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便宜他了!」
「子伶,我才高一,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早亂了方寸。」童以文十分痛苦的說。
「你沒有告訴任何人?」
「一個都沒有。」
「你自己承擔這些——」
「羞辱、恐懼、骯髒、失措……」童以文點頭。「對!我自己一個人承擔這些情緒,我只差一點點就崩潰,就活不下去。」
「所以你躲到山上來?!」
「高中我念的是幼保科,意外考上大學之後,我就決定日後要到遠離塵囂的地方開一家小小的幼稚園,不是為了賺錢,也不是要教育什麼國家未來的主人翁,我只是想在孩子的最初學習時,給他們一個正確的觀念。」童以文不曾對人說出這些心裡話。
「表姊……」白子伶動容的說不出話來。
「你呢?」
「我……」她指了指自己。「比起你的理由,我的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感情困擾?」
「沒什麼困擾,只是有人不肯放手。」白子伶悲哀的自嘲。「很多人總要在傷害造成了之後才會驚覺到自己做了什麼或是失去什麼。」
「但逃避能解決問題嗎?」童以文不贊同的搖搖頭。
「我沒有逃避。」
「那你想在這裡躲多久?」
白子伶沒有答案,她不知道她若回去原來的生活中,困擾是不是依舊在,姜傑會知道她心已死,根本不想再和他有牽扯的堅決嗎?
「子伶,我習慣這樣的日子,我有生活目標,但你呢?你能撐多久?」童以文關切的問。
「過一天是一天。」
「如果他找上門來呢?」
「找到這裡?!」白子伶一驚。
「你以為這裡是什麼神秘的『禁區』嗎?只要有車、有地址就可以上來了。」童以文又拿起了毛線和棒針。「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白子伶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她還能再躲多久?只要姜傑有心,他會找到的,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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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志偉連門都沒敲的就直闖姜傑的辦公室,也不管他表哥這會在做什麼。
而原本站在姜傑辦公室前挨罵的各部門主管,這會反而很高興有人出來解救他們,果然姜傑大手一揮,要這些主管先行離開。
狄志偉也知道分寸,當這些主管全出去、他甩上他表哥辦公室的大門後,他才發飆。
「白子伶不見了。」
姜傑沒有任何反應。
「姜傑,我說你『老婆』失蹤了,我一連去了她的咖啡屋幾次,都沒有找到她的人!」狄志偉怒氣沖沖的吼。
「也許她不想被你找到。」
「你是怎麼對她的?」
「狄志偉,我怎麼對我的老婆需要向你報告或是交代嗎?」這對表兄弟差不多要翻臉了。
「你……和她上過床了?」狄志偉想要證實。
「連這你都要管!」姜傑臉色一變。
「你為什麼要和她發生關係?」狄志偉怒問。
姜傑不回答,他只是從辦公椅站起來,走到窗邊,手上拿著煙和打火機,但他卻只是把玩,並沒有點上火,他的視線定在窗外的大片白雲,他也在好奇白子伶去了哪裡?
從白子伶的三個好友那裡,姜傑問不出什麼,她們似乎也真的不知道白子伶的行蹤,她能去哪裡呢?
狄志偉這會卻衝到了他的面前,揪著他的襯衫,一副想找他打架的兇惡狀。
「你明知道我想追她!」
「你追不到。」
「你怎麼知道?」狄志偉噴火般的質問。「我是有機會的,我有一顆心。」
姜傑的眼神變了,然後他把煙和打火機隨手一放,接著把狄志偉揪著他襯衫的手給扯下來,露出一副如果想找他打架,他是絕對奉陪的表情,他這會很想找個人好好的開扁。
「志偉,放棄這念頭吧!」
「表哥,你不要她,為什麼我不能要?」
「誰說我不要的?」
「你討厭女人,你根本不想結婚也不想定下來,你是為了外公的遺產,你是為了要湊齊押標金,現在你那個美國的這艦合約已經標到,你該放她自由了!」狄志偉凶狠的說。
「人是會變的……」姜傑不想多說。
「你是故意和我作對!」
「志偉,你成熟一點好不好!」
「表哥,明明我可以給她幸福的,為什麼你要跟她上床?」狄志偉不能諒解這一點。「你什麼女人要不到,為什麼要糟蹋她?」
「她是自願的!」姜傑吼著他表弟。
「你一定有威脅她。」
「狄志偉,你給我閉上嘴。」
「但是我不在乎。」狄志偉表現出了一個男性該有的風度和氣度。「表哥,我不在乎她和你上床,我不在乎她和哪個男人發生關係,只要……只要我是她的最後一個男人。」
姜傑整個人震驚的僵硬不動。
「我喜歡她,我不在乎她和多少男人上過床,即使其中一個是我的親表哥!」狄志偉不顧一切的瘋狂與執著,讓他不像是花花公子,倒像是癡情大情聖。
「你真不在乎?!」
「我不在乎我根本無法在乎的事。」
「你真的這麼愛她?」
「我說了我喜歡她。」
「喜歡不等同於愛。」他的話令姜傑找到攻擊他的地方。「你是個花花公子……」
「姜傑,你剛剛才說人是會變的。」
「抱歉,白子伶還是我的。」
「我……我要告訴舅舅根本沒有懷孕這回事。」狄志偉已經氣到失去理智。
「你是假結婚!你根本沒有一點誠意,如果外公地下有知,他一定會跳起來譴責你,你居然敢耍死人。」
「我可以明天一早就把五億元匯還給舅舅。」姜傑一點也不在意。「我還可以多加個一億的利息給他,你滿意了嗎?」
「你仗著你錢多嗎?」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絕對打不贏他表哥,狄志偉早就出手了。
「志偉,我只是要你斷了念頭。」
「你又不愛她。」
「你根本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那你心裡在想什麼?」
姜傑不會說,他只知道他那一巴掌可能真的把他和白子伶之間的緣分給打散了,但是她實在把他激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如果和于思綺給他的傷害相比,白子伶已經傷到了他的五臟六腑,他已被她傷得不知道能不能有痊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