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淡然過生活 童瞳
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離群索?
童瞳的日常生活,從早到晚,幾乎都是靜悄悄的。
由於工作關係,家人都散居在台北各地,唯獨童瞳一人住在基隆的一處靠山社區。這裡的人白天大多都在上班,所以整個社區就剩下老人與女眷,有時若是沒有到樓下走動,可能一整天都難以開口說到半句話。
前陣子,因為身體因素,不得不辭去廣告公司的工作,至此,我才真正明白蠟燭兩頭燒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其中最令童瞳感到心力交瘁的,是舉家遷到基隆,所以交通的問題就成了最痛苦,也是最難克服的一項難題。
每隔一天就要往返台北基隆兩地,大多時間都耗在開車、堵車上頭,回家之後還得安下心來,將所要完成的稿子進度寫完,等到一結束,已是凌晨三、四點,第二天,不用上班,或許能安心靜下來寫稿,可萬一碰到公司臨時突發狀況,又得回去處理,搞到最後神經衰弱、心神渙散。
為了能夠維持作品品質,童瞳毅然決然辭去廣告公司的工作,專心在寫作上,也許在完全摒棄雜念、心無旁騖之下,才能提升作品的水準。
只是一辭去工作,遠離人群後,生活就像是回到上古時代,回到人煙稀少的年代,雖然能夠把所有心力都放在寫作上,可是少了同事可以哈啦,日子卻變得不習慣,不寫作的時候時間太過充裕,有時偷個小懶,睡了午覺,有時到街上閒晃,看看是不是也有跟我一樣的蘇活族群,也因為靈感枯竭,而悠閒地走在街上,懶懶地看人,或是讓人看的一種新奇感受。
這樣的日子剛開始時雖然有些不習慣,但好處之多,慢慢就能體會得到。
好比說,看院線片,不用跟人家擠週五、週末黃金時段,最讓我開心的是不用再擔心塞車問題了,有時心血來潮,開個車到海邊去玩玩水,回來之後,腦袋裡靈感源源不絕,這可是平常所享受不到的。
離群索居,有時候會造成封閉自我,不喜歡與人群接觸的個性,尤其是心情沮喪、情緒低落之時,更容易讓自己鬱鬱寡歡,不想跟人群有太多接近。
前陣子,童瞳就是這樣,很不想看到人,在社區裡見到鄰居也會刻意迴避,有時逼不得已非得跟對方聊上幾句的話,也會草草結束,想辦法讓氣氛冷掉,然後就——
不過最近,我開始懂得安排生活,還告訴自己凡事不要太鑽牛角尖,讓自己樂觀些,作品也會較有正面的教化作用,也會比較風趣、詼諧、好看。你是否也感受到了呢?不妨試著往下看,再告訴我答案吧。
序幕
今晚,對向潔兒而言,可說是既開心又難過的一夜。
考上托福,申請到美國排行前十名的大學,一票好友特地前來為她送行,他們都知道,向潔兒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花了許多心血,終於讓她等到了這一天,
「你這女人,真的很不簡單ㄟ,托福電腦測驗考了兩百八十幾分,以前在學校裡,怎麼都沒看你這麼拚命過?」好友徐美崴表情生動,她真的很難相信一向對唸書沒什麼興趣的好姊妹,托福竟然能考那麼高分?
另一位好友唐以柔則說道:「潔兒她那腦袋不是不會唸書,而是看她愛不愛念罷了,以前學校教的都是些八股到不行的東西,學了也不見得有用,她當然用不著那麼拚命了。」
唐以柔男友胡偉誠看到向潔兒考上托福,就要去圓自己的夢想,當然也希望女友能像她一樣有上進心。
「如果你現在也能拚命把書念好,而非拚命血拚,我絕對投資你,看你愛怎麼念都沒有問題。」
「閉上你的嘴,不開口會死嗎?」唐以柔用肘拐了男友肚子一記。這男人就是嘴賤,老愛在朋友面前吐她槽。
「真好,有個小開男友,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哪像潔兒,什麼都要靠自己。」一旁李克民嘴巴酸不溜丟的。他真為潔兒叫屈,這麼努力向上,學費卻要東湊西湊才有下落,哪像唐以柔,她少買五、六個LV,就夠讓潔兒付學費了。
他話才說完,馬上就遭徐美崴一記白眼。「你真的很白目,向媽媽也在場,這種敏感的話你能不能不要說啊!」她附在李克民耳邊提醒。
不過這話整桌的人早就都聽見了。
向潔兒為了化解尷尬,笑笑地說:「有什麼關係,我跟我媽說了,投資在我身上的,絕對是最穩定的績優股,將來,我會十倍、五十倍、一百倍地還她,讓她就跟開地下錢莊一樣,光是利息錢就收不完了,媽,你說對嗎?」
李素琴眼中藏淚。她倒不是難過花錢讓女兒去唸書,而是她自小就跟自己相依為命,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她,自然比同年齡小孩成熟,學生時期,就出外打工賺錢貼補家用,一領錢就全數交給她,要不是有這麼一個懂事、貼心的女兒,她早想不開去燒炭自殺了,
「給潔兒的那筆錢,是她以前打工存放在我這邊,她能出國唸書,是靠她自己,我這做媽的,哪來的錢給她啊!」李素琴趕緊澄清。這個家所有開銷全是女兒一人包辦,要不是她白天上班,晚上又去擺地攤,說真的,靠她一個老太婆,哪有這個本事啊?
「媽,我不是說了嗎?這事不要說出來!」向潔兒用氣音提醒老媽,不想讓朋友知道是她自己賺來的,免得讓唐以柔這敗金女下不了台階。
「潔兒,你媽說的都是真的,出國的錢都是你自己賺的?」胡偉誠豎起大拇指佩服,下一秒鐘,馬上把臉轉向唐以柔。「你真該多跟人家學學了,以後嫁入我家門,才能在事業上幫你老公啊!」
唐以柔臉臭臭的,斜眼瞪他。「我不見得要嫁給你,你要那麼愛嫌東嫌西,大可以提分手,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