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你身上所穿的這件小廝的外套太過於單薄了,我去拿一件外衣讓你披著,否則你非感冒不可。」
「不用了,少爺!我不會冷。」
逸軒握著靜君的手說道:「你的手都已經凍成了青紫色了,你還說不會冷嗎?難道你希望我親自幫你取暖?」
「使不得!少爺——」靜君趕忙就道:「還是請您拿件衣服讓我披上吧。」
逸軒笑笑之後便轉身去拿衣服,靜君此時才瞧瞧自己身上的衣服,天啊!她怎麼在無意識中,穿上了小姐今天讓她穿的衣服呢?難怪——難怪逸軒可以一眼便瞧出她的身份。
她取下自己披上的外衣一看,更是昏倒!她穿著姑娘家的衣服,外衣卻是披上了天齊幫小廝的制服。這下該如何解釋才好呢?
「來——將它披上吧!」逸軒拿了一件毛料製成的披風說道:「這樣才不致得到風寒。」
靜君將這披風穿上之後,逸軒見她穿上衣服之後,正了臉色開口問道:「雪兒,你現在應該要跟我說實話了,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小廝所穿的外衣?你不是逸樓的侍女,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你和靜君有什麼關係?」
第六章
逸軒這一連串的問題下來,靜君當場傻住。她愣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回答:「少爺,你為什慶會懷疑到我和那位靜君有什麼關連呢?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位書僮,而且從我們見面以來,我就從未說過我是逸樓小姐的待女呀!」逸軒看了一眼靜君之後就道:「是嗎?那麼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我…我不就是幫裡面一個打雜的人嗎?」
「你別想哄我,那夭我是因為酒醉,『所以才沒有看清你的長相,現在我可是清醒的很,而且這裡的光線充實,你和靜君的容貌這般相似,而且你又穿著靜君的衣服,而且你和他是同時期進人天齊幫。快說,你究竟是靜君的什麼人?」
「少爺……我都已經和您說過了,我不認識靜君呀,您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你這句話說得言不由衷。」
逸軒搖頭說道:「雪兒,我很喜歡你。但是我很討厭欺騙我的人,如果你再這樣執迷不悟的話,就休怪我對你動粗盤問了!」
「少爺……」靜君心上一凜,現在就算她說出自己的身份,她也還是欺騙逸軒呀!逸軒真的會忍心傷害她嗎?她倒要試試看。」
靜君眼睛一閉說道:「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話,那我任由你處置便是了,要打。要罰我隨你處置,絕無怨言。」
「雪兒你……你不要逼我!」逸軒咬牙說道:「不要試探我的耐力極限。」
「我從未欺騙過你,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我說再多都沒有用。」
靜君哽咽著聲音說道:「原木我還以為少爺是明理通達之人,沒想到……您也是那般固執不通的老頑固。我對您可是一片赤誠丹心,但是您對我卻是處處提防、時時懷疑,如果真是這樣對我起疑的話,您又何必裝出那副情聖的模樣來哄騙雪兒呢?」說著說著,靜君不由地感到一陣委屈。
她這話有真有假,她對逸軒的情竟是真的,自己的身份卻是假的。但是逸軒對她說了這般的重話,也著實令她難過,鼻頭一酸便掉下淚來,滿腹的委屈都化成了淚水,滴滴地落在地上!
「雪兒……你別哭嘛!」
逸軒見到雪兒央位,他的心登時軟了下來:「我不過是想要知道你的身份罷了,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對你是真心誠意的,絕非虛情假意,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不相信,天下男人皆會說好話哄人,你也是一樣。」
靜君拭乾淚又將身上那件毛料披風脫下來丟向逸軒說道:「我不需要你賊大衣,還給你,哼。」丟下衣服,她轉身
便往外面跑去。
逸軒見言兒將披風丟下,穿著單薄的外衣,以她那瘦弱的身子,怎麼可以承受夜露的寒凍之氣呢?當下便追了出去:「雪兒,雪兒你在哪裡?向你賠不是了——」他一面追,一面呼喊著雪兒的名字,但是回應他的只有那蕭瑟的風聲、沙沙的樹葉聲而已。
逸軒追了好久,站是不見佳人的倩形,他不禁來到了剛見到雪兒的地方,征怔地望著天上的明月,這次——她又失蹤了。她的來去全然無線索,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連點音訊都沒留。
靜君離開逸軒之後,她哭著跑在樹林小道之中,雖然逸軒隨後有追了出來,但他卻沒有聽到逸軒呼喚她的聲音,還以為逸軒一氣之下,就這樣任由她出來,不理她的死活了。她愈想愈是傷心,怎地自己所喜愛上的人,和她都是這般的無緣呢?自己是否應該告訴逸軒實情,並且請求他的原諒,這樣一來,至少可以和他重修舊好、再諦聯姻,只不過這事自己是絕計不會去做的。
「唉——跑了這老半天,我也真是累了。又找不到出路,怎麼這條路怎麼走,還是在原地呢?」靜君歎了口氣,稍稍坐在樹下休息:「逸軒……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騙你的,因為我怕如果我說出真相的話,你會從此不理我,但是——好像不論我說什麼事都已經於事無補了,我們之間那段短暫的感情完了,你那位雪兒姑娘,永遠也回不來了。」
靜君回想若逸軒這段日子以來,對自己的好,以及他與雪兒那溫存時的漪妮情景,好不容易干了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哭了好一會兒之後,心情也稍微好轉了些,只不過……身子似乎相當累了,「先靠在樹幹瞇一下吧,瞇一下就好了。」眼皮好似千斤重一般閉了下來。
她也不知自己睡在地下多久,那四周冰冷如霜的夜露被滲透了她那單薄的外衣,一冷之下,靜君便醒了過來:「好冷喔——」
她拍去自己的外衣的露水,但是有些水滴已經滲透了,她也沒那個精力再去將它甩掉,便又和眼而睡了。此時的她根本沒有料到,如果在極冷的溫度之下睡覺,她有可能會被凍死在當場而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