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女色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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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到時候又會引起另一場風波。

  「君年對當年之事全無印象,我看得另想他法。」

  雷齊茲見他有心包庇,言語閃躲,似乎不想再談下去。

  他試探的問:「你該不是後悔了吧!」

  「後悔什麼?」

  「後悔讓君年隨著我們安排的棋步走。這是唯一之汁,如今反悔也來不及。」

  沒錯,讓君年隨團逃走,的確是他們一手安排的。

  國際權威的心理醫生表示,這是最有效的方法,讓她再走一回當年的路線,重溫當時的情景,或許能喚醒她不想回憶的童年,找回信物。

  雷齊茲正色,「我不想在這時候逼你,但是我的責任已經完成,你也要加緊腳步刺激一下君年,讓她回想起來。」

  拉德薩面容沉鬱,表情深不可測,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浮動:

  半晌後,他瘠痘的說道:「我會努力。」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望著他毅然絕然的背影,雷齊茲沒轍的攤子,「唉!這年頭壞人真不好當。」

  ※ ※ ※

  「別來,不要……」

  拉德薩回到帳篷,看到睡容不安穩的杜君年,他關切的幫她擦拭額頭的冷汗。睡夢中的她囈浯連連:

  「什麼?我不知道。」她呢喃著夢話。

  他覺得有異,輕喚:「君年、君年……」

  被搖醒的杜君年猛然清醒,衝著他淡淡一笑,「還好你在。」

  「怎麼了?」他捧著她倦極的臉,擔憂的問。怕之前沙漠遇難的夢魘纏繞著她,影響她平靜的心,會留下不可抹滅的回憶。

  見到他擔心的臉,她輕鬆的說:「不過是從小就有的怪夢,沒什麼。」

  「怪夢?什麼怪夢困擾著你,這已不是第一次。」

  他仔細的端詳她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尋蛛絲馬跡。

  她最喜歡他修長的大手,冰冰涼涼的,解熱降溫。

  杜君年捧著他的手,閉起眼不住的摩娑。

  對於他的問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就是常會作的夢,千篇一律。」

  「千篇一律?」他鍥而不捨。

  「是啊,內容就是無止盡的沙漠,然後有一個女人指著一座老舊廢棄的宮殿要我看。」

  「要你看什麼?那你看到什麼?」

  君年沒好氣的回道:「我從小夢到大,從不曉得她要我看什麼,所以我根本沒辦法曉得這怪夢的意義。」

  「幾歲開始作這個夢?」

  「忘了,只知道小時候就有印象。」她滿不在乎的玩著他粗糙的手。

  「你不好奇,沒跟你母親反應?」這麼怪異詭譎的事,王妃會不理不睬?

  「有啊,媽媽說我作噩夢,卡通看太多,幻想力十足,要我多看書。」

  他正經的問:「這夢出現的機率很頻繁嗎?」

  「也不,有時候一星期兩三次,有時一兩個月也沒一次,不過每年都會夢到,你不知道,那種感覺很真實,常常醒來還覺得嘴巴有沙土味,宛如身歷其境。」

  她吐吐舌,做出俏皮的鬼臉。

  拉德薩抓住她的雙肩,執意問清楚一切,「再把內容詳細的說一遍。」

  她狐疑的瞅著他,「怎麼了?這麼嚴重。」

  他不自在的笑笑,掩飾的摸摸鼻子,「也不是,是看你老是在夢中呻吟,覺得奇怪。」

  「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習慣就好。不過你要聽我就說。」她偏著頭回想,「每次一開始會覺得熱,放眼望去就是沙漠,然後會出現一個蒙面的黑衣女子,離我大概有二十步遠,她會指著一座廢墟要我看。」

  「什麼樣的廢墟?你能描繪出來嗎?」他隨手拿起紙筆要她畫下。

  君年不疑有他,信手接過,飛快的畫出,一邊還很得意的笑,「厲害吧?我七歲時就曾經畫給我媽媽看,偶爾隨手塗鴉,或是在構圖時,總會不知不覺的畫下這座廢墟,它的前頭有兩座獅子頭雕像,還有很多半倒不倒的圓柱,以及一雙奇怪的眼睛。」

  她邊說邊畫,具體的把圖畫出來。

  「噶,就是這個。我查過喔,這種古老的廢墟到處都是,不足為奇:」

  拉德薩神情嚴肅的盯著她的畫,心頭彷彿受到重擊,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君年還滔滔不絕的演說,「那女人就指著那個方向要我看:可是風沙好大,灰塵漫天飛舞,狂沙遮蔽我的眼,除了廢墟什麼都看不見、每次我都扯著喉嚨大喊:喂,到底要我看什麼?什麼東西啊?那女人就是不說話,拚命流淚。」

  「流淚?」

  「是啊,很奇怪吧?雖然我看不清楚她的瞼,但我就是知道她在流淚:」她十分篤定,「然後我就醒來,十年如一日。」

  「你真的不好奇?」

  她嬌憨的點頭,「剛開始是很煩惱,因為起床後心頭都會怪怪的,感覺有種淡淡的悲傷包圍著我。」

  拉德薩神情複雜的望著她,眼底籠罩著不安。

  她口中的廢墟正是他們的開國神殿,位於王妃當年逃亡的路線上。他們也曾搜尋過,但一無所獲。如果這個困惑君年多年的夢,正是藏匿信物之所,他們的確有必要重遊故地,孤注一擲。

  他內心痛苦的掙扎著,那股不穩定的氣氛牽引著她。

  杜君年撒嬌的摟住他的腰。「別皺眉頭,你每次想事情時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我看得好心疼。我不要求你每件事都跟我說,不過至少不要讓我擔心嘛!」她不自覺的流露出小女人的姿態。

  「對不起。」拉德薩露齒而笑,只為讓她安心。

  「這才是。」

  他已回不了頭,為了保護她的國家,他勢必要欺騙她。

  拉德薩惶惑的緊緊摟住她,力道之強,恨不得把她融人自己的體內,再也不分離。「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他不停的念著,宛如咒語般,驅走他體內莫名的恐懼,給他保護她的力量。

  「我知道。」即使自己被他的鐵臂給箍得喘不過氣來,杜君年還是任由他摟在懷中傾訴愛語。要他削心告白,說些甜言蜜語是很困難的,難得他真情流露,她自然享受這難得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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