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夢蝶只是回個淡然笑意。要她不介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有件事我很納悶,你和魯冰早訂有婚約,而且她是個活潑俏麗的姑娘,為什麼你捨得放棄她,而……」
轉向自己提親?凌夢蝶困惑。
「她確實是個俏麗的姑娘,但是她任性、刁蠻,怕日後和她處不來,所以她反對這門親事,我也不敢強求。」段雲天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魯冰,「其實,在廟裡見了你一面後,我就被你脫俗的美麗及高雅的氣質所吸引,我是那麼深信,以為是菩薩冥冥中安排我們邂逅,且注定你將會屬敵我的,沒想你的美麗,卻讓我忘情失態地對你做出該死的冒犯、不敬的舉動,事後他受自責、內疚的折磨。」
多麼動聽、感人嗎!可夢蝶聽得只覺渾身不自在,實在不想看他那豐富多變的表情。
「雖然對你的冒犯,讓我不敢奢望能娶到你這麼美麗的女子,但我還是在菩薩面前許下對你的承諾,如果我段雲天得幸能娶你為妻,必會用一生的愛來疼愛、呵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直到天荒地老。」
哦!再聽下去,凌夢蝶肯定酒未喝人先醉——想吐!
「也許是對你的日夜思念,及我的虔誠感動了菩薩,我是那麼驚喜、感動,你終法肯嫁給我,雖然我知道,那是展洛給你的無情、絕望的打擊,但我相信我對你深情不悔的愛,會幫你撫平所受的創傷。」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凌夢蝶一陣抽痛。
該死!這場雨何時能停哪?
管家溫了壺酒出來,對段雲天使了陰邪的眼,隨即退去,暗示已擺手紫娟那丫環。
「凌小姐,雖然我爹延緩了我們的婚期,但我相信命運已將我緊緊連繫在一起,這杯薄酒聊表我對你一片真誠的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絕。」段雲天慇勤為她斟酒。
一杯小酒就能代表真誠心意,這心意也未免太不值錢了吧!凌夢蝶雖然喝了酒,並不表示已接受他虛偽的誠意。
只是幾杯酒下來,卻教凌夢蝶驚慌暗叫不對勁,她開始感到頭昏眼花,全身疲軟無力。
天哪!是段雲天那無賴,下流的使詐,但是當她驚駭發覺時,已全無反抗的能力。
「紫娟,紫娟……」她喘息無力催喚。
她不曉得段雲天對她打什麼壞主意,昏沉裡只見段雲天面露淫笑,遣了幾名瘴頭鼠目的家丁將她扶進客房,家丁急忙退去後,只見段雲天鎖門,不懷好意,步步向她逼近,她驚恐想逃,但是怎麼也使不上力……
天哪!他到底想幹什麼?誰來救她?
「你到底想幹什麼?」凌夢蝶虛脫無力。
「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而我又等不及心裡迫切想給你我的愛,不如趁我爹不在,讓我好好疼愛你——」段雲天邊脫去衣服,逼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凌夢蝶。
「你不要亂來,求求你放我走,求求你——」凌夢蝶驚駭,無助哀求。
「放你走,我段雲天要的姑娘從就沒有得不到的,我不會亂來的,你放心,我會好好疼愛你的,我會比展洛更加疼愛你的,哈!哈——」段雲天放浪的狂笑,奪走凌夢蝶驚駭的魂魄。
「不要,不要——」凌夢蝶無力的吶喊、嘶吼。
正當段雲天大膽探手想脫去凌夢蝶衣服的危急之際,憤怒的撞門聲,嚇得段雲天險些掉了魂。
是因雨折返的段清風……
「爹,事情不是你所想像那樣,只因凌小姐不勝酒力,所以孩兒……」段雲天慌張忙解釋。
「畜牲!」段清風勃然大怒,重重的巴掌,捆得段雲天連栽幾個觔斗。
段清風聽不進兒子一派胡言解釋,當下請來家法,將兒子打得皮開肉綻。
待凌夢蝶神智清醒過後,段清風押著為非作歹的兒子,護送驚魂未定的凌夢蝶,愧疚地上凌府請罪。
「凌兄,我段家家門不幸,出了這個為非作歹的畜牲,實在不敢再高攀貴府這門親,為了對你女兒有個交代,我即刻將這畜牲,送官府嚴辦!」
「段兄言重了,段公子年輕不懂事,何須如此斷送他的前途?」女兒吃了虧,凌挺仁居然連討個公道都不敢。
凌挺仁不但沒理直氣壯替女兒討回公道,居然還為這門親事就這麼砸了,扼腕暗歎無奈——什麼父親嘛!傷心欲絕的凌夢蝶,又因展洛帶給她的創痛,使得她對生命徹底絕望,幾次企圖了斷線生,章及時被家人發現,才不致造成悲慘憾事。
展洛啊!展洛,凌秋霜知道,此刻能將女兒從痛苦的深淵裡救出來的,唯有展洛。
第十章
凌夢蝶險遭玷污,惹怒了展洛,且在魯冰憤恨不平的煽點火下,失去理智,狂怒奔進段家,想殺色膽包天的段雲天。
「展洛,今天這畜牲幹了這喪盡天良的醜事,你要如何處置他,小老兒毫無怨言,但求留他個全屍,好讓我帶他去見他地下的減」段清風傷心欲絕,老淚縱橫。
老善人的悲痛,再加上段雲天幾乎讓家法給打殘了,展洛縱有天大的憤怒,對那齷齪、下流、毫無人性的段雲天,還是下不了手:
憂心凌夢蝶不知如何度過這心碎悲痛的日子,展洛幾次企圖硬闖凌府,總是不得其門而入,凌挺仁日夜嚴密的戒備,甚至連魯冰都束手無策。
「幹什麼?簡直將夢蝶當犯人看嘛!這樣下去,夢蝶不用自殺,恐怕會讓她老爹給悶死。」魯冰氣憤不平。
「就算凌老爺子肯讓我見夢蝶,夢蝶恐怕也不願意見我。這一個多月來,所發生的事,全是我所造成的,要不是我傷了她的心,也不會讓段雲天有機可乘,我給她的傷害太深了。」展洛深感內疚、痛苦,憂心的說:「我現在只希望夢蝶早點走出這一切不愉快的陰霾,重新面對生命,至放我與夢蝶的感情——我已別無所求了。」
「你真的就這麼放棄?那以前所付出的一切,不全都白費了嗎?」楚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