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楚君與閒閒上開封城東的觀音廟祈福,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風野與她們二人不期而遇。
回到開封後的風野重做馮婦——鑒賞家,回到了本行,感覺自在多了,整個人不論氣色、神采,看起來均比在薊州時好上十倍。
風野的出現,弄得楚君有些不自然,突然沉默不語。
上香祈福後,風野主動邀請:「明兒個酉時,前頭空地有出戲上演,我想邀請你們同來欣賞這齣好戲,聽說是范靖熙的戲班子。」
「什麼戲目?」閒閒輕鬆地問。
「草船借箭。」那是三國時代諸葛孔明用智借箭的故事。
這段歷史掌故,楚君曾聽大哥說過,覺得有趣極了。
但把歷史故事演出來,不知是怎樣的景況,但是礙於禮教的束縛,她僅是立在一側沒有明顯地表態。
「岳姑娘也一道去吧?」風野討好地問。
閒閒看看風野又看看楚君,「去呀!楚君當然一道去,是諸葛亮的草船借箭耶!一定相當精彩。」閒閒立刻嚷嚷,企圖誘惑楚君。
「岳姑娘肯賞臉嗎?」風野有禮地再詢問一次。
楚君這才微微地輕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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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閒閒在大街上閒晃,突然心血來潮走進布莊,想買一匹亮緞,東挑挑、西揀揀後選了嫩黃色的山東綢,想為自己做一件襖子。
若不是她的女紅不甚纖巧,她真想為將軍也做件大襖子。只恨自己當初當營妓那段日子,沒好好向艷芬多學習繡功、縫紉。
正在閒閒感慨萬千之際,遠遠走來一男子,她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閒閒偏頭想了一下,心裡倏地一驚!他不就是委託她潛入珍寶閣竊取蒼龍杯的神秘客嗎?
真是冤家路窄。她機靈地鑽入一條陋巷,不想冒險被那人發現,自己目標太明顯了,見過她的人,少有不記得的。
神秘客後面的那只黑手到底是誰?為了自保,她得趁此機會好好查查他的底。
閒閒當下便決定跟蹤他。
在跟了一段路程後,她見神秘客進入丞相府,也不著痕跡地施展輕功跟了進去。要避開嚴密的守衛,對她而言一點也不難。
只見神秘客進入一個房間內,立即反身關上門。閒閒跟到窗邊,屏氣凝神地專注聽取屋內的一言一語。
神秘客言簡意賅地將重點一一向丞相報告。
將軍與營妓?相爺冷笑了二聲,這事竟扯上岳楚雲了?他老早就視岳楚雲為眼中釘,可惜總是找不到理由對付他,如今終於讓他給逮著了這個大好機會,不好好利用一下實在太可惜了。
閒閒聽見他們的對話雙腿微微發軟,她咬了咬下唇,看來將軍府已非她能久留之地,得馬上離開,以免連累了將軍。
閒閒循原路回到大街上,街上行人依舊熙攘,她卻無心再閒晃下去。
也罷!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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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楚雲原是站在將軍府前的石獅旁引頸盼望,等到最後,實在忍不住地心慌了起來。依楚君的說法,閒閒往大街閒逛去了。他就這般在大街與將軍府之間來來去去,不知找了幾回,就是遍尋不著閒閒的蹤影。這頑皮的姑娘到底野到哪兒去了,一聲招呼也不打,真怕她遇上了麻煩。他回到府內把楚君找來再仔細地問了一遍,仍然沒有什麼發現。
將軍府裡除了快失了魂的岳楚雲外,一旁的風野也顯得煩躁不安。
他知道一定有事發生了,不然閒閒也不會平白無故消失,此事非同小可,八成與蒼龍杯有關。風野亂了方寸地踱著方步,考慮著是否該說出真相。
正當他下定決心時,衛兵突然進來通報,相爺請了聖旨要捉拿朝廷要犯。
「你們要緝拿的犯人姓啥名啥?憑什麼認為我岳府有此人?」岳楚雲領了聖旨,卻心有不服。
「岳將軍是要抗旨嗎?」帶頭的禁軍統領得勢不饒人,準備大肆搜尋一番。
「我只是想知道要犯的來歷,並非抗旨。」岳楚雲不卑不亢,一副光明磊落的神情。
「將軍莫多問,搜出來後,自然會知道是何許人也。」
一行人遂像抄家一樣,搜了前廳、花廳、後院、無一處房舍遺漏。結果卻一無所獲。
禁衛軍統領臉色青白一陣,咆哮道:「你們再給我仔細搜一遍,要是有所疏漏,小心腦袋搬家。」
衛兵銜命後,又大肆地前搜後尋,仔細得很;只差沒鑽進老鼠洞去搜了。結果,仍是一無斬獲。
大隊人馬空手而歸後,岳楚雲若有所悟地轉身,目光銳利地看著風野,「告訴我,禁衛軍要搜的人是不是閒閒?」
風野頓了一下,由那日元宵夜閒閒潛入皇宮竊杯開始說起,講到回開封住進將軍府為止,約莫花了一盞茶的時間將事情說明清楚。
「她可以把困難告訴我的。」岳楚雲心如刀割。
「她不敢,她怕你瞧不起她,她不願你知道她是名聞江湖的女神偷。」
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岳楚雲馬上和風野商議該如何幫閒閒脫困;但是首先還是得把閒閒給找出來。
結果,岳楚雲和風野找遍了所有閒閒可能去的地方,卻是一次次地失望。閒閒好像是消失了一般,徹徹底底找不到她的人,讓人不禁懷疑她是否曾經存在過。
「大哥,如何?找著了嗎?」楚君自閒閒失蹤後,亦每日焦急地等待哥哥和風野帶回來好消息。
岳楚雲悶不吭聲,像是再也不能承受心裡的煩擾,一回將軍府即往內院走去。
「大哥怎麼了?」楚君見大哥一臉痛苦,心裡更慌。
「將軍心裡難過。」風野很同情岳楚雲,自己同樣為閒閒擔心;但或許因為將軍心中多了一份愛才會感到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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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公主的刁蠻在後宮是出了名的,因為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所以大夥兒對她自是巴結、諂媚有餘。
岳將軍府日前遭受禁衛軍領聖旨搜查朝廷要犯之事,早已傳入花蕊公主耳裡,雖然禁衛軍並無逮到可疑之人,但聰明如她早已猜出誰是最可能的嫌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