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毅這才想起他們有求於語梅,當下閉口,不敢再妄自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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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華一見語梅讓人鎖住穴道,立刻要喬甫偉解開語梅的穴道。
「可是,娘……」喬甫偉猶豫著,他不敢再低估語梅想逃走的強烈念頭,剛才好不容易才捉住她,現在若是放了她,難保她不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只求回到論語山莊。
「放了她,我們有求於人,不能這麼待人家,瞧,這麼一個出水芙蓉樣兒的姑娘家讓你們折騰得像於瘍的花朵,解開她的穴道。」紀華轉向語梅,「林姑娘,你先梳洗一下,請你別再逃走了,我知道我們不該用這種方法將你請來,但是我們實在別無他法,請見諒。」
語梅向來吃軟不吃硬,見紀華這麼低聲下氣,也只有勉強點頭。
喬甫偉解開語梅的穴道,卻挨來語梅不友善的瞪眼,對他歉然的眼神視若無睹,就跟著婢女去梳洗。
未久,一身清爽的語梅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上衣顏色為粉紫,下裙顏色為碧綠,這種打扮讓向來只穿火紅衣裳的她十分不習慣,但現在也只能將就嘍!
紀華才想對語梅說出他們的目的,語梅就不耐煩的揮揮手,逕自道:「別說了,如此處心積慮把我捉來除了要我治病之外,我看沒別的,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老夫人您,我、拒、絕。」
語梅這話無疑是打碎了紀華及玄穹堡所有人最後的希望。
「喂!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們找你是看得起你那!」水剛發瘋的大吼。
「對呀!難不成你是怕醫不好我們堡主壞了你『烈焰醫仙』的招牌嗎?沒想到鼎鼎有名『醫聖』的徒弟是個縮頭烏龜!」水毅跟著炮轟。
「你們再罵啊!反正現在命在旦夕的又不是我,就算我不醫你們那個臭堡主,壞了我的招牌我也不怕,不醫就是不醫,怎樣?你們能砍了我呀?」語梅洗過澡,已卸下坐船的不適,此時精神抖擻,要說,現在的她絕不會說個過這兩個毛躁小子。
「林語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喬甫偉忍無可忍的威嚇。
「哼!知道我的外號叫『烈焰醫仙』就該知道我不是呼惹的!」語梅恨不得將喬甫偉毒死,免得他遺害人間,她。
三番兩次栽在他手上,教她如何息怒!加上他們用如此不光明的手段,又讓她在來到這個什麼臭玄穹堡的途中飽受驚嚇,她見死不救也是很「正常」的。
「統統住口!」紀華喝住他們,她年華依舊的臉上滿是淚水,「林姑娘,我求求你,救救我們家羿雲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求你救救他,你再不救他,他就沒救了……
我給你下跪,求求你……」
「娘!」
「老夫人!」
「嫂子!」
喬甫偉、水剛、水毅、水鴻先一同上前扶住欲下跪的紀華,「你們放開我!林姑娘,求求你……」
喬甫偉看義母如此低聲下氣,又是求又是跪的,語梅仍不為所動,不由得氣結的指責她,「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到底是不是大夫!我娘都這麼求你了,你還是無動於衷!你是不是人!」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資貿然把我從論語山莊擄來這個玄穹堡.我的家人會不會擔心?會不會受怕?你們為了要我治病不擇手段,你們也好不到哪兒去!」語梅繃著個小臉,語氣狂怒的回道。
該死!她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綁架,更不會不告而離家,這會兒只怕論語山莊已經人仰馬翻,爹娘更是會擔心,娘的心臟不好,禁不得刺激的,不知她老人家怎麼樣了!思及至此,語梅更加火冒三丈,娘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絕不輕燒,管它什麼堡,她要將它夷為平地!
「那是因為你拒見我們,不然,我們何必用這應極端的手段將你擄來!」水剛只差沒衝上前去狠狠揍語梅一頓。
「哦?那是你們倒媚,正好遇上姑娘我心情不佳的時候,說穿了就是天要你們堡主死,我也無能為力!」語梅毫不心軟。
喬甫偉深吸口氣,平緩已瀕臨極限的怒氣,和緩的開口:「林姑娘,如果你不救羿雲,休怪我不客氣的將你囚入水牢。」
水!一聽到水牢這兩個字,語梅臉色一白,水牢該是池子一般大小吧!裡頭有水吧!果然,喬甫偉暗自一笑,她怕水,而且怕得要命,他當然不會真的將她囚入水牢,只消將她困在煙水居她不就動彈不得了?
「你有種就試試看!包你祖宗十八代全無喪身之地,你自己絕子絕孫!」語梅開始終無倫次、胡亂罵著,一想到水牢她就全身打顫、渾身發冷。
「你看我敢不敢?」喬甫偉露出一抹篤定的笑容,看在語梅眼裡無疑是惡魔的微笑,她發誓,她一定要找機會毒死他,省得他繼續危害人間。
不過,語梅還沒想出要怎麼毒死喬甫偉,一聽喬甫偉吆喝手下將她帶入水牢,她人就先昏過去了!
「她怎麼……」水鴻先不明白。
喬甫偉鬆口氣道:「她不是怕被囚,而是怕『水』,在船上時,她一步也不敢走出艙房,乖乖的待著,我先前以為她是暈船,後來才發現是怕水,只怕比池子大的塘啊、湖啊就足以制住她。」
「那趁現在她昏過去,我們把她帶到煙水去吧,等她醒過來發現羿雲,或許會大發慈悲救他。」紀華這才提起一絲希望。
「羿雲何時搬到煙水居去?」喬甫偉訝異的問,煙水居位置人偏僻羿雲發病的時候不會有人知道。
「你們走後不久,他就搬了過去,我指派了幾名婢女去服侍他,不過一大光景就全哭著跑回來說不要服侍堡主;現在,全玄穹堡的婢女都視照顧羿雲為畏途,這孩子,除了對我還有你水叔會和顏悅色之外,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兼尖酸刻薄,脾氣又暴躁,加上他發病的時間愈來愈長,間隔愈來愈短,唉!」 紀華一想到愛子身受極苦,她就忍不住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