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若狂的跑去跟阿健說,阿健獰笑著。現給她看,輔大。
「成年禮!啦啦啦!」
第一次還真沒給他拐子,跟著他呵呵的笑著,大大給他一個擁抱。
「三年六班劉天健同學,請馬上到訓導處……」
「媽的……」阿健不太開心的放開還真,煞風景的訓導處……奇怪,我很久沒幹啥啦?該不會又準備栽老子贓吧?「還真,我去看看唷。」
但是,阿健去看了之後,卻沒有再回教室。連書包都沒有回來帶走。
捱到放學,還真拿了阿健的書包,跑去訓導處,訓導主任皺了皺眉,「劉天健?廣播後就回去了。」
為什麼不拿書包呢?
還真的心裡有著不祥的感覺,拚命的,不停的向前奔跑。阿健……怎麼了?為什麼不跟我說聲?
跑到阿健家,發現阿健坐在家門口的樓梯上,孤零零的。
一路跑上樓梯時,就看到地上有著紅褐色,半乾涸油漆似的痕跡,潑灑外點點滴滴。
「阿健。」
抬頭,滿面的淚痕,「還真。」他撲進還真的懷裡哭了起來。
「乖。乖……怎麼了?怎麼了?」
「我爸死了……」
「什麼?」
「我媽殺了他……」孩子般的啜泣著,「因為我爸拚命的虐待她……在我不在家的時候……剛剛……好可怕……爸爸的臉……爛得看不出來……媽媽……媽媽根本不認得我……她身上都是傷……好多好多香煙燙過的疤痕……她都不跟我說……我怎麼知道……我都不知道……」
抱著號啕大哭的阿健,還真劇烈的發起抖來。
春天……春天不是降臨了嗎?為什麼……為什麼還有如刀的肅殺?
她也跟著哭了起來。
第六章
將臉偎著那塊清涼的玉,合上眼睛,覺得整個大平洋在小小的玉石裡澎湃。
在花蓮的日子,成為生命中相當鮮麗的一筆。
直留著那塊海草玉,就像留往大平洋的訊息。
將阿健安置到自己的家裡,阿健的親戚沒半個伸出援手。
不要緊,阿健,你還有我。還真看著哭到睡著的阿健,暗暗下了決心。
當少女還真死去後,除了你,誰關心過還真的存在?我不會放棄你。
還真替他請了假,每天還是去上課。總要有個人去上學,總要有個人把考卷功課帶回家。
回到家,會看到阿健像個無助的孩子,坐在暗暗的房間裡。但是給他的參考書和考試卷他都乖乖的做完了。
心疼。真是心疼。還真總是哭了起來,阿健靜靜的抱著她。
「還真,我還是回家好了。」過了兩天,阿健終於開口了,「要不,你爸爸回來,是會罵你的。」
「爸爸去歐洲開會,起碼要下個禮拜才回來。」還真搖搖頭,「被罵就算了,我會哀求爸爸讓你留下。真的不行,我也會為你安排的,不要擔心。」
靜靜的看著外面漆黑無月的天空,灰白的雲,飛快著。
「還真,我只剩下你。什麼都沒有了。」
「是。」還真落淚,「你有我啊。」
靜默。
「對啊,我還有還真。但是我要回家。我要回去幫媽媽拿換洗的衣服,打掃房子,等她回家。」
阿健緊緊的抱住還真,緊緊的,「我還有還真,還有還真。」
送阿健回到家,還真自己哭了一夜。
阿健父母的事情,讓記者連姓名都報了出來,一下子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小七默默的將報紙給還真看,還真忍不住又紅了眼睛。
「是真的?」
還真點了點頭。小七長歎一聲。
「認識阿健這麼久了……」她也紅了眼睛。
晚上她和還真一起去看阿健,整個家都打掃過了,只是阿健的臉還是空空茫茫的。
還真卻因為這件事情,和小七又更親近了點。
下課漸漸有同學邀她一起去吃點心喝咖啡,研究功課也會在一起。若不是常掛心著阿健,有朋友的感覺,的確讓孤孤單單的還真,快樂許多。
這天下課,同學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說,抽屜打不開,還真才會跟著去看。
天色昏暗,還真沒有注意到進的是哪個教室,一排公文櫃,一個同學正在在努力的打開當中的一個。
「還真,我的手受傷了,你去開開看好嗎?」小七說。
還真走過去,輕易的打開了,裡面一疊紙。笑顏逐開的同學,拿起了當中的一份。
看她戴著手套。奇怪,春天了,有這麼冷嗎?必須帶手套?
「我怕冷。」她笑著。
沒放在心上的還真,過去看了阿健,回家疲勞的睡著了。
第二天,辦公室傳出考試卷被竊的案子。
小七檢舉了還真。
被抓到警察局的還真,核對了抽屜上的指紋,吻合。
狂怒的還真百口莫辯,因為檢舉的學生,都是學校升學班的模範生。
我被栽贓了!
看著小七冷笑著,背後有人竊竊私浯,「她以為她是誰啊?太妹想到我們班?做夢!」
學校不願聲張,將她帶回來,被記了三支大過,犯滿退學。
「我沒有做這種事情!!??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聽說有人在賣考卷。」十六班的導師厭惡的看著她說,「你也賣毒品?學校有你這種學生,可恥!」
還真掉頭就走。可恨!
過了幾天,從歐洲回來的父親,迎面給她一個耳光,沒有聽她解釋。
「我還以為你變好了!原來?!你太讓我失望了!」
努力經營的一切……一夕間……就讓小人因嫉妒而毀滅。
她默默的走回房間。
我累了。累了。
還真拿出鋒利的瑞士小刀,這是上次爸爸出差回來,送給她的。
哭著,發著抖,雪白的刀鋒接近雪白的手腕。
「割啊。猶豫什麼?如果怕痛,我可以替你將痛感抑制。」冷冰冰的,楊瑾張開潔白的翅膀,緩緩的從大開的窗戶飛進來。
「你什麼都不知道!只會譏笑我!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還真激動的大叫。
「是嗎?如果不是你的願望,又怎能讓你指揮別人的身體?你以為不是自己的身體,是誰都能指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