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們推門而人,藍依晴便急著尋找雲天焱的身影。
「天焱?」
雲天焱乍聽到熟悉的聲音,訝異的轉身,果然是依晴!
「你們怎麼來了?」他狐疑的問道,眼神卻是瞪向一旁正嘻嘻哈哈的雲天熙。
「我知道你難以向依晴啟齒這樣的事,所以我雞婆的打了通電話給她,叫她來這裡。」
「你有沒有怎樣?天熙說你出車禍,受了重傷。」
雲天焱不悅的瞪著雲天熙,「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天熙難道不知道依晴這幾天的心情嗎?他幹麼要多事,況且自己只有輕微的擦傷,根本不礙事。
「你知道我叫依晴來的重點不是你,而是躺在病床上的人。」雲天熙義正辭嚴的道。
「怎麼回事?」白心晨在一旁不耐煩的問道。
既然雲氏兩兄弟都沒事,他們還杵在這邊做什麼?
雲天熙以一記曖昧的眼神調侃她,她則是厭煩的瞪了他一眼。
「依晴,躺在床上的人你還認得嗎?」雲天焱小心翼翼的問道,怕嚇著了藍依晴。
聞言,藍依晴將視線調向病床上閉著雙眼的人,這一看,她怔愣的不知如何反應。
過了一會,她才道:「這……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人是誰?」見了藍依晴的反應,白心晨關心的走向前,看了李麗玲一眼。
「她就是依晴的媽媽。」雲天焱說道。
「什麼?你再說一次!」白心晨難以置信的直盯著她。
「我說她是依晴的媽媽。」
白心晨很不高興的將他拉往一旁,小聲的斥責道:「這種女人,你幹麼還讓依晴來見她?」
「為了依晴好,我不得不這麼做。」
「你這樣叫做為她好?你只會加深她的痛苦!」白心晨大聲的吼叫,顧不得她現在是在醫院。只要誰敢傷害依晴,她絕對饒不了那個人!
白心晨心疼的望著一臉受傷的藍依晴,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她的手,不理會雲天焱的阻撓,硬是要將她帶離這個地方。
「依晴,其實我們都誤會了藍媽媽,她並沒有拋棄你,而是……」雲天焱擋在門前。
「夠了,請你不要擋住我們的去路!」白心晨氣憤的吼道。
雲天熙走向前,一改原本的嘻皮笑臉,強硬的拉過藍依晴的手,眼睛銳利的直視白心晨,「要不要留下來,由依晴選擇,不是由我們幾個人決定。」
「她……」
「如果你是她的朋友,不要讓她後悔!」難得一見的厲色出現在雲天熙臉上。
「她怎麼會在醫院?」他的話,讓藍依晴興起留下來的想法。
就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個狠心的母親,她還是得面對,因為她不再是十五、六歲的無知小女孩,她已經成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依晴!」白心晨氣餒的喊她。
因為在依晴的眼中,她看到了原諒,這也就代表依晴會留下來。
「為了你的事,我跟天熙早上便南下去找藍媽媽,在將她帶回來的時候,我們出了車禍,撞上安全島,我跟天熙只有小小的擦傷,但藍媽媽不一樣,她受的傷比較嚴重。」
其實他們是因為煞車失靈,使車子完全失控才撞上安全島,但他不想讓依晴知道,於是偷偷的向雲天熙使個眼色。
「醫生說藍媽媽有些微的腦震盪,需要住院觀察個幾天,我想藍媽媽醒來的時候最想看到的一定就是你,所以自作主張的將你叫來這邊,你不會怪我吧?」雲天熙又恢復他風流倜儻的笑容。
「當然會怪!」白心晨喃喃自語道。
雲天熙撇撇嘴的揚起一個笑容。
「你跟藍媽媽的事,我想由她醒來時告訴你最適合不過了,我不做沒把握的事,相信我好嗎?」雲天焱先解釋,生怕藍依晴會不相信他的決定。
「我相信你。」早在見到自己的母親時,她腦裡的思緒就已經停止運作,所有的冷靜全靠天焱深思熟慮的表情在支持著她。
她知道天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
「笨蛋!」白心晨恨不得殺了雲氏兩兄弟。
都是他們兩個在慫恿依晴,依晴才會如此的舉棋不定。
她非常不滿意這件事的安排,氣得甩門而走。
「心晨……」藍依晴心力交瘁的喊著她的名字。
「放心,她不是那麼不可理喻的女人,她會諒解的。」雲天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嗯。」她蒼白一笑,「那……他呢?」
「你是指你的父親?」
她睜大雙眼的等待答案。
「他死了!」
在藍依晴毫無心理準備之下,乍聽這個消息猶如青天霹靂,她的臉上充滿悲情。
她踉蹌了幾步,雲天焱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快支撐不住的嬌軀……
第九章
皎潔的明月高掛在天空的一端,寂靜無聲的夜色透露出一絲詭譎。
藍依晴打開窗戶,迎著冷風,單薄的身子禁不起這樣折騰的打了個噴嚏。
「這麼冷的天氣,怎麼還將窗戶打開呢?」雲天焱責備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他走向前將窗戶關上,溫柔的為她拂開額頭垂落的一綹髮絲。
「我睡不著覺。」這幾天為了她的事,天焱幾乎都是在她家過夜,兩、三天下來睡不到幾個鐘頭,也真累壞了他。
她纖柔的巧手滑過他擔心的臉龐。
「又在想藍媽媽?」
「她已經昏迷三天了,我怕!」她主動的偎進他的懷裡。
「醫生不是說沒事嗎?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千萬別在藍媽媽還沒醒來之前,你就先倒了。」雲天焱伸出手臂接納她的投入。
「沒想到爸爸已經去世了。」雖然他狠心的將她賣掉,但終究是她的親生爸爸,血濃於水,她感到有些感傷。
在藍媽媽還沒醒來之前,他還是不能將事實告訴依晴,雖然這樣對她來講有點殘忍,「天熙的朋友已經查到謝水木的下落。」他轉移話題。
「真的,他死了嗎?」她心存一絲希望。
「沒有,十年前心晨的那一棒讓謝水木喪失記憶,被人送到一家老人安養院安養,現在過著不錯的生活。」