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澤玫瑰默然不語。
「協助破案的獎金和獎章等發下來,我再送來給妳。時間寶貴,那我先走了,妳自己小心點。」
她才不希罕什麼協助破案的獎金和獎章。相澤玫瑰隱忍著想將光碟片搶回來的衝動,目送阪本離去。
是她親手斬斷自己和籐堂望之間唯一的聯繫……從光碟離手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開始往下沉,沉向一個無底深淵……
「女人、女人。」
御影淨兀自心不在焉地往前走,充耳不聞別人的叫喚。
Mars幾個跨步上前,揪住她的衣領往後一帶。
「啊--」她驚呼一聲,身體毫無防備地往後撞進一副堅硬如石的胸膛裡,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只消再往前走一步,額頭就會撞上電線桿。
他很快地放開她,嘲諷地道:「要是妳連走路都會撞上電線桿,就算我們替妳擺平了那些麻煩,妳大概也活不久。」
她尷尬地跟Mars道謝,「謝謝你。」
「我不需要妳的感激,妳只要少給我添麻煩就行了。」他毫不客氣地道。
宙斯搶先跳出來替御影淨主持公道,「Mars,淑女需要的是寵愛和呵護,紳士應該有風度地包容一個美麗淑女的可愛小缺點,你別對她這麼凶嘛。」
Mars嗤之以鼻,「你要賣弄風度、耍浪漫,甚至是耍白癡都隨便你,但是別把我拖下水。」
宙斯抗讓道:「我哪有耍白癡……」
御影淨看著宙斯和Mars鬥嘴,心裡雖然還有許多疑問想問,也很想知道籐堂望目前的狀況,但是卻不知道從何問起,而且往後、往後她和籐堂望都有各自的人生要過,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交集,從此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她終究是隱忍了下來,什麼也沒有問。
一個星期之後,「相澤玫瑰」的屍體在泰國被發現,經當地的檢察官會同法醫勘驗之後開具死亡證明書。
「相澤玫瑰」正式宣告死亡。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確定黑焰集團的人相信相澤玫瑰已死,她的身份沒有曝光的危險,生活不會再被打擾之後,完成任務的眾神國度隨即從她的新人生裡撤退,讓她的日子能真正地歸於平凡,只留給她一組號碼,讓她在危急的時候可以聯絡到他們。
御影淨坐在圖書館裡的一隅,專注地看著書。
「叩叩、叩叩。」一個細微敲擊聲傳來。
太過專注的她沒有察覺。
過了幾秒又有聲音傳來,「叩叩、叩叩。」
這一次御影淨聽見了,抬起頭循聲望去,立即看見站在窗戶外朝自己招手的矢部,正在比畫著要她到外頭去。
她只得收拾了下桌上的東西,起身走出圖書館,「找我有事嗎?」
站在圖書館門口的矢部朝氣活力十足,他微笑了下,「妳看了好幾個小時的書了,就算不覺得累也應該讓眼睛休息一下吧。」
她淡然地一笑,忽然發現他穿著運動外套,身後還背著網球背袋,「你要去打網球嗎?」
矢部一臉哀怨地望著她,「妳也太不關心朋友了吧,我今天上午有比賽耶,妳竟然沒來替我加油!」
「比賽?」她很意外。「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然一定去幫你加油。」
「真的?」矢部狐疑地瞅著她、
御影淨點頭,「真的。」
「好吧,等決賽的時候我會提早告訴妳,到時候可不准缺席喔!」
「嗯。」
他抬抬下巴,「走吧。」
「去哪?」她的眉一揚。
「去慶祝我打贏比賽順利晉級決賽啊,而且我肚子餓了。」矢部不由分說地拉起她就走。「我知道有一家店的拉麵很好吃。」
「我請客。」御影淨堅持。
兩人隨後來到附近的一家拉麵店,店面雖然不大,但是裡頭懷舊的裝潢、溫暖的氣息和食物的馨香,讓不少客人入內光顧。
「恭喜你順利晉級決賽。」她舉杯致意也由衷地替他高興,「更預祝你可以一路過關斬將得到好名次。」
他將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謝謝。」
放下杯子,她開始吃起面前飄散著香味,讓人垂涎三尺的拉麵,「嗯,真的很好吃。」
「當然好吃了,我推薦的耶!」矢部一臉得意,嘴裡含著拉麵模糊不清地道。
「是、是。」雖然她拒絕過他,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疏遠她,反倒和她成了好朋友,感覺更像是多了一個弟弟。
他將嘴裡的面嚥下,質疑,「妳的回答很敷衍哦?」
「沒有,是你想太多了。」她微微笑。
此時,一群同校的女學生驚喜地駐足,微微紅了臉--
「是矢部君!」
「矢部君,今天的比賽贏得真漂亮。」
原來他還挺受女生歡迎的呢!御影淨這時才發現。
「決賽我們會去替你加油的。」
「謝謝。」他微微頷首。
女學生們紅著臉,吱吱喳喳地離開了。
雖然她在笑,不過他就是察覺得到她隱藏在笑容底下的那一絲落寞。在每個大學女學生的生活都多采多姿得令人眼花撩亂之際,她卻除了上課之外,其他時間都窩在圖書館內啃書。
「妳為什麼不和同學們一起出去玩?跳舞或逛街都好,別老是一個人待在圖書館內。」
御影淨停下筷子,唇上噙著一抹淡笑,「我的年紀比其他同學大,老嚕,不喜歡太劇烈或太刺激的活動。」也提不起勁。但是,她也不能讓腦袋空下來,那樣會胡思亂想、會又想起……籐堂望。
矢部不以為然地駁斥她的說法,「拜託,妳也才大我們四歲而已,別把自己說得好像一個老太婆似的。」
「我是真的覺得自己不年輕了。」至少,在心態上。
他偶爾會在她清秀的臉龐上發現一抹超乎她年紀的滄桑,很好奇她究竟經歷過些什麼,「妳……是不是還愛著某個人?」
她的臉上倏地越過一絲猝不及防的慌亂,「為什麼這麼問?」自己、自己還對籐堂望有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