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爽朗、率性;她的高傲、刁鑽;她的天真、活潑,居然是那不堪一擊,那麼輕易地被一廂情願的感情給擊垮。
這樣的結局,不是在凌夢蝶介入後,就注定了嗎?自己偏又那般愚蠢自甘迷戀,傻呼呼地任其沉淪效注定痛苦的深淵中。
這趟來杭州為的是什麼?闖蕩冒險?還是為了這段不該屬於自己的癡傻愛情?不,她是來嫁人的。難道這是逃脫不了的宿命?
茫然失魂的目光,使她懷疑件在她房門外的是不是楚平那隻大笨能。
「你怎麼了?」楚平憂心地跟進房裡。
魯冰不語,木然地坐了下來,失魂的神情,見不著楚平的存在。
「魯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魯冰的不語,更令他焦慮。他所認識的魯冰應該是刁蠻、任性,調皮、活潑的嬌悄丫頭,所有灰蒙的陰重,是遮掩不了她那璀璨陽光般的甜美笑容。
「有事嗎?」魯冰失魂地低儒。
「我……我是來還手絹的。」見魯冰沒接手絹的意思,楚平將手絹放在桌上,焦慮又問:「魯冰,你這樣失魂落魄,悶不吭聲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解決。」
魯冰淚眼困惑地凝視楚平許久,問:「你一直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麼會突然對我如此關心?」
「呃……」楚平赧然不知該如何回答,支吾地說:
「因為……因為……雖然你喜歡捉弄人,甚至有些……刁蠻、任性,但是……但是,你依然有著善良、活潑,令人欣賞的率真個性。」
「你會喜歡像我這種一點都不端莊、婉約、溫柔的刁蠻女孩子嗎?」魯冰怨埋地問。
「我……」楚平愕然失措,那是魯冰的暗示嗎?
唉!要他明白的示愛,簡直比要他去拚命還困靠,他慌張位呢地說:「明兒就進杭州了,早點休息,養足精神去見段家或許比較好些。」
離杭州越近,楚平越加苦悶地抱怨展洛,明知這注定是個不可能有結果的愛情,偏又誘惑他陷入這痛苦情網裡。
「楚大哥,我知道你喜歡我,為什麼不敢說出來,為什麼連你也不願說你愛我?」也許這樣她會好過些。
「我……」楚平舌頭打結,「我愛你」三個字竟是如此難以脫口而出。
魯冰突然奔進楚平寬厚的胸膛,「哇——」一聲,委屈地放聲痛哭。
天哪!愛情來的真是這般的容易嗎?一個未曾讓女孩子倚靠過的胸膛,一個未曾儒染過女孩子淚水的胸膛,驚慌地撲通直跳,而那雙不知所措的手,卻笨拙的不要知該往哪兒擱?他該去撫慰那顫動嗎?
對放魯冰而言,她只想找個男人的胸膛,好好痛哭一場,她是不懂得壓抑情感的,尤其鎖藏不住悲痛,唯有肆情地發洩痛哭,會讓她好過些。
楚平終放懂得伸手去撫慰她的雙肩,只是這同時,魯冰已淚干抽噎離開他的胸膛——真教他扼腕!
魯冰深深吸了口氣,拭去淚水,露出尷尬笑意,感激說:「好多了,謝謝你。」
「魯冰,我這個人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情,而且也不像展洛那麼能言善道,懂得哄女孩子開心,但……」
「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傢伙的名字。」魯冰惱恨地說。
「剛才你那像受了刺激,失魂落魄的模樣,是不是……是不是展洛對你做了什麼!」見魯冰黯然不語,楚平衝動氣憤欲奪門而出,「我去找他問個明白。」
「楚大哥——」魯冰阻止,慼然說:「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只是我太傻了,傻得可憐。」她自嘲苦笑。
「你喜歡他,但被拒絕了?」楚平似乎也明白,方纔的魯冰只不過是為頓然失落的感情,找個臨時的慰藉。
「他沒有拒絕我。」也許這樣會好過些,至少不必承認當面被拒絕的難堪,「但是,我終放對那原本就不屬放我的感情徹底放棄,早點清醒過來,反而是件好事,痛快大哭一場過後,就沒事了。」但印烙在心坎的傷痕,豈只是一場痛哭就能煙消雲散?
「魯冰,我這個人是笨了些,不懂怎麼安慰人,但是……如果……」裝作支支吾吾,終還是鼓足勇氣,說:「如果可以,讓我照顧你,讓我……讓我幫你忘掉展洛所帶給你的所有痛苦創傷。」
魯冰怔然!這隻大笨熊玩真的?那可是會將她的魂給嚇出來的也!
「楚大哥,請你別開這種玩笑。」魯冰感到哭笑不得。
「我沒有開玩笑。」楚平顯得有些激動,痛苦的說:「我曾經深愛一位姑娘,沒想到她的溫柔與體貼全是有企圖的虛情假意,不但欺騙我的感情,還騙光我所有的錢,從此之後,我不再相信這世上有真正的愛情,那次的打擊讓我恨透世間所有女子,並且發誓不再愛上任何一位姑娘,但是你的出現,卻讓我再度燃起對愛情的渴望。坦白說,剛開始的時候,我根本就不曾想過自己會愛上你,但是對你的感情就這麼奇妙的發生了,就像展洛所說的,當愛情來的時候,想躲都躲不掉。」痛快!
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有勇氣臉不紅、氣不喘說這些話。
魯冰嚇愣了!這木訥的傢伙,嚇人的追求方式,靠道是得自展洛的傳授?
「楚大哥,不可否認,我從開始討厭到現在確實有些喜歡你,但喜歡並不代表愛,我不想讓你再受到一次傷害,只是我對你根本就沒有那種……那種感覺,愛情是很微妙的,是強求不來的,所以……」
「是因為展洛?」
「不是,就算沒有展洛,我也沒辦法接受你這份感情。」魯冰歉然。
「還是你決定接受段家這樁婚事?」
「也許是改變不了的宿命吧!」這不是真正的理由,但她卻不得不撒這個謊,至少會讓楚幹好過些。
楚平絕望地接受了這注定必然的殘酷結局,沮喪地承受另一次感情的打擊,也許這將會是他生命裡的最後一次。對他而言,愛一個人的結果都是一種殘酷傷害自己的痛苦折磨。夠了!兩次他已經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