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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頁

 

  她是這麼的信任尚可茵,他又怎能在沒有證據之前便強迫她接受這些臆測?他忍不住歎息,侃侃而道:「我不再問你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我剛才所說的話,你自己要警覺一點,我擔心會因為一時的疏忽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

  艾曉語目光呆滯地盯著那扇被邵南星關上的門,心頭一片茫然。

  「邵南星欺負你了?」曲任飛用殺人似的眼光目送他離去後便義憤填膺地問道。

  「沒有。」苦澀反應在她臉上。 ,

  曲任飛抱歉地看著她,說:「對不起!這陣子忙昏了,直到今天才來看你,我也是剛剛才接到消息的。」

  「謝謝你,我真的沒事了。」她大哭一場後:心情也跟著輕鬆多了。

  「雨萱姊答應回曲氏了嗎?」艾曉語問著他,看他狼狽的模樣,想必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沒有!」他頹喪透了。「她彷彿下定決心非離開曲氏下可。」

  「曲大哥,我想你必須用你的心去體會一下雨萱姊的心情,才有辦法找出事情的癥結來,不然她是不可能會重回曲氏的。我不想看見你因為一時的疏忽,而白白斷送了後半輩子的幸福。」

  「瞧你說得好嚴重,真有這麼恐怖嗎?」他故作瀟灑地回答。天曉得,自從洛雨萱離開後,他的生活簡直是一片混亂。他變得煩躁、不安,一向最有自制力的曲任飛完完全全失去了冷靜;不是工作上的不順遂,而是身旁少了個她。

  「別等到真正失去後才想要去挽回,或許到那時候,你會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

  艾曉語的這番話再一次衝擊著他。

  ** ** **

  「若非生命中出錯,也許這一生我不會愁眉……也許認識那天我逃離,這一晚亦不用悲哀想你……」洛雨萱滿身酒氣、搖搖晃晃地從計程車上下來。她嘴巴哼哼唱唱的,老是重複著這幾句歌詞,好像唱出了她的心聲。

  風一吹,身體飄飄然的,她都覺得自己已浮游在天地之間。

  離開曲氏後,她真的一蹶不振了,並沒有她自己所預料般的輕鬆自在,她的腦海依然被他的身影所佔滿;更糟的是,不管她走到那裡,總會有人問起她,曲任飛怎麼沒有跟她一道來;哈!那些自以為是的白癡,總以為他們是一對,天曉得她心裡有多苦啊!

  為了避開旁人的追問,她白天就躲在房間裡,蓋起棉被讓自己進入夢鄉,希望能在夢中營造出現實無法達成的結局——她和曲任飛成為美滿的一對。哈哈!夢是作了,夢裡曲任飛是擁抱著一位甜美的新娘,可惜的是,那個新娘依然不是她!——是艾曉語啊!她一次又一次的被這夢驚醒,既然連睡都不得安穩,那就讓自己沉浸在酒精裡好了!她一個人孤獨地躲在啤酒屋最遠的角落裡,猛灌著一杯又一杯的酒。常聽人說一醉解千愁,她就試試這句話到底有沒有用?就連啤酒屋的老闆娘都看不過去,跑來勸她。她才不管呢!十年來從未如此盡情享樂過,她要過得輕鬆、過得自在;她喜歡這樣,她要讓自己醉得不省人事,那就可以不必再去想起那個令她又愛又恨的曲任飛了。

  她用力地把皮包甩到肩後,視線一直是模模糊糊的,她得緊抓著扶手才不致於摔倒,眼前的樓梯好像會飛似的,踩都踩不穩。她揉揉眼睛,對著管理員癡癡地笑起來……

  大廈管理員忍不住地搖頭歎息,心想三這個洛小姐這幾天完全變個人似的,每晚總是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受了什麼嚴重的打擊才會墮落成這副樣子?

  洛雨萱腳步虛晃地往樓上爬,眼睛的焦距總是無法集中,老是失足踏了個空。她費了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才爬到三樓,打開皮包,低頭尋找她的房門鑰匙。

  「雨萱——」

  一句叫喚讓她如遭雷殛般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她沒有勇氣抬頭,她告訴自己是聽錯了;現在都午夜三點鐘了,他怎麼會來找她?她又皺起眉頭,努力尋找那支放在皮包裡的鑰匙。

  哇!找到了,她又笑了起來。她不經意地抬起頭,那熟悉的身影依然佇立在她面前。她又再度揉揉眼睛,困惑極了;她的視力變得好差!拿著鑰匙的手不由自主地狂顫起來,試了再試,就是插不進鑰匙孔裡頭去,她都快氣炸了。

  幽幽的歎息聲再度傳來,一隻壯碩的手臂扶住她搖搖晃晃的身軀,他取走了她手上的鑰匙,幫她開啟了她老打不開的大門。

  耀眼的燈光照得她兩眼睜不開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性氣味就在她鼻間輕輕撩動,她的心顫抖起來——她立刻掙脫扶住她的手臂,趺跌撞撞地衝進浴室裡去大嘔特嘔的狂吐起來,吐得胃部翻騰抽筋,難受得冶汗直流……

  一條冰冷的毛巾幫她輕拭蒼白的臉龐,讓她稍微好過一點。

  「這幾天你都是這樣過日子的嗎?」他的口吻是又氣又急的。

  痛楚牽動她每一根神經,她難受地推開了他,迅速逃離那間快令她窒息的浴室,把自己丟進沙發裡。她搗著臉不想再與他面對面,不想和他獨處,她消極地逃避著。

  「雨萱——」曲任飛隨後坐在她身邊,用力地扳開她的手,讓她面對著他。「你都是這麼糟蹋自己的嗎?你讓我覺得好心痛。」 .

  「心痛?」洛雨萱木然的眼神看著他。「你居然會為我心痛?我簡直不敢相信!還是,你也喝醉酒弄錯人了?我不是艾曉語耶!」

  「我來找過你好幾回了,管理員說這幾天你總是深夜兩、三點才會回來,而且每次都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我從六點鐘開始等你等到現在就是為了想問問你,你告訴我離開曲氏是為了放鬆自己,然而你就是用喝酒來放鬆自己的嗎?」曲任飛惱怒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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