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賴仰帝的東西吧!否則,你不會注視了它整晚。」
整個晚上,大家都沒提任務失敗的事,大部分的人全都回到工作崗位,而歐陽米亞也隨著菩薩回到她傷後清醒的那個組織中心,也許是認床的關係,也或許是今晚太過刺激了,她一點都不想睡。
「你猜的沒錯,這是大哥的,我不懂它為河流落在賴仰帝的手裡?」
這項鏈並無特別之處,與一般項鏈無異,但它似乎比較有厚度,想到這裡,菩薩便把無意的念頭化為具體行動,誰知才那麼隨意一剝,那原來的厚度化成兩邊,而裡面有一張析得平整的白紙。
「那是什麼?」
歐陽米惡裡有個譜,但又不敢確定那就是她辛苦想尋覓的那半張紙。
「我也不清楚。」
關於紙的內容,菩薩也是半信半疑,但總不會是個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結果吧!
然後,他小心翼翼的將紙取出,那張紙一折再折,折了好幾折,才擠進這個十字架裡,而他現在也是開了又開,開了好幾折,才將原貌攤平,而在灘開的那一刻,兩個人的表情是那麼不真實,是那麼吃驚,彷彿這件事並不是真的。
「這不會是……」捂著嘴,歐陽米亞哽咽的都快哭了。
「我想,這是俊德在冥冥中的保佑……」
當菩薩這麼說時,歐陽米亞的淚再也忍不住的落下,而整個人也不能平靜地靠在菩薩的身上。平靜的夜有著不平靜的事發生,當他們無言的相擁激動時,遠在另一個家,也就是靠近德亞大樓的那個家,已經被翻得面目全非。
賴仰帝氣急敗壞的倚在門邊,望著眾人搜尋後結果,他覺得自己的怒火快要噴出嘴邊,而一向斯文的他,這會兒也不免流露出慌張而忐忑的驚惶。
「怎麼樣?」
這是賴以東最後的搜尋了,這房裡除了日用品之外,什麼字條或文件都不存在,那個自稱楊俊心的女孩,竟是那麼不簡單的消失,要是賴仰帝還佔到什麼便宜,那就算了,那女孩根本像個騙子一樣,騙得他團團轉。
「她不是一個人行動的!」
這是賴以東最後的結論,但這答案把賴仰帝給惹毛了,他瘋狂的抬起旁邊的椅子,沒命的往牆上砸。熬了快兩年,卻在最緊要的關頭失手了。
其他的部屬看來莫不驚惶,生怕賴仰帝把氣出在他們的頭上,所以都紛紛走避,留下的只剩下賴以東。
「你不是說她不是歐陽米亞?」
果然,賴仰帝最後還是把責任丟給賴以東。他自己不也看過那怕得像驚弓之鳥的歐陽米亞,但責任還是丟給了小舅舅。
「但她卻是楊俊心,歐陽俊德的俊,代表他的心……」
甚至,他有了透徹的理解,這些當初都沒想到的,全都在一瞬間想通了,沒想到他賴仰帝防人一生,卻會栽在一個如溫室小花的小女孩手上?
「拿了又如何?另一半呢,不會在她手上的。」賴以東沉靜的分析,在他的心裡,賴仰帝永遠是最傑出的人才,無論他在自己面前有多麼失態。
「如果已經在她手上了呢?」
賴仰帝猙獰的說著,頭髮亂了,而表情變了,猶如英雄末路般的苦笑,令賴以東也有些錯愕,退了一大步,他沒辦法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只能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愛甥,發瘋似的亂了心神。
「我們並不確定她就是歐陽米亞……」
「那她拿我的十字架要做什麼?一定是她認得那個項鏈,那是歐陽俊德最愛的一條項鏈。」
賴仰帝幾乎要站不住了,靠在牆邊,他真的很擔心,好不容易血染雙手才掙來的一片江山,到頭來還得回歸原主?太可笑了,他居然敗給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而且她才來上班不到一個月,他竟然無知的被騙?
「仰帝,你要踩穩陣腳,事情都還沒有個水落石出,而且,我們還有十二個小時,我會把她挖出來的,無論她在天涯海角。」
賴以東說完,便走了出去。
賴仰帝望著這一片死寂的室內,所有的不甘心幾乎要爆裂而出,只是,當他恨意濃郁地望著這室內時,有一股充斥著歐陽俊德的感覺包圍了四周,他並沒有看見什麼,但那感覺好像回到當時他任職於歐陽俊德部下時的感覺,這種凝重把他弄得幾乎窒息,再也沒法待在這裡,於是他快步的離開。
只是,當這屋裡都沒有人的時候,那扇窗似乎有張笑開的臉,在展露著勝利的姿態。
「哈哈哈,沒問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令千金的!」
儘管昨天晚上意志消沉的無法釋懷,今晨的會議,賴仰帝仍一身利落的出現。
一整夜都沒睡的他,顯得精神奕奕,非但是賴以東沒帶來任何壞消息,甚至連泰瑞莎都遲遲未出現,這對他來說是個好現象,要是在他任職總經理之後,消息才散開來,那麼到時,他就把所有責任推給賴以東,而他仍然是德亞的元老,最多降回原來職位,不會影響他的任何生活。
所以,當幾個董事們在談笑風生裡托他照顧自己才剛進門的女兒時,他意氣風發的爽朗答應,與昨日還沉痛不安的他完全不一樣,只因他找到了後路。
董事會的進行如火如荼的即將開始,就在會議該入座的大老們都坐定位時,賴仰帝也順理成章的升到總經理的位置,原本還擔心有人會闖入的壞心情,在封鎖整棟大樓後開始好轉。
會議進行的十分順利,所有的議程都與先前所計劃的無誤,而最後一條才是決議賴仰帝成為正式總經理的表決。
終於來到會議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決議,總經理的人選……代理秘書照著會議章程念著,所有等著投票的董事們也都戰戰兢兢的等著自己的決定。十七個董事裡,泰半的人都頗信任賴仰帝的能力與努力,只有少數支持著另一名經理泰金,以寡敵眾的等著被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