斯搖頭冷笑,目光帶著鄙夷和同情。
「你好狠吶!」丁筱葳流著傷心的淚猛搖頭,痛恨雷斯當面糟蹋她的愛。
雷斯似乎對她的傷心視而不見,只是冷眼看著一場好像不干己的鬧劇。
「以前你對別的女人惡劣,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對若芸的歹毒我絕不能不管,也不可能置之度外!」
雷斯的弦外之音讓丁筱葳為之一愣,他的告白不就等於承認他愛黎若芸?她急急的叫嚷:「報應呀,偽君子!明明愛她又不敢承認,還大方的讓給雷明。呵呵呵,天底下就是有你這種大傻瓜;你得不到她了,雷明早已捷足先登!」
應是怒目相向的雷斯聽了卻不惱怒,反而盯著吵鬧不休的丁筱葳。
「你該清楚我的個性脾氣才對。」
「Les,你……」不妙的感覺直竄丁筱葳的心頭,她這回真的玩得太過火了。
「很多事我從不貳過,所以大傻瓜我也只當一次。」雷斯似笑非笑地,眼中有著確切的認真。
丁筱葳的惡整,讓他明白自己不能再失去黎若芸,他會卯足全力,讓她再次的愛上他。因為在世上,只有她才能讓他時時牽腸掛肚,牽動他的歡喜憂愁。
「Les,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能奪人所愛,黎若芸是你未來的弟媳,你不可以……」
丁筱葳流著淚著急的辯解,卻被雷斯打斷。
「關於這一點,我倒還要感謝你,是你讓我恍然大悟及時覺醒,至於其他的就不勞你費心了。」忙著趕到花東的雷斯,匆匆的拿起披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
「Les,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不會再傷害她。相信我,只要你不去找她,我什麼都答應你,我發誓!」丁筱葳淚眼婆娑的拉著他的衣袖,苦苦哀求。
「葳葳,放手。」對於她,雷斯還不至於太狠。
明知留不住人,丁筱葳依然淚汪汪的緊拉著對她從不曾耆戀過的雷斯。
「求求你,讓我再愛你一次,不要走!」丁筱葳嗚咽的哀求。
她明白雷斯這一去,她將再也沒有機會守候在他身邊,她要的不是這般的結局。
她要雷斯愛她疼她,她要當雷斯的新娘啊!
「放手。」心思早飛到千里之外的雷斯,只得狠下心推開丁筱葳,「別讓我再看到你!」這是他仁慈的最極限。
「Les,不要趕我走,別離開我!」丁筱葳對著離去的背影哭號。
肝腸寸斷的她,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何得不到雷斯的心。
狂嘯的颱風,威猛的侵襲花東地區,無情的風雨也阻斷了交通運輸,更摧毀了許多電線電纜。
黎若芸已從收音機中得知這次颱風肆虐的災情。
她慶幸自已早已投宿在飯店,躲過威力無比的風雨,但如鬼魅般的颱風夜還是讓她嚇得花容失色。
雖然飯店有著自備的發電系統,但因電壓不穩耗電量大,室內燈光也跟著閃爍不定。
屋外,雨勢驟變,疾風呼嘯;屋裡,一明一滅的燈光如鬼火般恐怖。
離家千百里的颱風夜,她宛如置身在恐怖電影中那樣的驚悚心徨。
不知在第幾次的安慰自己後,急遽的電鈴聲才敲醒故作堅強的黎若芸。
知道她住在這家飯店的人沒幾個,飛快的轉了轉思緒,蜷縮在沙發上的她,興奮的一躍而起迎接來人。
「雷明嗎?不是在電話中告訴你別來,小小的颱風,我才沒那麼膽小呢!」她匆匆的一邊整理凌亂的衣衫,一邊喊道。
嘴裡說著反話,心中卻因有人陪伴而雀躍萬分,縱使灑脫如她也會心口不一。
「你好神喔,一個鐘頭前我們才剛通完電話,你現在人就飛來。飛機不是宣佈停飛……」一開門,黎若芸的話因驚訝而打住。
「我也覺得自己很神,難得我們倆意見一致。」門外,全身濕透、狼狽不堪的雷斯自我解嘲。
他的名牌服飾被風雨徹底的蹂躪,頭髮、臉上更是無一處不滴著水珠,身上也沾了泥濘,他非常瞭解自己的外表有多邋遢。
「怎麼會是你?」雷斯出現在她最害怕的時刻,令她……有些無法置信,感動和欣喜直逼心頭。
「很遺憾,的確是我!不過,儘管你不是期待我的出現,只要你沒事平安就好。」見她安然無恙,雷斯終於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
「雷斯……」仍處於震驚中的黎若芸,只是喃喃地看著他。她強迫自己絕不能衝動的跳進他的懷裡,若是他再冷熱無常,難保她不會因羞愧而殺了自己,更何況他們還在冷戰中!
但……在這風雨交加、交通中斷的夜晚,雷斯為何要冒著生命危險來找她?是純粹關心,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在沒確定前,她再也不能隨便表白;從天堂墜落地獄的心痛,她無力再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